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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林池鱼死去的第二年。

祁暮放暑假后没有直接回云城,而是独自坐上了去往拉萨的火车,从北京坐火车去拉萨大概需要四十多个小时的车程。

途中风景很美,只是风雨交加,黑云压城,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适合去旅游的天气。

祁暮靠着椅背,打开了手机。微信中蹦出了几条消息,定睛一看,原来是那闲不住的谢向南。

谢向南:祁哥,我们都放假三天了你怎么还没回云城呢?你还回不回来了?发信息不回打电话不解的。

祁暮:手机摔坏了,大概下个月吧。

谢向南:这么久?你现在在哪呢?还在学校吗?

祁暮看着手机思考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告诉他实情。

祁暮:在去拉萨的火车上。

此时的谢向南和蒋叙正悠哉地坐在祁暮家的沙发上,宣倚好吃好喝招待着。不用想也知道是祁暮失联四天后他们来找他的。谁知道问了宣倚她们也都不知道祁暮的行踪。

谢向南看到祁暮发来的信息后猛地从沙发上蹦起来,双眼发光地看着一脸猛然的蒋叙,心中有个大胆的想法。

“蒋爷,订机票,去拉萨!”谢向南拉起蒋叙的手便往外跑,还不忘冲着屋里喊着“阿姨!我们先走了!”

祁暮看到谢向南发来的信息后,无奈地笑出了声,他说“我们去找你。”

祁暮的拉萨之旅计划中的第一个目的地是去木纳错,古像雄佛法臃仲本教的第一神湖。

他到达拉萨时已经是夜间九点半了,温差原因,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短t,而此时拉萨的温度是十度左右。他快速办理了离他最近的酒店入住,还不忘掏出手机给谢向南发个地址,给宣倚报个平安。

说是酒店,但这个酒店的外观看起来不像酒店,而且非常的老旧,一副看起来随时会停电的样子,要不是太晚了车也难打,祁暮大概率不会进这么个酒店。

他拉着行李箱抬头找房号,找到后刷卡进去。这酒店的房间还算干净,他订的是单人大床房,宽敞的同时还有一个不大的落地窗,现在是晚上,看出去也就只有几盏亮着的灯而已。

他将行李放好后便进浴室洗澡了,浴室有花洒也有浴缸,他选择了花洒淋浴。

温热的清水从头顶淋下,他闭上眼时,思绪瞬间翻涌,无数的回忆涌上心头,可能是思念成疾,每当他看见水,都会想起林池鱼。

他在头上抹上洗发露,此时头上是蓬松的白泡沫,他开了水要冲掉的时候,却发现水怎么也出不来。

祁暮:“……”诚心跟我作对呢吧。

开了几次后发现是真停水了后,他烦躁地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泡沫。迫不得已用了酒店备的矿泉水,这才勉强冲掉泡沫。

他穿上衣服后就只套了一件单薄的外套便将房卡抽走,准备去前台问问是怎么回事,顺便去取个外卖。

他住的是五楼,刚进电梯关上门时,突然从外边伸出了一只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

祁暮疑惑地抬头去看,还以为是自己近期近视度数又深了,都出现幻觉了。

因为进来的是一个女生,她似乎也是刚洗完澡,身上穿着白色的浴袍,头上抱着浴巾,她尴尬地冲祁暮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她说:“不好意思,帮忙按一下一楼,谢谢。”

祁暮皱着眉头盯着她的脸看,只是因为眼前的这个陌生人,长得和林池鱼有八分相似,剩下的那两分,是性格。

女生见祁暮长得好看,看起来不像是坏人,但他这么盯着自己看,突然有些胆怯了,有种想扒开电梯门跑出去的感觉。

她双手摸着自己的脸,抬眼去看那比自己高一个脑袋的男生,问:“小哥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祁暮这才回过神来,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插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攥得非常紧,以至于都出了汗。

“你,去几层?”他此时的声音稍微有些颤抖,似乎是太过紧张了,就连那按电梯的手指都在发抖。

“一层谢谢。”女生笑起来非常可爱,一双眼睛非常灵动,虽然和林池鱼长得很像,但是她的眼睛里有光,像把星河装进眼眸里那般。

女生见祁暮只按一层后,偷偷地瞥了他的侧脸一眼,又见他头发湿润,时不时还会滴落下一颗很小的水滴,随即便挠了挠自己的耳后,再三犹豫还是忍不住问:“你也是洗澡洗着洗着,就没水了吗?”

祁暮没有看她,只是淡漠地嗯了一声。

女生见他反应冷漠,便只哦了一声,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站在这不大的空间里,明明只不到一分钟的过程,他们却觉得格外的漫长。

出了电梯,祁暮见她朝着前台去了,自己便打消了去前台的念头,向门外走去。天知道此时深夜中的拉萨有多冷,他就穿着这单薄的秋装站在冷风中,等着他那不知道还有多久才到的外卖。

“不好意思,水管我们正在修,稍等十分钟便好。”前台小姐姐很客气地解释着。

于是女生便坐到了大厅的沙发上,等着来水,拿出手机玩着开心消消乐,时不时还瞥着门外站着的祁暮。

她穿着浴袍在屋内都觉得冷了,也不知道门外的那个哥是怎么想的。

祁暮领了外卖后见那女生正在看着自己,甚至还热情地向他打了个招呼。对着这张脸祁暮实在是热情不起来,太像了,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

他刚要去前台问一下水的事情,便听见女生提醒道:“我问过了!在修水管,十分钟,噢不,五分钟吧。”

祁暮只瞥了她一眼,稍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身便又向电梯口走去了。

女生看见祁暮走了,自己也快步跟上,但是她这次就没有那么好运,电梯门已经关上了,只好等待下一趟。

酒店有两座电梯,只是另一座正在维修。

祁暮饿得慌,回到房间内便开始吃外卖,顺便回一下谢向南的消息,他说他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可想而知,他们主打的就是一个赶时间,坐飞机来的。

就没有祁暮那么悠闲了。

祁暮这外面刚吃到一半,听到浴室的水流声,他马上便去把水龙头给关了,这水管是修好了,房间的灯光又开始闪烁,他此时真想打电话告诉谢向南不要过来这家酒店了。

他以为只是电压不稳,结果下一秒便完全按掉了,他打着手电,再次穿上衣服要出去,结果刚出门便看见了那个女生。

她就住在祁暮的对面,她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穿上了平时穿的衣服,头发散在肩头,稍微有些自然卷,看来目的和祁暮一样。

只是她的脸色不太好,脸上带着些许惊恐的神情,此时还惊魂未定。

祁暮走在前面,女生怯怯地紧紧跟着她,手里还开着手机里的手电,走廊非常暗,只有外面从窗户透进来的一丝灯光。

因为停电电梯无法运行,所以只能走楼梯,大半夜走酒店的楼梯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情,特别阴森。

“小哥哥你走慢的,我,我有点害怕。”

祁暮虽然很无奈,但还是看在她是女生的份儿上放慢了脚步,谁知她直接抓住了祁暮的衣角,祁暮皱眉道:“你做什么?”

“我真的害怕……”

“没鬼。”

女生说:“我不是怕有鬼,我是怕黑……”

祁暮拿她没办法,只好把衣角借给她。反正也是天黑看不见,她就干脆闭着眼睛走来,可能闭上就不那么害怕了,结果一个不小心便踩空了,顺势便要往前倒下去,祁暮反应极快地抓住了女生的纤细的手臂,将她拉了回来。

女生扶着楼梯扶手,用手捋了捋那额前的刘海,道歉道:“不好意思。”

“没事,小心点。”祁暮摆了摆手便继续往前走着。

一楼大厅人非常多,都是因为停电下来的,也有的人干脆睡觉了,反正睡觉又不用开灯,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影响,也有的是因为下飞机后太晚没有洗漱。

前台解释了说电路老化烧掉了,拿来了许多蜡烛,给他们每人发了两个,说将就将就用。

祁暮心想,我每天一定要换一个有水有电的酒店。

这个酒店看起来非常业余,但费用很少,难怪一天这坏那坏。

女生从下楼到现在一直跟着祁暮,祁暮见时间差不多了,顺便在楼下等一下谢向南和蒋叙。

“小哥哥,你也是来这边旅游的吗?”

“嗯。”

“那咱俩能加个微信吗?我一个人来的,你也一个人来的,互相也有个照应嘛。”

祁暮看见了从不远处走来的谢向南和蒋叙,回道:“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谢向南看见了门口的祁暮,行李都不要了,直接扔在原地朝着祁暮飞奔过去,蒋叙无奈地笑着,两只手一边拉一个箱子。

谢向南本来是要跳到祁暮身上给他来一个爱的抱抱的。他张着双臂哈哈笑着,结果看见了旁边女生,那像二傻子的笑声渐渐淡了下去,双手悬停半空。

“小……鱼儿?”谢向南不确定地说。

结果那女生却笑道:“你怎么知道我叫小名叫鱼儿?”

此话一出,他们都不淡定了,女生很是热情,她见到他们两三个人都很高兴,还说有种似曾相识的亲切感,吓得谢向南躲到了蒋叙的身后。

她伸出手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叫程稚鱼。”

“谢,谢向南。”他只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捏了一下程稚鱼的手指头,随后又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说:“温的……还有影子……”

蒋叙拍了拍他的脑袋瓜,说你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程稚鱼笑道:“你们真幽默,我是人啊,当然有体温有影子啦。”

祁暮叹了口气,说:“他一向这样,别在意。”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聚集在了门口,谢向南开着导航,祁暮在看攻略,要坐什么车,要坐多久,门票多少钱,景点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程稚鱼从后边走来,拍了拍祁暮的后背,蹦蹦跳跳地过去站到了祁暮的旁边,她凑过去看了看祁暮手中的攻略,随后便笑道:“你们要去纳木措啊,我知道怎么去既省钱又省力,你们带着我一起呗。”

三人看她的眼神,好像在说,你丝毫不像是一个好的领导者,一脸路痴样。

程稚鱼也看出了他们的不信任,便抱着胳膊开始科普:“纳木错是藏语,蒙古语名叫腾格里海,都是“天湖”的意思,纳木错是西藏的三大圣湖之一,是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的第一神湖,为着名的佛教圣地之一,位于西藏自治区中部,是西藏第二大湖泊,也是中国第三大的咸水湖。”

说完她神气十足地了着他们,一副求夸奖的表情,然而除了谢向南一副崇拜的表情外,他们两个都做了功课,她说的这些做过功课的人都知道,甚至是可能没有去过纳木措的人都知道,并不能代表什么,面对这二人的冷漠之色,她只要拿出她的必杀技。

她从兜里拿出了车钥匙,说:“我有车,免费送你们去。”

那谢向南便更加激动了,连忙跑到她的身边,说:“你自驾来的?太酷了吧!”

程稚鱼点着头,冲着祁暮摇晃着手里的车钥匙,他们只好上了程稚鱼的奔驰大G,毕竟是免费的,而且她长得还那么一见如故,谁招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