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太古怪了!”
谢邀猛然扬起头。
张正刚被她吓了一跳,但随后就是兴奋的一拍大腿:“我就知道谢小弟你是带我们出来干大事的!你放心,你让我们兄弟做啥,只要一句话的事儿,保证不拖你后腿!”
他们几兄弟没进御林军之前满心都想的是能吃上皇家饭。
可进去之后,处处都是制度和规矩。
即便他们有谢邀这个熟人,但其实他们并不想多加麻烦她。
如今有这么个干大事建功立业的机会,他们自然是兴奋的。
“今天的窝窝头怎么蒸这么干,不行!我得让伙头兵加点油水,没油水可怎么走接下来的路。”
谢邀猛然站起。
随后就忽视了张正刚傻眼的表情,自言自语的往营帐的地方走去了。
而等到彻底掩去身影后,谢邀才猛然单膝跪地的栽倒在床榻边。
“你没事吧?还扛的住吗?”
空气中,一道声音传出来。
若是细听,还能听到他语气中的关切之意。
谢邀捂住胸口,虽然脸上的表情淡然,但是额头上的冷汗还是暴露了她的情况不容乐观。
自从谢景琰他们出事后,谢邀的心口就会时不时的暗痛。
随着越靠近边关,胸口的痛也就越明显。
“你既然是这个世界的天道,就不能走走后门,帮我看看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谢邀捂着胸口,玩笑似的朝祂开口。
但半晌后,祂还真的就回答了谢邀的问题。
‘抱歉....我无法窥探与你有关的命运。’
谢邀了然。
自她救下慕福春开始,这本书就已经不是原来的故事线了。
不过她也就是一说。
多年的生存经验告诉她,求人不如求自己。
.....
谢邀带领的运粮补给线在一刻不停的赶路。
这边谢景琰和谢镇业情形却是不容乐观。
凶险万分的障毒几乎让大军过半都失去了战斗力,而这个时候,赤北大军依仗地形优势更是将他们打的节节败退。
但不好的消息一个接一个。
谢震业在一次撤退中不幸被箭矢射中左肩,那箭上竟然还有赤北秘制的毒药!
大军接连吃了败仗,明明有三十万大军,却被赤北十余万人杀到现在不足十万。
现在更是被赤北大军围困在山上,主帅昏迷不醒,朝廷的补给也迟迟没有来。
这下军中更是有不少人心浮动了。
做兵卒本就是拎着脑袋赌命的事情,如今更是药材药材没有,粮食更是看着要断了顿!
“传令下去,若有在军中妄言,试图动摇军心者,一律格杀勿论!”
谢景琰手中鲜红的令牌投掷下去。
谢震业昏迷不醒,此刻大军的统帅就是他。
谢家威名远震,军中自然是没有不服气的。
只是此刻就连议事的营帐中都是一片沉闷的气象。
“主帅,不如让我率一支先锋兵卒从右翼趁夜突围下山,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也好解了我们这围困之急。”
有一虎目将领粗着嗓子向谢景琰提议道。
事实上,围困之计,拼的就是心计和耐力。
他这样贸然率人突围,不仅可能被守在山下的赤北军队守株待兔,更是会让本就空虚的大本营被直接袭击。
可能会全军覆没也不一定。
“奶奶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难道咱们就在这儿活活等死吗?”
虎目将领发泄般的搓了搓脸。
他的语气很不好,但谢景琰却也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只因为现在的情形确实不容乐观。
他们被包围在这荒山已经有了半月有余,没有药材也没有粮食。
士兵们甚至连周围树木的树皮和草根都挖了个干净。
也不是没试过强硬着突围出去。
可山下的赤北大军人数本来就比他们多,还擅长用各种毒物,令人防不胜防!
“今日的议事就到这里吧,各位将军先请回吧。”
谢景琰眼皮微垂,耐心听着下面的将领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最后才开口道。
众人纷纷垂头丧气的出了营帐后,却见一名哨兵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就连头上的盔甲都跑的东倒西歪的。
“如此慌张做什么?难道是山下赤北大军攻上来了?!”
有将军一把擒住哨兵的胳膊开口询问。
主要是赤北围困他们半月,就只是死死围住,仿佛下定了决心要生生耗死折磨他们似的。
如今攻上来也好,殊死一搏,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但小兵却是累的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连贯:
“山....山下赤北军确实打....”
“快哉!”
“快哉!”
为首的虎目将军一声大吼:
“将士们听令!那赤北小贼终于按耐不住要攻上来了,尔等随我一起迎战,我大夏男儿必杀的他们片甲不留!”
性格莽撞豪迈的虎目将军振臂一呼,拔出战旗抽出大刀就要带人杀下山去迎战。
“不....不是上山了,是....别的大军!”
哨兵一口气才喘匀,把话补充了个完整。
原来是山下赤北军和另外一群人拼杀起来了。
况且还是没有旗帜也无甲胄的特殊队伍。
“什么?!”
“我立刻去禀报谢主帅!”
“难不成是援军来了?”
“可现在朝中谁还能带兵前来呢?”毕竟大夏能叫的上名号的武将就那么几个。
众将领议论纷纷。
但不管怎么样,都要去一探虚实。
只是在走之前,虎目将军还是偷摸踹了一脚差点让他谎报军情的小哨兵。
给小哨兵踹的一个趔趄,又嬉笑着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毕竟现在的情形怎么对他们来说都是一种希望。
大夏还没有放弃他们。
他们终于有救了。
而山下,白睬馨正倚坐在华美的营帐里。
脚下是名贵的羊毛地毯,明明是作为临时居所的大帐。
却被她让人布置的极尽奢靡。
珠宝奇玩被随意丢掷了一地。
而白睬馨就衣衫半掩的倚在软榻之上,手里还虚虚提着半壶西域的葡萄美酒。
“今日山上的情况如何?没有让他们得到一粒粮食吧?”
美酒入喉,白睬馨似醉非醉的开口。
而在她的脚下跪着着的正是苏格察。
当日骄傲的小王子,如今已经是白睬馨的傀儡。
就连整个赤北的掌控权,实际都已经落到了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