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妮侧眸,立在床边一脸狞色的,是一张似曾相识的容颜:
女子过于明艳的五官上,眉眼间缠夹着普遍富家子弟所共有的傲慢轻狂。
语气间亦尽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仿佛自己曾深深地得罪过她似的撄。
如果她没有记错,黎皓远曾经告诉过她偿:
这个女子叫傅莹,是他发小梁嘉声的未来小姨子,也是他的学妹。
黎皓远说得很轻描淡写,几乎没怎么在意过傅莹对他的暗恋情结。
可是,女人的第六感直觉告诉她,傅莹对待黎皓远的心意,其实远远不只是单相思的暗恋了。
她从傅莹看待黎皓远的那种炽热滚烫的眼神里,清楚地意识到,傅莹已经在这份虚幻的爱恋里走火入魔了!
傅莹不再满足于单方面的肖想、喜欢,而是到了强烈需要黎皓远回应的程度了!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傅莹竟然会铤而走险绑架她!
屋子里昏暗的光线下,
傅莹面色阴鸷地看着,床上唐安妮被扇的那半边白皙的小脸上,清晰地呈现出五个鲜红的掌印,却犹是不解恨!
抬手,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唐安妮的另半边脸上!
“贱人!阿远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
“一定是被你这张狐狸精一样的脸蛋给骗了!”
“我现在就毁了你这张脸,看你还能拿什么来诱或他?!”
“……”
她妒火中烧地辱骂着,竟是左右开弓恶狠狠地招呼到唐安妮娇俏的小脸上!
一时之间,屋子里竟是“啪啪啪……”地响个不停!
唐安妮的脸被扇得火辣辣的,疼!
女人五指间的尖利指甲划破了她嫩白的肌肤,有潺细的血丝顺着粉腮渗入她的唇角……
腥腻的血腥味充斥在口腔里,惹得她一阵阵地恶心欲呕。
却因为四肢被缚,无法反抗,只能左闪右躲地避开她挥过来的巴掌。
“傅小姐,你听我说……”
可她越是闪躲,傅莹就越是怒不可遏!
“我凭什么要听你说?不要脸的小贱人!”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竟敢给阿远戴绿帽子?!”
“阿远对你那么好,为了救你,他甚至差点连命都丢了!”
“你特么居然就因为床上那点破X事,就要跟他离婚?!”
“这还不够,你还敢怀上别的男人的野种!你想干什么,利用这个野种来讹赡养费吗?”
“休想!黎家的一个子儿你也别想拿到!”
“……”
傅莹越说越气愤。
唾沫横飞,眸色腥红。
瞪着唐安妮的一双眸子,似乎想要将她生生地撕裂,血肉四溅!
也越说越过份。
把从八卦杂志上看到那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加上她自己的臆想,把唐安妮黑化成一个放,荡下贱,无情无义的女人!
尤其是她信口雌黄的,一再地污蔑自己腹中的孩子是所谓的“野种”!
这让唐安妮实在无法容忍!!
不顾已然被扇得肿痛的脸颊,她厉言制止道,
“傅莹住手!否则,孩子要是出了事,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黎皓远!”
孩子爸爸的心里清楚着呢!
傅莹今天若是制造出血案,以黎皓远锱铰必较的性子,即便她有九条命也是不够死的!
不曾想,傅莹闻言,却是癫狂般地哈哈大笑起来!
“小贱人!你骗得了阿远,可你骗不了我!”
“阿远原以为孩子是他的,才会在意紧张!”
“但他若是知道你怀的是野种,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人知道,你做过的那些舔不知耻的丑事?”
“哼!没想到吧,那天晚上你和黎亭候在会场房间做的事被我撞见了……”
“唐安妮你还真是够TM无耻、重,口味的,黎亭候那种老男人也啃得下,就不怕恶心死吗!”
“……”
傅莹咬牙切齿地说着,又是“啪”地一声重重地扇到唐安妮脸上!
“我打你,不服气是吗?别急,一会儿还有得你好受的!”
“你不是最会迷惑阿远吗?可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人有足够的权力可以管教你?”
“你刚才去见黎亭候的事,我已经通知阿远的母亲了,她马上就会过来!”
“看到你后面的那台机器了吗?那是专门用来抽验胎盘血的!”
“等黎夫人过来,我就让医生当着他的面检查清楚,你怀的到底是谁的野种?!看她会不会放过你?!”
“真是老天有眼啊!那天晚上我就怀疑你跟黎亭候有一腿了,没想到一调查,你和他竟然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小贱人,你就陪着你肚子里面的野种,乖乖地等着一起受死吧!”
……
傅莹正说着,屋子外面已经响起一阵车子的引擎声。
一记不疾不徐的刹车声后,又响起了两记刻意提醒的喇叭声,似是在通知屋里的人:
她已经应约抵达目的地了。
随后,外面有人来向傅莹报告:“黎夫人到了。”
傅莹脸上瞬即溢出一丝鄙薄的冷笑,不怀好意地拍了拍唐安妮已经被扇得红肿不堪的小脸,
“说曹操,曹操到!小贱人,你的末日到来了!”
转身,她殷勤地走出去,亲自将徐赵娜给迎了进来,
“Anty不好意思,要您屈尊过来这种破地方儿。”
傅莹与席玥都曾是黎家大院的常客,所以,她也随席玥唤黎皓远的父母一声Anty、Uncle。
徐赵娜端着名媛贵妇的架子,疏离客气地应对着,
“嗯,没关系。不过,这种事或许你直接通知皓远更好。”
“毕竟那是他老婆。我也不方便干涉太多。”
尽管,徐赵娜心里也对唐安妮有诸多不满,但是在傅莹外人面前,她还是更愿意偏向唐安妮那一边的。
再怎么说,唐安妮在人前也是她的儿媳妇,家丑不容外扬。
傅莹怎么会不清楚,徐赵娜身为婆婆的那一点别扭小心思?
她早就听说了,徐赵娜明里暗里都对唐安妮表现出冷淡。
只是,面上也不戳破她,嘴上答应着,又替自己辩解道,
“Anty你有所不知,在这之前,我都不知道已经劝过阿远多少次了,”
“实在是阿远太过固执偏信,纵容唐安妮这个女人做出有辱黎家名声的丑事!”
“我也是为了您和Uncle的名声着想,才不得不请您到这里作出公断的……”
“……”
徐赵娜便没有再吭声。
傅莹在电话里说,她手上握有唐安妮出、轨的铁证。
为免傅莹向外界透露口风,辱没黎家的门楣,她虽有所顾虑,还是依言独自驾车前来赴约了。
不过,身为军,委高层的家属,徐赵娜有着极高的警惕性。
就算傅莹是她熟悉的小辈,但这次神秘的邀约,还是让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所以,她在临走之前,已经交待警卫员:她在车上安装了追踪器。
如若她两小时内仍未回家,就让黎皓远派人沿着追踪器的路线来找她。
她以为傅莹是打着唐安妮的幌子骗她出来,意图实施不轨的。
然而,走进那间昏暗窄仄的小屋里,看见唐安妮被五花大绑禁、锢在床上的样子,再看见她漂亮的小脸竟然被人打得红肿溃破,徐赵娜才终于确认:
傅莹真正想要弄死的人,并不是她!
傅莹说的是真话。
她并没有想要加害于自己,而是想要借她的手弄死唐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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