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炸越国了!”
小小的,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开口就是一个重磅炸弹。
戚司灵猛的把人摆正,捧着她的小脸满是惊惧的看着她。
夏悠悠心虚躲避他严肃的眼,有些害怕的缩了缩。
她还是第一次见戚司灵这个样子,怕是真的生气了!
戚司灵忍了忍,后槽牙咬了又咬,怎么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大的胆子!平常跑跑黑市,逛逛古董街,就以为是她的极限了。
真没想到!
她不来则已,一来就直接去炸人家国家了!
“你……”
重话怎么都没说出口,戚司灵最终将责备的话化成一声叹息,重新把人抱在怀里,只不过并没有那么轻易的原谅她,态度到底是冷了许多。
夏悠悠小心靠在他胸口,察觉到他的冷淡,自己也憋屈的不肯再说话。
两人僵硬别扭的氛围在曹桉的到来被打破,随之而来的是曹桉的暴怒。
“夏悠悠!你可真是好样的!”曹桉在病房里气的跳脚,刚跟黄润在医院把人的档案查了下,没想到不止一个间谍,此时正在气头上。
刚到病房就发现两人的不对劲,才想起来问夏悠悠的去向。
好家伙!
炸越国!
她可真的长本事了!
曹桉气的火冒三丈,这半个月来的担心愤怒到达顶点,环顾了下病房里,想要找个泄气的工具。
最后眼睛落在床边唯一的凳子上。
他大步上前,拿起凳子砸了下病床。
夏悠悠惊吓过度,靠在床头瑟缩的把被子拉起将头蒙起。
戚司灵站在床边,见她这样有些于心不忍,但曹桉刚才这一下并没有用力,只是声音大了些而已。
不然以他那恐怖的力量,凳子的怕是都被他给捏碎了!
小丫头胆子越发大了,是要给点教训!
“夏悠悠!”曹桉爆呵,看着床上的臭丫头埋在被子里的身体抖了抖,声音又不由放软了些。
“你真能耐啊!不声不响的就跑了,连等我半个小时的时间都来不及吗?”
“你就算找不到我,在教室等我一下又怎么了?我那几天虽然只顾着自己跟那如约会,难道课都不上?”
“但凡你说要去做什么,我还能真不允许?”
“你别说炸越国,就是炸全地球,我们几个谁不会由着你?”
“知不知道我多担心,又有多自责?我还以为是最近因为顾着处对象,把你给冷落了。你倒好!自顾自跑了!”
曹桉说到这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随手一甩,把凳子往地上一丢。
异常大的声音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被子里的夏悠悠紧咬下唇,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知道自己错了,可是就算告诉他们又怎样。他们马上期末考试,说了还不是让他们更忧心?
是,现在这样是她没想到的,可每天活在他们的羽翼下,不是她要的!
若是被当做菟丝花,什么事都靠着他们,她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那天,她站在山顶良久,一遍遍的忏悔,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又一遍遍的问自己,再来一次,她还会选择这样做吗?
会!
且不会有任何犹豫。
就跟按下发射键那一下!
让敌军变成一片火海。
她不是圣母,更不是地狱使者。
只是想按照自己的心来。
病房内相顾无言,一时安静下来。
夏悠悠闭眼没有发出声音,只紧紧抱着膝盖,把头埋进臂弯。
戚司灵见兄妹俩这样子,不忍的坐到床边,将人揽进怀里,轻柔的摸了摸被子下的头,“乖,哥是为了你好,他真的很担心你!”
他也很担心!
天知道看到病房外那一群白大褂,他差一点就跪在当场。
被自己的人没有动静,戚司灵把被子掀开,露出毛躁的小脑袋。
他将头发给她顺了顺,最后还是不忍再责备,将她抱紧。
曹桉一声叹息,丢下一句:“我明早再过来。”气冲冲的出了病房。
夏悠悠埋在臂膀良久,由着戚司灵给她擦脸,最后被他揽进怀里,挤在一张床上睡去。
身后是戚司灵熟睡的呼吸,夏悠悠轻颤着睫毛睁开眼,看着黑暗中的窗外,心中有愧疚,亦有不甘。
睁眼到天亮,夏悠悠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在身后男人醒来前,她轻轻闭上眼,让自己睡着。
戚司灵醒来,抱着朝思暮想的人,在她头上亲了亲才准备起身收拾自己。
医院的床太小,他这身形实在太大,只能尽量蜷缩着,才能避免不压到怀里人。
小心将人放下,站在床边扭了扭身上酸痛的地方,又将身体抻展了下,才觉得好些。
看了眼夏悠悠,他拿出脸盆水壶洗漱用品开了病房门出去了。
床上的夏悠悠睁开眼,空洞的重新看向窗外。
等到外面重新响起脚步,她又将眼睛闭上。
戚司灵没有察觉任何异常,他昨天又惊又惧,睡的沉了,此时才恢复精神。
他拧了温热的毛巾,到病床边给夏悠悠擦拭。
本以为她会被自己折腾醒,可床上的人并没有醒来的迹象。
戚司灵疑惑着皱了下眉,弯腰探下头看她,不确定她是不是又昏迷了。
他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试探了下,确定没有烧,这才直起身,将毛巾丢进脸盆,开门去叫医生。
这一次夏悠悠是真的睡着了,医生来看了下她的瞳孔,如实说她只是在睡觉。
戚司灵将人送出病房,放下心的同时,又开始心疼她。
一个人跑去那么远,半个月也不知道遭遇了什么。
这次回来,他就察觉到她不对劲的情绪。
昨天他也在气头上,都没当回事,只以为她在生闷气。
现在他才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按理说,若是跟曹桉吵架,不管曹桉有多暴怒,小姑娘都会撒娇耍混糊弄过去,再不然也会哭闹一下,把曹桉弄烦后就会将这件事揭过。
但小丫头一声不响的,连句话都不曾说过。
戚司灵站在床边默默看着熟睡中的人,心思百转,很想问问她在那边发生了什么。
可念在她刚刚一场大病,好不容易好些,默默压下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