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海从容不迫的跟他对视,任老人在自己身上打量。
老者越看越满意,“在哪个学校?”
“华大,经济系。”萧海老实回答。
“那曹桉呢?”齐老刚才听公安跟那个魁梧小子说话了,知道他的名字。
“曹哥也是华大的,他是机械系。”
齐老是真没想到,这四个人竟然都是华大学生。
“所以你们是好朋友?”
萧海笑了下,这段时间下来,他跟着曹桉考完试就一直找夏悠悠,此时人已经回来,昨天熬了一天都没有睡,现在才感觉疲惫感上涌。
他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老爷子,我躺下跟您聊,最近家里有事,有些累。”
齐老看着他在长椅上躺下,更加满意这小子的态度。
人越来越老,看过的人也多了。
能知道他身份后不巴结的,还真没见过。
更别说这种,一点也不掩饰的糙。
于是萧海躺下,将手枕在脑后,开始跟齐老说起四人的关系。
“我们啊,不是亲兄弟,胜是亲兄弟。夏悠悠就是我们的亲妹妹,她是我们都要保护的人。”
萧海唇角含笑,闭上眼,“里边那两在高考后结婚,曹桉之前是保市公安,收养了夏悠悠后,兄妹两考了保市双状元,戚哥是京城状元。”
他没有提自己,嘴里全是几人的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齐老安静的听他说着,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声。
确定他睡着了,才站起身。
戚司灵开门出来,看了眼长凳上的萧海,回身将空床上的被子抱出来,走到长椅给萧海盖上。
萧海惊醒,见是他,迷糊叫了一声,就转身重新闭上眼。
“去里面床上睡。”戚司灵给他把被子包好,轻声劝道。这个天怕他会冻着,又把身上的呢子大衣脱下给他盖上。
“不用,这里就可以。”萧海迷糊说了句,把被子掖在下巴,彻底沉睡。
齐老在对面默默看着,等他回身才冲他笑了笑,眼中全是欣赏。
“齐老进去坐会儿吧。”戚司灵伸手邀请他进病房。
“不了,那小丫头应该没有大问题,老爷子我要回去了。”齐老站起身,跟他颔首后带着警卫直接离开。
戚司灵目送他离开,回身又看了眼萧海,走进了病房。
床上的小姑娘睡的沉,他没有关门,就这么敞开,方便听外面的动静。
在床边的凳上坐下,大手伸进被子将她柔弱的小手握住,捏了捏。
另一只手摸上她的额头,怜爱的在她脸上流连,整颗心被愧疚占据。
也不知道这半个月她一个人跑去了哪里,把自己折腾成这样,都没想过他们会这么担心?
夏悠悠是在晚上醒的。
她睁眼就是空荡荡的病房,正当以为见到戚司灵那一面是梦时,病房的门就被打开了。
戚司灵手上拿着一盒饭,刚把萧海劝回家。
开门下意识看向床上的人,就发现小丫头睁眼看过来。
可能是因为生病的原因,她脸颊消瘦,双眼皮深陷,显得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更加大了。
直直看着他,有些惊喜,又像不敢相信是他。
戚司灵反手把门锁好,两步并做一步,俯身把她抱起。
夏悠悠眼眶一热,被抱起仰着头蹭了蹭他的侧颈,一筐热泪溢出,打湿的两人相贴的肌肤。
戚司灵把她拥的更紧,右手紧紧抓着她的蝴蝶骨,左手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脑。
“乖,不哭,不哭。”他侧头吻在她耳侧,顺着泪痕吻去湿润,最后亲在她的眼睛上。
夏悠悠双手尽力抬起,想要去搂他的脖子。
“戚哥~”
可能是生病的原因,她此时更加脆弱,声音也嘶哑的不成样子。
娇娇软软的唤着他,戚司灵松开她一点点,引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肩膀,重新抱紧后,寻到她干涩的唇吻上。
夏悠悠闭紧嘴,没让他的舌尖探进口中。
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泪也止不住。
戚司灵看着她,唇始终蹭在她脸上,“乖,张嘴。”
声音是思念至极的暗哑,大手从脑后移到脸上,帮她把泪一点点拭去。
夏悠悠摇头,“生病了,会传染。”
男人哭笑不得,她是不是把重点搞错了?但是听到她声音沙哑,心还是直抽抽。
他一下一下的啄吻小脸,含糊道:“别说话,喉咙是不是痛?”
挪了下位置,自己靠在病床床头,将小姑娘揽在怀里,拿出萧海送来的海鲜粥。
“乖,现在只能吃些清淡的,两天没吃东西了,是不是很饿?”
看着她变得消瘦的脸颊,戚司灵心都在揪着。
她的身体养肉本就不易,这张小脸好不容易圆润了些,这下又要花个一年半载好好养回来。
戚司灵舀起一勺海鲜粥,吹了吹后放到唇边试探温度,确定不烫了,才递到她唇边。
夏悠悠喉咙还是刺痛,吃进嘴里后艰难吞咽。
刀割般的疼痛席卷全身,秀眉都痛的拧成了麻花。
戚司灵将勺子丢进饭盒,拿手帕给她擦去唇角溢出的皱,见她这样更是不忍。
但她已经饿了两天,医院虽然输了营养液,可空腹的难受谁饿谁知道。
夏悠悠忍了忍,喉咙经过粥的润滑后,稍微舒服了一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喂。
她也确实感觉到饿了,胃里也火烧火燎的。
戚司灵喂一口就观察她的情况,确定她好多了,才给喂了半盒粥。
“等会儿再吃,胃里空虚不能暴饮暴食。”他温柔的帮她擦着嘴角,将饭盒放进空间,等会拿出来吃才不至于冷掉。
夏悠悠点头,乖巧的窝在他温暖的怀里,又有些昏昏欲睡。
那天从飞行器上来还穿着薄衣服,下机时才发现南北的温差。猝不及防的那一下冻,直接寒邪入体,她也是没有料到的。
再加上当时没有及时进屋,强撑着在外面冻着,导致受了这么大的罪。
夏悠悠很心虚,不敢说她是因为什么生病。
戚司灵没有询问的意思,在他的想法里,罪已经受了,她自己肯定也知道错了。若是连他都要去责怪,小姑娘心里肯定更不好受。
不过,他不过问生病的过程,不代表不会问这半个月的事。
“乖,这半个月去了哪里?你哥把京城都翻了一遍,还怕我担心,一直瞒着我。”
夏悠悠心虚,嗫嚅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