“还有我!”秦君豪和谢四龙异口同声。
“好!堇白随我进入诏狱,君豪,四龙,你们速速回去准备。此事宜早不宜迟,迟了恐有变数。”
“娘亲(夫人)放心!”几个少年齐声应道。
谢晚云一刻也不耽搁,立刻和堇白赶往诏狱,典狱官见了令牌,再一看这二位都是才立了军功的大功臣,况且一个是睿亲王,一个是皇亲,哪里还敢怠慢,立刻恭恭敬敬地请他们进去了,并亲自带路。
谢晚云的脚才一踏进来,便感到一阵寒气。
走廊狭长阴暗,她才从外面进来,一时间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觉得处处阴冷潮湿。天光从高墙上狭小的缝隙里斜斜地透进来,在过道上投上几点光影。反倒越发显得阴森。
前方昏昏暗暗,仿佛是一个无底的黑洞,走不到头。空气里飘浮着阵阵陈腐的气味,隐隐还带着一丝血腥气。
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冷风,无孔不入,令人遍体生寒。
时不时传来叱骂声,哀求声,惨叫声,以及金属刑具发出的刺耳的声音,皮鞭刑棒打在人体上发出了或尖锐或沉闷的声音。
阴森,恐惧。令人头皮发麻。
燕绥之就被他们投入了这样的地方,谢晚云心里升起强烈的恨意。
不知可有对他用刑?
燕堇白低声骂了一句,眼中燃起怒火。
谢晚云握住他的手,轻轻摇了一下,示意他不可冲动。
她此时也是强忍着激动的心情,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只有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显示出她心里有多么激动。
走了许久,转过了无数的弯,谢晚云一直在心头默记路线。万一……也不至于迷了路。
“到了,就是这里了。”典狱官终于在一处牢房前停下了。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夫人请进去吧,不要呆时间长了。”
谢晚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牢里昏暗的光线,隐约见到墙角的稻草里有个人背朝着门躺着。
听见有人来,这人慢慢转过身来,正是燕绥之。
这间牢房在靠近房顶的地方开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口,上面还钉着铁栅栏,要想逃跑那是绝无可能。
别说没有助力和梯子根本够不到天窗,就算爬上去了,也弄不开铁栅栏。即便弄开了,那狭小的洞口,除非是孩童,成年人绝对钻不出去。
不愧是诏狱。
她只能带着燕绥之从正门出去,也不知这道令牌好用么?
燕绥之的衣物看起来还整洁,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身上也都没有伤。看来并未受刑。她稍稍放下了心。
“姩……谢夫人!堇白!你们怎么来了?”燕绥之看清楚来人,激动得一下就坐起来。
“父——大人!”燕堇白许久未见父亲,此时见父亲这般模样,忍不住喉头哽咽,眼里泛起了泪意。
“燕大人,我奉皇上密令接你出狱。”谢晚云平静地说,以眼光示意他安静。
燕绥之眼前一亮,立刻向门口走。
典狱官大感意外,正想拉上了牢门,燕堇白已抢先一步把燕绥之拉出来。
典狱官猝不及防,急忙说道:“谢夫人,睿亲王!你们进来时并未说明要带人,下官做不了主,容我去向长官请示。”
谢晚云眸色一凛,“怎么?皇上的令牌都不管用么?还是说诏狱的人眼里连皇上都没有了?”
那典狱官在狱中多年,什么样的达官显贵都是见过的,虽然被她喝斥了,倒也并不慌张。
不紧不慢地说:“谢夫人这话我可当不起,只因燕绥之乃是重犯,只有令牌未见旨意,下官没这么大的胆子放人啊,还请谢夫人不要为难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