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儿尖叫,“老爷救命!”
李凤眠被刺激得发了狂,厉声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下人们一听顿时抖擞了精神,抓胳膊的抓胳膊,按腿的按腿,打人的便照着她的脸左右开弓。
电光火石之间,柳芸儿脸上便出现数道红痕。肿得像个猪头。
头发散乱,目光涣散,嘴角淌着血,别说骂人,连哭都没力气了。
李凤眠还不解气,嘴里一个劲地喊:“给我打,不许停!”
秦肃安到底还是忍不住了,柳芸儿再不好,也是他的女人,打她不就是伤他的面子么?虽说秦大爷如今早已没什么面子了。
便说道:“郡主娘娘饶了她吧,让我把这贱人带回去好好教训,别脏了郡主您的地方。”
李凤眠也怕真打出个好歹,赵文华要找她算账,便借坡下驴。让下人松开柳芸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那你就带回去吧,以后可得管好些,别再放出来祸害他人。”
柳芸儿偏偏还尖叫:“我不跟你回去!不回去!”一边往里跑。
秦肃安骂道:“你他妈的还想跑?”上前抓着她就往外拖。
柳芸儿两手死死扒着门,大声嚎哭:“我不回去,我死也不回去!”
好容易得来的富贵日子,哪能放手?回去,回去就只能跟着你这个瘸子讨饭!
“由不得你!贱人!”秦肃安骂道,一边把她拖出来,衙役立刻上前,给她上了链子,拉着就走。
柳芸儿一路哭一路挣扎,可她再怎么也敌不过几个大男人,到底被拖走了。
李凤眠这才松了一口气。
等赵文华下了朝回来,人早就被弄走了。柳芸儿是有夫之妇,他便是舍不得也是无可奈何,除非秦肃安同意转让。
他到处找也找不到秦肃安,柳芸儿也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赵文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放下了。
秦肃安拖着柳芸儿也没地方去,只得又回了当初谢晚云给他们的小院。柳芸儿又哭又闹,秦肃安烦得打了她一顿才安生下来。
秦肃安原本还想着,如果赵文华愿意拿钱把柳芸儿买回去的话,只要价钱合适,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毕竟柳芸儿现在不愿意跟着他,天天对着一张哭丧脸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拿了钱另娶一个听话的。
后面再想想,凭什么他过成了这样,柳芸儿倒去吃香的喝辣的?
正在纠结是拿钱放人还是把柳芸儿拴在身边,结果第二天他就接到了调令,令他带家眷一同前往深山采石场。
这下不用纠结了,便收拾了包袱前往。
柳芸儿哭得死去活来,免不了又挨了一顿暴打。
这两人这辈子就禁锢在深山里不必出来了,否则他们日后必定会成为秦君豪前途的绊脚石。
谢晚云顾及秦君豪,没有赶尽杀绝,也为着秦君豪,才让他们离得远远的。
她这些日子为着燕绥之的事忧心,奈何她没有身份和立场出面,便只得挨着拜访谢家旧部,将事情原委告知,众人听了,有感于燕绥之的忠义,都表示会尽力帮忙。
赵文华和李凤眠夫妻感情本就一般,以往李凤眠仗着娘家势力,一直压着他,现在赵文华终于翻了身。官运亨通,春风得意,便翻起了以前的旧账,对李凤眠先是冷嘲热讽,后是羞辱责骂。
再加上怪她赶走了吉祥物爱妾,新仇旧恨一起袭上心头,不敢明目张胆地休妻,便以她疯魔为由,将她禁足在院内,每日连饭食供应也不周全。
李凤眠也曾向娘家求助,奈何自她父亲病逝后,母亲身子不好,性子又懦弱,家里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虽是皇亲国戚,也轻易不敢招惹赵文华这个炙手可热的朝廷新贵,只是劝她忍耐。
她争强好胜了一辈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很快便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