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完两人去了二楼的露天泳池，闹了一阵后，言妍就敷着面膜从泳池出来了。路过牧黎的书房的时候，她忽然就顿住了脚，顿了一刻后困惑的倒了回去。
从半掩的门缝可窥见满地的狼藉，四处都是拆封的书皮，书丛堆叠得跟小山堆似的，像蚂蚁驻穴一样，到处都是书堆！
这个出人意料的场景，让言妍下意识喉咙一紧。尤其是看到这些书来自哪里时，她更是不受控制的推开了半掩着的书房门，半只脚都跨了进去。
整个书房就只有那一个书架空空如也，让言妍不注意都难。
这一个书架的书，都是被她儿子放着吃灰的。因为对商务不感兴趣，他爹苦口婆心和他谈过几次，他都没翻开看过一本书。
如今不仅看了，弄得翻天覆地的模样，更像是在找某本书。
言妍心里不安，折回去叫来了还在泳池泡澡的牧景。
被突然扯起来的牧景，慌张的用浴袍裹住湿哒哒的身体，边安抚言妍，半环住她的肩膀半扶半抱的往前走。
“这是怎么了，遇到麻烦了？”言妍说这话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牧景环住他肩膀的手心疼的捏了捏他的肩膀。
即便他心里已经被妻子的反应弄得忐忑，但他面上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好让言妍安心些。
“无事无事，我先看看情况”牧景扶着言妍来到书房，一脚踏进凌乱的书堆里，因为书扔得太过随意，言妍几次差点因为踩到书踉跄，好在牧景的那只手稳如泰山，将她稳稳当当的护在怀里，她才没有摔倒。
这里的书都是牧家私产，有一个专门负责印刷这些书的工厂。
书的内容，由牧家几百年来累积开拓的私有渠道和广纳贤创建的信息机构，共同打造的江山硕果——里面记录了这一百多年国内大大小小知名企业的‘企业分析’详情，‘企业历史’详情，甚至还有一些企业的‘家族辛秘密’。
随着收集的信息的更迭和深入，不定期会有专业的人员来更新书籍，若是随时关注这些书籍内容的人，可以发现书籍特别标注更新或有异的内容。
但无论更新前后，小黎书房的这个书架的书都是封皮都没拆过。
牧景安拍了拍言妍的肩膀，“我让人来清一下书”
要在这一架子书里找到目标书籍，一个下午可看不完，瞧这满书房的狼藉，没有书有分类的迹象，需要的书应该是被他儿子单独收起来了。
牧家盛名在外，待人慷慨，收拢的人才基本都是赫赫有名的顶尖人才。约莫1个小时，就有人将书单整理出来递在了他的书桌前，效率之快。
牧景皱着眉头看了会儿书单，很快递给了言妍，自己则若有所思的分析书单的联系。
言妍沉默的看完，也沉默下来“哪有这样的儿子，防着父母做什么...”
书单里被取走的书一共5本，5本书各个领域的企业都有，这些企业间要是硬要扯出联系倒也可以，但是联系实在牵强，作为参考思路都潦草。
完全摸不清牧黎的目的和心思。
“你别担心，郑毅正和人做行为分析。”
郑毅，曾经有名的刑侦警察。擅长通过行为分析来确定目标的目的，还能通过行为分析，收集习惯数据，来预判目标的下一步行动
“...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小黎知道”言妍有些忐忑。
孩子自出生到现在，除了5年前的时候为了找他，何曾这般不尊重他隐私过！
“探查孩子隐私的确不好，只是事急从权，总得了解他的动机我们也才能安心。等他回来给他道个歉。”牧景从身后，抱住正蹙眉担忧的言妍，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安抚道。
“还不是因为5年前的事情....自那时起，但凡阿黎周遭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会胡思乱想几天，甚至每次他分化期，我都要梦到他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言妍将脑袋靠在牧景的身上，心力疲倦。
“没事的，阿妍。阿黎是成年人了，他和我一样聪明”
“什么和你一样聪明，我儿子明明比你更聪明”言妍娇横一眼，过后又难挨忧虑“什么成年人啊，都还没分化。”
黑市。
b市的黑市更准确的说，是一栋楼，并非‘市’。楼高总共69层，位于b市市中心，外形充满科技感，是b市有名的古老建筑物，世人都以为这栋楼是一栋逼格稍高的写字楼，经常有人来旅行打卡。
牧黎按照书上指示，坐电梯到了第二性别专区——53楼。
这栋楼不是个别企业的产业。每一层楼售卖的黑色产品，都源于不同的企业，鱼龙混杂大小企业都有。
在这里，甚至有研究面膜的企业出售自产的军火，毒药暗器；也有开书店的书香企业出售罕见刺激第二性别情趣用品；也有开学校的教育企业涉嫌人口交易...
黑市不成文的规矩其中一项是，不问来处不问出处。
这里的人可以明目张胆的用本来面目交易，因为这里有一套世界级AI系统，会100%精准捕捉镜头，并及时黑入对应系统消除证据。为了保证顾客和商家的安全，黑市规定：卖家和卖家每个月只能在黑市出现一次，且半年内不能同时出入相同的楼层。
所以，此处是法外交易的绝妙场所。
牧黎合上手上的那本书，书的封面赫然写着《方家》
b市有几家企业比较特别，主营企业是不合法的产业，副业才是世人熟知的衣食住行产业，方家就是其中一家。
黑市总共69楼，每一层都有方家的产品。
将书放进包里，牧黎根据在其他书里面看到的产品介绍，游走在漆黑昏暗的黑市里。熟练的问询，不四处乱晃好奇打量的视线，像一个经常来此的常客。
挑挑拣拣，牧黎停在了‘仿真腺体’专区。
“买家想要那个性别的，您看的这一款是模型，闻不到味道的”卖家微笑道。
微微探头嗅味道的牧黎脑袋僵了僵，这不，露馅了。
不宰生客，是傻逼！
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牧黎淡定开口“omega”
故作老手的顾客，这种人，卖家看的多了。他也不戳破，买家愿意演，他就跟着演就是了。这样他多收钱的时候，买家还能洋洋自得的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买家需要什么味的甜0，先天信息素味还是后天信息素味，我们都有”买家自动将牧黎归纳为xing上有恶趣味的A,特意选了刺激款的味道，并神秘兮兮道。
“方便打听买家信息素是什么味的吗？我们这里可以用A的基因做比对，给你提供匹配度高达90%的o腺体，保证你欲生欲死”卖家有意无意露出自得神色“只有我家才有这项技术........（此处省略100字王婆卖瓜自卖自夸言论）”
牧黎严肃的神情，随着老板的介绍有点松动。
既然要干，就直接干一票狠的。
他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装有盒子的长条锦盒“头发可以吧。”
“诶，可以呢！”
“多久可以拿到货。”
“价钱越高，自然越快。买家想多久拿到货~”卖家笑容可掬。
“正常拿货多少？”
卖家比了3根手指“300w”
饶是对价格有心理准备，他还是被这个价格也惊了一下，这可是普通一线城市一套房的价格。
难怪那么多人挤破脑袋了都要来这黑市，他问“明天取货多少？”
“1000w”卖家郑重道，按他们企业内部规定，上了500w的都是大买家了。
卖家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少年，昏暗的灯光让人只能看到彼此脸部的轮廓，目光在他脸上捻转多次他还是没有认出他是谁，只是有一点奇怪的熟悉感，但是看不清脸又不知道朝那个方向去联想。
这项技术的成本牧黎提前在那些书里了解过，衡量了没超正常范畴多少值的价格，牧黎点头答应，掏出了自己的金卡“明天在哪里取货？”
“大楼的一楼，您去到哪里，AI总控会自动检测您的面部和信息素，随便找个售货员都会将您需要的产品给到你。”卖家将刷卡机附在牧黎黑卡的下面，随着一圈马赛克蓝光在方形的刷卡机面亮起，一笔1000w的交易完成。
卖家笑容可掬的提醒“客人明天下午6:00以后就可以提货了哦，货物永久有效。但是货品有有效期，本店一物一产概不退换，建议及时提货哦。”
刚要离开的牧黎，忽然扭头回问“货物质量的保障也是有你们的AI总控监测？”他对AI挺感兴趣。科技与技术是共通的，但是AI和情感不是。
“是的，总控质检标准是选用的是国际最高级，不入检的产品会被计为不符合交易也不会进入流出市场，您完全可以放心。”
数据监测啊...
牧黎了然的点头，道了谢离开。
这是一个特快加急单，负责对应产品的技术人员紧急被叫回。
方家生物大楼研究所里，方明煦惊诧的看着手中的dNA检测报告。方家能在黑市有一席之地，在黑色产业链有超然地位，自然也有着对应极高端的配置。
比如，国内基因库信息收集系统。
报告出来的那一刻，同时标明了大数据统计的，dNA的属人——柳纪霖。
柳家？要一个omega的假腺体？
匪夷所思...
方明煦笑着摇头，觉得此事好笑又有趣。
牧黎悄咪咪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12:00。
为了不吵到父母休息，他灯都没有开，在黑暗中摸索着脱鞋，穿鞋。他脚趾吸着拖鞋静悄悄的往院子中间的楼梯走。
路过二进院大堂的时候，
看到清冷的月色下有两颗头颅
.....！
饶是无神论者，牧黎也被跳的差点尖叫，手比脑子快，他狠狠的捂住嘴。进门前不吵到他们睡觉的观念根深蒂固，遇鬼先不尖叫。
“阿黎~~~”
“......”牧黎无言的瞅着本该睡觉的两人。
两人坐在红木软榻上，正相对扭头看他，配合漆黑的院子空旷安静的大堂，清冷的月色都阴影森森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两位有意无意，坐的位置，恰好能让从窗户进来的月光打在他们的半张脸上。
灰蓝交加，语气幽幽
鬼都不敢这么吓人。
腾然而升的恐惧散去，牧黎想将捂嘴的手从马桶里冲下去！
抿嘴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认命的去开灯。
他真多余啊。
指不定他们还觉得从那个犄角旮旯跑出来的儿子才是鬼呢！灯泡鬼——单身狗——多余鬼。
牧.灯泡鬼.黎，点亮了灯泡....
“爸妈，你们是在数星星吗？”这么晚还在这枯坐，还不开灯
牧景认真的抬头去看天，皱眉“哪有星星”
言妍担忧的心情在见着儿子的那一刻就散了不少，尤其见着孩子被他们吓到，露出了孩子性的一面。因为长大而产生的时代隔阂，有一瞬间没了壁垒。仿佛就像小时候的母子一样。
言妍抿嘴笑，眼里染满了笑意。
“快来妈妈这里坐着，这么冷的天，你也不知道多穿点”言妍招手。
牧黎穿了外衣，也并不冷，但还是乖乖的走过去不愿扫了言妍女士的兴致，坐在言妍的旁边。言妍将一早都备好的大衣披在牧黎的身后，扭头去拍了一下还在认真找星星的牧景。
“干什么呢，不知道你儿子在逗你乐吗？怎么这点都听不懂。”
“哦。”牧景收回脑袋，腮帮子邦邦硬。
言妍才不管他丈夫，忙着对自己儿子嘘寒问暖。
“最近这个月妈妈都没怎么给你打电话，暑期有几部作品要上映了，天天跑宣传。”
“你学校怎么样，你那天直播的事情可帅死妈妈了，你真是妈妈的骄傲”
“好多人瞧了要给你介绍对象呢”
“真不愧是我的儿子，这次这件事处理得好...就是，太危险了，阿黎，怎么能拿自己当筹码呢，你别学你爹身上的商人气，什么都要搏一把，什么机遇稍纵即逝的？我和你爸这么辛苦不就是让你能平平安安，安安稳稳吗？”
言妍看着乖巧的儿子，来了家庭融融的兴致，笑眯眯的推了牧爸爸一下，让他也为温存的气氛烘托两句“说句话啊，平日里那么担心孩子。”
牧爸爸点了点头，正襟危坐。
言妍笑眯眯的看着3分像的父子，非常享受这种温馨的时刻。
“你买假腺体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