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过手机，季伟业放大又缩小照片的尺寸，来回几下后，一时间陷入沉思。
季姝的话再次响起：
“我之前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不觉得，最近我愈发发现，他跟一个人的模样有点相似……父亲你觉得呢？”
“是有一点……”
随着这句话，饭厅内的两人看了一眼对方，霎时间整个饭厅静了下来。
且气氛带着一丝沉重。
外面池塘的青蛙声，像是进行曲，呱呱呱……敲打着他们的心……
“不管如何……”沉默良久后，季伟业出声吩咐，“这个人我们都要密切留意，人有相似很正常，但是避免被那些人提前找到，我们要暗中调查他的身世，必要的时候先保护他。”
季姝拿起酒瓶为自己父亲添了一杯酒，“知道了父亲，难得清闲，今晚我们不醉方休，可好？”
“好……”季伟业看了一眼外面，似乎透过层层空间看向某一处似的，嘴角的弧度再次上升一点：
“难得他如此上心，就当是庆祝了。”
听到这话，季姝同样看向外面，再次伸手一握，两个黑色大碗出现在桌面上，像是直升机下降般，碗底一圈圈气息托着，缓慢停在桌面。
但下一刻，一只白皙的玉手，就像是摇骰子的速度，“嗖”的一声伸手拿起大碗，黄酒落在碗内，如黄泉瀑布倾泻而下。
“父亲，吃酒——”
“好！”
当——！
……
……
后院。
一张长方形的木桌，周围是花草锦簇，前面不远处传来从假山激荡而下的的水流打在石头发出“当当”声。
只见一老一少在木桌后面，老人弯着腰，腰间别着一个酒葫芦，右手握着墨笔；
而少年则是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观看着，但老人身上散发的酒气却是横冲直撞地窜入他的鼻尖。
“你能不能别喝酒，这一身的酒气都快熏到我了！”季墨扇了扇鼻尖弥漫的酒气，“难道喝酒后，画画会好一点？”
“喝酒后，我方能意之所达……”老人站直身体，看了一眼季墨，继续道，“不过你不要学，一味地模仿，反而会误了自身，只有水到渠成方才是你的道，也才最适合你。”
季墨看了一眼长方形木桌上，两幅水墨画，一幅只是寥寥几笔，一幅正是老人刚完成的画作。
他语气甚是无语，下意识地对其翻了一个白眼：
“可是我不正是临摹你的画么，你现在这样说，不是自相矛盾？”
对于少年直接以“你”字称呼自己，老人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乐见其成，听着少年带着吐槽的语气说出的话，他反问道，同时还了一个白眼给对方。
“你现在只是相当于稚子学步，不临摹，你想飞不成？！”
季墨：“……”
“好了，快临摹吧，这一年多以来，基本功你已打扎实了，【后三法】暂时你不用学习，所以你现在唯有多临摹，争取早日绘制属于你自己的第一幅画作。”
“可是你不是说，那还得是四品才行么？”
“有我在，你还怕这个，若真是如此，我还真是白活了这么多年。”老人撇嘴，满是嘲弄。
季墨的嘴角微微抽搐，但下一秒，他笑道：“老吴头，我是不是天资尚佳？！”
老人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刚准备喝一口酒，此刻听到季墨的话，他睨了后者：
“你哪来的底气，说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