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之间,范阳一把将长枪挡在前面,但见典韦遮天蔽日的大脚,一脚将范阳连枪带人踢飞了出去。
“噗!”范阳一口老血喷出,刚刚捡回来的长枪又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范阳深知不敌典韦,连忙爬起身大喝:“快撤,快撤!”
“嘭!”哪知典韦身如鬼魅,两步便拦在范阳的面前,范阳一头撞在典韦那铁塔般的身体上,整脑袋撞得嗡嗡作响。
典韦短戟架在范阳的脖子上,冷声说道:“在南乡被你跑了,现在还想跑?”
范阳顿觉通体发冷,但脖子却有一丝热度,原来是典韦那锋利的戟刃在范阳的脖子上,割破了皮肤。
范阳此时心如死灰,没想到连续两次败在荀攸手中,此时更是被典韦拿捏在手:“将军若放我离去,待荀大人攻破南阳,我范家必然有厚报!”
此时,渡口的守军也所剩无几,一名校尉前来禀报:“将军,我们已控制渡口。”
典韦微微点头:“马上打扫战场,将俘虏全部捆绑起来,塞住嘴巴,丢到芦苇去。”
“是!”校尉领命而去。
典韦再次看向范阳:“你若能带我攻破顺阳,我非但放了你,还会在大将军面前为你请功。”
范阳摇摇头说道:“将军还是杀了我吧,若是我带你们攻破顺阳,我必然被我范家移除族谱。”
“绑起来!”典韦并没有和他多废话。
顺阳城,徐庶两眼通红,没想到渡口竟然被典韦拿下了,渡口可是有两千多守军。
“陈将军,渡口不可失!”徐庶说道:“若不能拿回渡口,荀攸大军必然源源不断杀来,到时候南阳郡必然有所失。”
“徐大人以为该当如何拿回渡口?”陈震问道。
徐庶查看了一下沙盘上渡口周围的地形地势,虽然早已了然于胸,但这个习惯却一直保留着。
徐庶的目光停在一处地方,手指着说道:“此处乃是傅山,你马上带一万五千兵马前去,将此处的均水截断,待到荀攸渡江之时,马上扒掉堤坝。如此一来,顺阳就稳了。”
“徐大人,为何不将冯将军调回来?”
“不!”徐庶说道:“荀攸此时强渡析水,控制渡口,必然是大军从此处缓步攻略顺阳,以痹我军。然后从三十里处渡河,直奔顺阳城,令我首尾难顾。”
“只要顺阳被拿下,冠军、穰县、众安、捏阳完全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必然被他一举拿下,宛城危在旦夕。”
陈震闻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我马上带人前去傅山。”
陈震走后,徐庶看向窗外,此时天色已然大亮。
“张导。”
“大人!”
“你马上领五千兵马前去渡口。”徐庶说道:“兵分三路,第一路一千兵马,进攻时诈败,退至内乡,第二路埋伏在此,依旧诈败,退至龙头山。第三路三千兵马埋伏在此,待典韦兵马全部进入时杀出。第一第二路全力配合出击,务必将典韦拿下,然后严守渡口。”
“是!”张导领命而去。
就在此时,荀攸站在江边,看着大军登上船只。
“忠明,典韦只有五百人,若徐庶大举进攻,必然守不住渡口。”荀攸对段煨说道:“所以渡江后,要迅速增援渡口,以免发生意外。”
段煨拱手说道:“大人放心,末将明白!”
荀攸微微点头,段煨登上大船,立在船头,江风呼啸而过,吹得他的战袍呼呼作响。
“开船!”甘樾一声令下,数百只船缓缓驶离渡口,朝着对岸进发。上百只船在江面上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慕容燕眉头紧皱,对面江边完全没有动静,按道理说,典韦已经那些渡口,对面的兵马应该撤往渡口才对。
“慕容大人,要不我先过去看看?”张绣说道。
慕容燕摇摇头:“不可轻举妄动,对面河岸全是芦苇,敌军只要一把火就能将我们全部留下。”
“我们也不能在这里看着啊。”张绣说道:“典将军那里都已经成功了,莫不是他们偷偷跑回去了?”
“再等等!”
良久,依旧不见对岸有动静,张绣有些忍不住了:“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慕容燕想了想说道:“张将军,你带人去村里买些豕来,越多越好。”
“豕?”张绣满脸疑惑地看着慕容燕。
“对!就是豕。”慕容燕见张绣还满脸疑惑,催促道:“快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张绣只好带着几百人到处收豕。
一个时辰后,张绣带来几百头豕来到慕容燕面前:“豕带来了,一共两百三十七头。”
“好!”慕容燕说道:“你马上带人带着豕坐船过去,在豕的尾巴绑上树枝,将他们放进芦苇。”
张绣闻言眼睛一亮:“我明白了。”
随即带人将豕带上船,驶到岸边时,张绣将绑满树枝的豕,全部放进芦苇荡,芦苇荡顿时稀里哗啦响作一团,芦苇胡乱摆动。
“走!”张绣马上带兵远离芦苇荡。
埋伏在芦苇荡的范慈,突见芦苇荡传出响声,顿时喜上眉梢,马上下令:“点火!”
随着范慈一声令下,芦苇荡内十数处瞬间起火,在风的助力下,火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火光冲天,滚滚热浪如汹涌波涛,不断向四周扩散。
“再往后退!”张绣虽已退至江心,却仍能感受到那扑面而来的炽热。
“果然!”距离江边两百多米处埋伏的冯习看到那冲天的火势,喃喃说道:“徐大人果然没说错,那边只是诱饵,这里才是他们的进攻方向。”
“将军,现在怎么办?”身边的一名将领问道。
“吩咐士兵,别轻举妄动,待敌军靠近再杀!”
“是!”
慕容燕看着浩浩荡荡的火海,欲把天际烧红,从芦苇荡飞出无数的水鸟和麻雀,把整个江面盖的黑压压一片,嘴角不由地微微上扬。
张绣回到岸边,脸上布满了笑意:“慕容大人果然料事如神,要是我带兵冲进这芦苇荡,恐怕此时已无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