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求表哥一件事。”
“你尽管吩咐,我全力而为。”
“好。”
林黛玉亮了亮手上的指环。
“这样的指环,表哥可不可以再做几个?二姐姐一个,三妹妹一个,四妹妹一个,邢姐姐一个,香菱一个。”
“啊?”香菱惊讶,“我?不行不行,这是爷和夫人还有姑娘们戴的,我哪里配得上,不行的!”
林黛玉问道:“你是不是表哥的人?”
香菱答:“那自然是。”
林黛玉又问:“那你是不是我的姐妹?”
香菱再答:“自然也是。”
林黛玉再问:“既是表哥的人,又是我的姐妹,那何言不配?”
香菱顿时皱起了眉:“可是……”
“没有可是。”林黛玉打断,“你服侍表哥,既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你应得的,所谓夫人姨娘尊卑之分,只是俗世所规,不碍咱们之间的情分,表哥,可以吗?这个真的很好看,她们应该会很喜欢,咱们家的人都戴这样的指环,就很有特色!”
“当然!”
贾瑚果断应下。
事实上,他也想给三春等人一人一个,因为这不仅仅是戒指,而是本年度【林妹妹的生日礼物】,是贾瑚专门要求小积儿制作的一种保护手段。
似玉非玉,采用一种坚固的材料制成,其内含微型联络基阵,可以沟通小积儿,监测身体状况,以便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提供保护,相当于贴身保镖和随身医生的结合体。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必须全都配上呀!
“可以,你所言正是我所想,只是需等上几日,做好了我拿给你,你送给她们即可。”
“好呀!”
林黛玉欣然同意。
姐妹们在前些年可是帮她打了许多掩护,是该好好谢谢。
“来吧,咱们一起给岳父大人报个喜。”
“岳父……嘻,表哥好不害臊~”
“还叫表哥?”
“恩?”
“叫夫君。”
“还没成亲呢……”
……
继辽国公亲断凤藻宫让京城百姓稍解心中憋屈以后,景德帝和皇太后赐婚更是彻底让百姓们心中的压抑释放。
果如贾瑚所料,街头巷尾人人对此称赞不已,几无非议出现。
提起荣国府,都说眼瞎。
提起贤贵妃,都说活该。
提起皇帝,都说会办事。
提起贾瑚,都说恩怨分明。
提起林氏,都说辽国公有福,捞着个更好的。
景德帝收获民心,辽国公斩断牵绊,林黛玉喜结良缘,百姓们吃瓜吃到爽,这一波,可谓是四赢。
至此,贾瑚的辛苦谋划才算告一段落。
从景德九年贾琏和王熙凤第一次登门说亲,到现在景德十一年计划完成,历经一载有余,中间还夹着贾敬去世、太上皇驾崩、严首辅倒台等诸多杂事。
贾瑚总掌全局,以身为局,将荣国府、薛家、辽国公府、皇帝、贤贵妃、京城百姓等各方皆纳入局中。
揣测人心,操控舆论,布设全局,舞弄棋子,宛如走钢丝一般,稍有不慎就会满盘落空。
但万幸的是,贾瑚最终“合情合理”的做到了。
其实若不考虑那么多,贾瑚大可以直接莽过去,但那样做,势必会落得下乘。
不仅影响他在景德帝心中的印象,荣国府和薛家也不会被打落尘埃,林黛玉就难免受到非议。
别的贾瑚可以忍,但林黛玉的名声不容宵小污蔑。
贾瑚可以不在乎名声,被人说一句“鲜花插在牛粪上”他也不在意。
但林黛玉必须要有一个好名声!
这不仅仅关乎林黛玉自身,更是跟林如海息息相关。
林家若是没有一个好名声,林如海调任回京就会承受很多压力,很影响前途呀!
而且,林妹妹那样一个心思敏感的人,贾瑚怎么忍心让她承受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为了林黛玉不受外界非议,为了林如海仕途平稳,为了皇帝的宠爱不动摇,所以贾瑚才要追求一个“合情合理”。
不如直接莽过去爽利,也增添了许多不确定因素,过程繁琐,历时长久,需要攻克的困难也多。
这就好比投资一样,高风险带来高收益。
如今回头再看,那些花费的人力物力心力,全都是值得的!
在恩宠不疑的前提下,贾瑚跟荣国府撕破了脸,并彻底断绝了元春这个隐患。
在喜结良缘的过程中,贾瑚洗清了“居心叵测”的嫌疑,解决了“老夫少妻”的非议,不仅给林黛玉和林家留下了好名声,甚至还扭转了一部分自己的恶名。
简直不要收获太多!
只有荣国府一派受伤的世界就此达成了……
权贵跌落高座,成为百姓口中的“恶人”,将来景德帝和贾瑚出手时,那就是“为民除害”。
事实上,不用景德帝和贾瑚出手,荣国府现在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
一步错,步步错。
以武立家之勋,还未有得力之子孙承袭遗泽,基本盘尚且不稳,就急于改庭换面,这无异于自毁前路。
从上皇禅位新帝登基,贾瑚异军突起开始,荣国府就注定只有一条路:
苟延残喘直至败亡。
长久浸淫在权势中,贾母这个实际的家族掌权人,已经看不透表象。
但活了这么多年,经历过许多政治风雨,耳濡目染之下,对朝局的变化还是有一些理解。
直觉告诉她应该谋求出路。
贾母也确实做了。
拉拢贾瑚,助力元春,团结老亲,投诚新帝……
可遗憾的是太晚了。
通灵宝玉或许是一块好玉,或许是贾政和王夫人的闺房之趣,但到底不是天大的造化。
贾宝玉这个浪荡子,享受了公府最大的优待,却无法承担起“改武为文”的家族重任。
贾兰或许有天赋,但他太小了,贾家等不到那个时候。
相应的,金锁也偷税漏……不是,金锁也没有带给薛宝钗幸运。
贾瑚以放过荣国府为条件,切断了贤贵妃的联系,可他并没有说放过薛家,薛家的商事依旧艰难。
薛蟠连年也顾不得过,辗转各地,以期通理商路,可收效甚微。
已经劳烦王子腾和贾家诸多,薛家资金链紧张,也拿不出更多的筹码,不得已之下,薛宝钗只能联系了香菱。
解铃还须系铃人,辽国公的令只有辽国公来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