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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魔子做好了晚上当守护员的准备,他根本就没躺下睡觉,盘膝打坐,白羽鹦鹉落肩,他没半点惊讶,伸指敲击在使魔脑壳顶:“嚷那么大声干什么,小声点。”

就算四下黑漆漆的,他也准确的敲中白羽鹦鹉的头,白羽被敲,向后飞开,心里特心伤,少爷又欺负他。

冷面神和医生心中记挂着小丫头的健康,同样没有睡意,听到鹦鹉讲人话,飞快的翻身爬起,拧亮手电筒。

就着光,两青年看到风公子正在整背包,医生不耻下问:“来的是什么东西?”

风魔子也不知道,用眼睛瞅自己的使魔,白羽卟的又落回自家少爷肩头,睁着鸟头打量医生几眼,昂着头,一副大爷的高傲相:“不知道,本使没有看见。”

医生脸上肌肉一阵抽,没看见你怎么知道它来了?

冷面神抿着唇,一手捂在小丫头额头,小家伙面色非常不好,好在没有发烧,同样,他们也不指望她能及时醒来上工。

风魔子把装术士必备品的小背包拿出来挂面前,大背包丢下没带,拿手电筒站起来,绕开医生向外走:“你们莫乱跑,好生保护好我家小道友就好。”

冷面神和医生满脑门的黑线,这话听着好似他们是小孩子似的?

两青年郁闷不已,看风公子那淡定闲悠的样子,想必心中有数,不用他们担心,他们也很放心,又觉得窝在屋里实在不太厚道,煞星抱起小闺女,医生提着小闺女的背包,也双双跟着出客房。

他们住的客房外就是走廊,不需经过主人家吃饭待客的那间大屋,倒也方便。走廊上睡着两天狼汉子,他们负责值夜,当屋里有动静时,他们也早已做好准备。

风魔子轻手轻脚的走到楼廊上,蹑手蹑脚的下楼梯,他尽量将手电筒朝地面照,以免光射开照得太远让居民的狗见光乱叫。

众所周知,西双的四月是盛夏时节,每年中旬举行泼水节,如今是下旬,天气更炎热,晚上气温尚好,风吹来,凉爽习人。

冷面神抱着小闺女在楼廊里坐下,医生紧挨着他,两天狼汉子站一侧。

沿着仄仄楼梯下到地面,风魔子关掉手电筒,就着夜色遥望,高脚楼前面的地面并不太平坦,依稀能看见一些树。

天空星星疏散,可见明天又将是个大晴天。

鸡鸭已睡,听不到虫鸣声,好像连虫子也睡着了般,四周很静,静到诡异的程度。

风魔子仰头四望,心里越发的纳闷,没有阴气,没有阴魂,也太古怪了,古怪归古怪,就是找不着怪异的源头,他拧着鹦鹉鸟头顶的冠子提了提:“怪东西呢?”

“疼疼疼……”被自家少爷提了鸟冠,白羽心情那叫个苦啊,身为一只使魔,不是被敲就是被捏冠子,好悲催!

呜,圣巫大人对她的小式神好温柔,他家少爷对他这么凶残,他想另投明主,想抱圣巫大人大腿!

白羽扑腾翅膀几下,扑腾不过少爷,软软的耷拉下翅膀,装死!

它那小身板悬在空中荡啊荡,像荡秋千似的,风魔子拧着假死的鹦鹉鸟荡了几下,没好气的扔掉:“再装死,拔光你的毛煲汤喝。”

“别别别,少爷手下留情。”被甩开,白羽一扑腾,在空中稳住身,讨好的飞回主人肩头上站着,一边梳理鸟毛,一边回话:“少爷,怪东西在你左手方位那边很远的山头上,我能感觉到它的存在。”

“你真不知道是什么?”风璟拔弄鹦鹉鸟头顶的羽毛,心中万分惊奇,究竟是玩意儿,连白羽也认不出来?

他的白羽本体是只活鸟,灵魂是风氏家族的守护灵魂,这样的使魔即能在明也能在暗,安全又方便活动。

同样,白羽比单方面的鬼使之类的使魔更加灵敏,也更易于与各类生物沟通,如果连白羽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只能说明附近的鸟兽之类的谁也没见过那东西的本体。

“不知道。”白羽委屈的用肢膀遮头,少爷啊,你们睡觉的时候人家跑村里转悠了一圈,根本打探不到消息好吗,所以,少爷手下留情,弄乱人家的发型就不帅气啦。

问不出所以然来,风璟大方的饶了鹦鹉,不再折腾它,微微侧身,望向高脚楼,寻找圣巫大人的小式神们。

金童玉童不放心他们姐姐,煞星抱着他们姐姐到了外面,他们也跟着,挂在楼廊上荡秋千儿,见风魔子望来,两人耸肩,瞅他们干啥?他们一直守着姐姐呢。

圣巫大人的小式神也表示不清楚,风璟撇撇嘴,以手捏诀,脚下不丁不八的一阵走,踏出一个七星阵图,自己坐镇阵中心。

煞星几人眼睛很利,不过,夜晚光线不好,再加上有树影遮挡,他们也不知风公子在做什么,依稀看他走动一阵然后就没了动静,他们坐在楼廊上也不吭声。

夜,一点一点的向天明靠近,也越来越沉寂。

又过了良久,村民上方忽的一片漆黑,一股子阴沉沉的黑暗气息将整个人村笼罩住,一时之间好似黑暗崩塌般,黑色压顶,压得人喘不过来。

“少爷,它来了!”白羽也被那种暗沉的气息压得心头莫明的生出惶意。

垂目打坐的风璟,腾的跳起来,从面前的包包里摸出一把符朝空中撒开,张口吐出一点火焰。

火焰飞到符纸上,哧的燃烧起来。

原本也就十来张符,当被火焰点燃,瞬间扩张,在秒速间化为一柄巨大的剑,剑身有一张桌子那么宽,表面火焰绕缠,隐约能看见缕缕金光在剑身里回旋。

那把剑足足有十几米长,剑柄起码也有一米长,看不见剑尖,因为剑尖被火焰包围。

火剑一出,红光大炽。

那炽光照得四周一片火红。

“…!”

医生几人吃惊之下,眼珠子掉了一地,哎呀妈,这是变魔术表演吗?

他们从没轻视风公子,毕竟,那是小闺女亲自点名带着的术士,他们觉得应该不会太差,可是,他们没想到青年不出手则可,一出手就放大招,这招数真TM的太神奇。

不可否认,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招,他们见过火龙,火凤火柱子什么的,就是没见谁弄出火剑。

他咋用?

青年惊奇的看着那把巨形火焰剑,期待青年能再次来个一鸣惊人。

如人所愿,风魔子也没让人失望,他一手捏符,一招手,火焰长剑轻飘的落下,他一手抓住剑柄,朝着天空用力的挥舞。

随着火红的长剑舞动,一道符光如银电闪耀,划向漆黑的天空。

电光火石之间,那道符光冲进黑暗里,浓郁的黑暗自银光所至处无声无息的溃散,刹时便露出一片有几个星子点缀的苍穹。

天幕一现,风璟将火焰剑一抛,朝天空抛去。

火焰宝剑化为一片红光上冲,冲到高高的空中,忽的炸开,化为千万柄小小的火焰宝剑,飞向四面八方。

那些小剑没入黑暗,像流星从天空坠下,划出星星点点的光芒,那些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黑沉沉的阴黑一片一片的溃散,露出一又一片被遮掩住的天空。

呼-

阴沉沉的黑暗溃散时,天空刮起一阵狂风,那风倒灌直下,如龙卷风过境般的恐怖。

风璟的神经一下子绷紧,飞快的掏出镇岳印,朝着天空抛去,一边急急念咒语。

镇岳印飞至空中无限增大,化为一座小金山,金光笼罩住整个自然村庄,它慢慢朝地面下落,下落下落,然后,谁也不知落在哪个地方,再之,只看见一片金光一闪,整个天地间又只有星光带来的微弱光芒。

镇岳印落地,强猛的狂风呼啸着刮散,四周风平浪静,就好像刚才一切不过是南柯一梦。

车子里的两特警和两天狼汉子默默的望天中,他们在风魔子步出高脚楼时也被惊醒,在车上警戒,没想到却让他们看到了那般惊艳的一幕。

冷面神顿悟,那小青年有点二,本事却是杠杠的,难怪小闺女会把他带来当打手。

医生眼睛瞪得老大,嗷,这是个人才啊,要不要召进天狼?

金童玉童摸摸鼻子,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风二货还是不错,虽然这些招数治标不治本,好歹能暂时应急一下,让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敢打他们姐姐的主意。

风魔子丢出法宝镇住全场,立即再次坐下打坐。

他坐了一夜,怪东西没有再来打挠,等天破晓时,他悄悄的收起几张符,整理一下仪容,在高脚楼下活动活动筋骨。

冷面神悄悄的回屋,医生等人也距楼前做早煅练,老阿妈起得极早,老人家打开门,到楼廊上一张望,看到几个青年正在帮自己整理高脚楼下的物品,一个青年挑着一担水回来了,一张脸笑成了太阳花。

懂少数民族语言的青年,赶紧向老阿妈问好,叽叽咕咕的交流一阵,叫上兄弟们去帮做饭。

风魔子洗涮完毕跑去屋内,发现冷面教官一直盯着圣巫大人,他也快步跑过去,左瞅右瞅,没发现什么,心中纳闷,坐到一边,打量圣巫大人的小式神。

“别看我们。”

两小童摇摇手,哼哼哧哧的撇嘴,风家魔子瞅他们干啥,他们脸上又没长花。

风魔子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两只小朋友瞅。

他的眼神太幽怨,两小朋友叹气,风魔子,你敢不敢拿这种眼神盯着煞星看?你敢这么瞅煞星,我们服你。

风魔子不依不饶,金童玉童无奈,耸耸肩:“我们姐姐刚才翻了个身,估计快要醒了。”

“真的?”风璟激动得眼睛放光,圣巫大人醒了就好啊,圣巫大人醒来应该就知晓昨天的家伙是啥子东东。

青年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引得盯着小丫头的冷面神侧目,不过,他仅只瞄一眼,眼睛又一眨舍不得眨的盯着小闺女,观察她的动静。

医生端着一盆洗脸水进层,看到冰山发小和风家青年两直勾勾的盯着小闺女,那眼神分外热切,让他忍不住流汗,这么瞅着小闺女,让小丫头怎么睡得踏实?

他正想说说两人,听到小闺女发出“嗯嘤”的哼哼声,当他望去,正好看到小丫头懒洋洋的翻了个身,那眼睛似睁未睁。

小姑娘翻个身,侧卧一下,四肢又乱动了一下,再次翻身,背朝下面朝天,然后,像小狗嗅味儿似的皱着小鼻子在吸气。

煞星和医生知晓小丫头的脾气,不敢去挠她,等她自然醒,医生更是把本来想给冰山洗脸的水放到一边,留着给小闺女洗脸。

两青年不吭声,风魔子也不出声。

小丫头一边嗅味儿,眼皮拉开一点双合上,合上又拉开,反复几次,双目睁开,星眼朦胧,小脸皱巴巴的皱成一团儿。

曲七月大脑清醒时,就闻得空气中有一股非常不好的味道,让她感觉非常讨厌,抬手揉揉鼻子,再嗅,味道还在,有些淡,但是,不可否认,它是存在的。

“小闺女,你醒啦。”

“小闺女,你睡饱啦。”

冷面神和医生激动的伸手,连抱带扶的把小闺女扶抱起来,摸头摸手的看她有没发热,脉像如何。

风魔子歪着头,旁观两青年如何侍候圣巫大人。

被抱了起来,全身软绵绵的曲七月,提不起劲儿,靠在大叔怀里,皱着眉,骨碌碌的转动眼珠子,将四下一扫瞄,看到纯天然的木制屋,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衬衣,心里有了数,应该到了目的了吧。

“小闺女,有没哪不舒服?有没头晕,有没想呕吐?”医生摸完脉,没啥异样,心里放了心,宠溺的揉小闺女的头发,把她一头有些乱的头发揉成乱糟糟的一团。

“想洗澡。”全身粘糊糊的,浑身不舒服。

“没问题,我们去帮小闺女打水。”医生欣然接话,小丫头晕机时晕得一塌糊涂,睡醒了就没事,真是个怪胎。

曲七月没理医生大叔,视线望向窗外:“好浓的魔气,还让不让人好好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