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补了很多。
能在这煞星面前说道一二,袁天罡顿感心情莫名畅快。
“民祀唯房,日辰于维,兴岁之驷,所尚若陈,琴瑟常和。张先生,可是懂其中意思?”
“说人话!”
“呵呵...民祀唯房,这里的房所指的是二十八星宿中的房宿,苍龙七宿中的第四宿,形似车主马,所以也叫房驷!”
“这跟河图洛书有什么关系?...我说袁老头,你能不能说得再直白点?!”
“张先生莫急!!...上古之时,特别是西周之前,华夏的统治者生前称王,死后才可称帝,这里的帝指的便是天帝房宿。人们自古以来便祭祀房宿,房宿经纬日月星辰,主宰岁时,前人认为祭祀房宿便可阴阳相和风调雨顺。”
“天帝房宿?特么天帝不是帝释天...呃,算了,那好像也是杜撰的...”
袁天罡却是朗声一笑:“哈哈哈...没想到张先生原来还是个风趣之人!...”
“别墨迹了,快说说这天帝房宿到底是什么人!~~”
“张先生又搞错了,这里的天帝并非什么个人,而是人死后会回到天帝那里去,成为天帝的一部分,也便是道家所说的归于太一,后来那佛家将其窃了去,还美其名曰‘梵我一如’。”
似是听得兴起,张明一拍大腿:“我就说这佛教不要脸吧?该灭!”
“...呵...呵呵...”袁天罡尴尬一笑。
“你接着说。”
“先有河图洛书之后才有了蛮书,蛮书之后才有了三易。这蛮书有言,若人死后想要魂归天帝,便要经过水下、人间、昆仑...最后才是天上!!这昆仑便是连接天地的通道,贫道想...张先生若真想解开心中谜团,还需找到这昆仑之所!”
“你知道?”
“...贫道不知...”
“你这老神棍,不知你还吊胃口...真是...”
袁天罡讪讪,继续说道:“这洛书在河图之前,乃河图之基。洛书九数,四、九、二、三、五、七、八、一、六,这数中奥秘...”
“这个我知道,这些数字九宫排列起来乘以倍数便是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张先生果真聪慧!”
“少拍马屁,继续说。”
“张先生莫急!这九数中最大奥妙便是定律,而河图便是定音。先贤孟子有言‘不以六律,不能正五音’,这律定了,音才能准!河图五音‘宫商角徵羽’,张先生应该听闻过吧?”
“...听过,不懂。”
“易书有言,帝出于辰。这房宿还有个名字叫做明堂。正所谓房四星,为明堂,天子布政之宫也!这明堂其实便指的是昆仑,通天之所!”
“怎么又扯到天子了...”
“哈哈哈...因为这后世很多帝王在位时都喜欢大兴土木修建所谓的明堂,不过是模拟那昆仑罢了。张先生许是不知,这洛书九数早先的时候还有个名字叫明堂九宫数,之后那些帝王的明堂皆是以这明堂九数为基建造。”
话落,袁天罡当即便是郑重拱手:“张先生,贫道对河图洛书的了解大概便止于此了...此间都是依古籍所言,句句在真!!”
“这就...没了?”
“...没了,再说下去的话便是那些晦涩难懂的道家术数了,想来张先生定是不喜的...”
“房宿...昆仑...明堂九宫...九宫生太极八卦生生不息...”张明自语呢喃,旋即收了思绪狐疑的看向对方:“听说你会推算,来,给你个机会,你是要摸骨呢还是测字?!”
“...呃...”后者当即露出个为难之色。
“怎么,算不出?”
“...实不相瞒,方才贫道已经试着推算过了!张先生的过去与将来尽是一片缥缈之数,那些名扬传世的命格皆不在列...还望张先生莫要计较贫道的无能...”
“缥缈之数?是不是类似于循环?”
‘...呃...呵呵...差不多吧...’
张明无奈的瞥了眼对方,他知道袁天罡是有些畏惧自己的,应该是能说的都说了。
“那你可知七宝浆?”
似是问到自己最专业部分,袁天罡当即又变回神叨叨模式:“七宝者,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诸仙人复赍(ji,赠与)日精、月华、星精、甘露、金液、灵光、玉匮,乃每个修道处之供奉精华之所在!!”
“那你的钦天监可有供奉?”
“那自然是...呃...没有没有!”
“你有!”
“没有!”
“嗯?!”
“...好吧,贫道的钦天监确实也有供奉,但不多!!...张先生若是对七宝浆感兴趣...”犹豫了瞬,袁天罡咬牙道:“...张先生何不去那景室山普光殿?”
张明狐疑:“景室山又是哪?我说老神棍你可别忽悠我,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贫道就是忽悠谁也不敢忽悠张先生啊!...不过...”
“又不过,不过什么?”
袁天罡露出为难之色:“不过这事可能会犯了陛下忌讳...”
“忌讳?”
“...嗯...张先生也应知晓,陛下向来都说自己出自道祖李耳一脉,这景室山早在春秋时期便被公认是道教始祖老子李耳归隐修炼之所,谓之道源祖庭,那北魏更是在上头建了座老君庙...”
“老君庙...老君山?!”
“...老...老君山?若如此称呼倒也贴切...”
这算是张明回来后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了。
“咔嗒”
兴奋的将手重重搭在袁天罡肩上,一声清脆的骨头脱臼声当即响起。
“疼疼疼!!~~”
张明当即收回右手尴尬一笑:“啊哈...不好意思,最近不知怎的,力气大得有些奇怪!...”
“啪嗒”
后者只是往车门上一撞便立马恢复,继而嘴中嘀咕:“...贫道就说张先生会武艺陛下就是不信...”
“呃...呵呵...他没骗你,我确实不会。”
“不可能!张先生这力道如果不是从小以秘药辅之再勤加练习...绝不可能这么轻易伤到贫道!”
“你们练武真的要嗑药的?”张明惊叹。
他是听说过以前练什么铁砂掌之类都是要用药水经常浸泡,而且那些药在任何时代都是相当昂贵,所以才有了穷文富武这一说。
袁天罡不瞒道:“张先生又拿贫道玩笑了...练武若不用秘药辅之,那不是瞎练么!”
“那你也嗑药了?”
“......”
“回头弄点给我瞧瞧?”
“......”
“怎么,不愿意?...嗯...那我拿东西给你换?!”
“......”
“别不说话嘛!你是使剑还是使啥兵刃?我送你把绝世神兵如何?”
袁天罡悻悻道:“...跟张先生那黑盒子一般厉害么...”
“你想屁吃呢?!”
“...那我没兴趣!”
张明嗔笑:“你这老道还挺精,枪支我不可能送你,这样,我送你几个你们口中的轰天雷如何?!”
袁天罡狐疑道:“...是何轰天雷?”
“哈哈哈...给张某装傻是不?!”
“呵...呵呵...贫道不敢!!”
“行了,你钦天监的七宝浆我要定了,你知晓我脾性的,待会等这边事情处理完我们便去取!另外,方才与你的谈话若在外头让我听到半点风言风语...你知晓后果的!”
“无量天尊!老道今日从未见过张先生!”
“不错,是个明白人!”
......
“咚咚~”车门被敲响。
张明当即下车朝房玄龄一拱手:“有劳房相了,待会回柳村请你喝酒!”
房玄龄笑道:“张先生说笑,些许小事而已,莫不是忘了你我可是友人!?”
“对对对,你我友人无需计较那么多!”话落,张明看向柳杰:“小杰,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柳杰强压心中兴奋,毕竟张家军在他的管制下死了一个:“军长,这都怪小杰当日与榔头斗气...他...”
说着,柳杰将当日薛仁贵和裴行俭找上柳村到后者杀上窦府的事原原本本叙说了一遍。
“...薛仁贵?!”张明狐疑,旋即问道:“榔头下葬了没,我记得他家中还有个弟弟尚幼。”
“...没有,黑娃哥倒是醒了,他说等军长回来再商量丧事之类...”
“嗯,阴妃那事你处理的不错。”刻意轻轻拍了拍情绪低落的柳杰,张明转头看向李世民:“陛下,那窦家你如何处理的?”
李世民其实就怕张明回来后找窦府麻烦,毕竟关乎到自己二姐,旋即满是为难道:“你也知晓那窦孝谌已经被朕下令斩在承天门前,窦诞降为郡公...张明啊,朕的...”
“陛下,优柔寡断可不是为君者该有的啊!”
“...你这话何意?!”
“你杀了人家亲儿子还想人家效忠于你?他恨我张明我是无所谓的,但我听闻当年李元吉纵容士兵劫掠百姓,导致民怨沸腾,之后那窦诞为其遮掩过失...陛下,这天下黎明可都等同于你的子嗣,窦诞这种视百姓性命如草芥的混账...你还留着作甚?”
“......”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我知道那襄阳公主是你的二姐,这样,你便让他二人先和离...”
“...又和离?!”李世民无语。
“对啊,我这完全是在为你的名声考虑!”
“什么意思...”
张明笑道:“若让你现在又处理窦家,天下人恐怕会说皇帝寡情,杀了人家儿子后因忌惮而容不下老子。所以我打算让张家军直接出手,窦家老幼一个不留!和离,算是我看在你的份上给那襄阳公主的体面吧!”
“你...”
收回笑容,张明冷漠道:“你什么你,在我看来那些个有心祸害百姓的就不该有什么贬为庶民流放之类一说,通通该死!那什么窦孝谌抓的可是你的百姓,能去高句丽战场抓百姓的应该都是家中青壮吧?试想一户中若失了主要劳动力,那些留在家中的妇孺该怎么过活?这天大的罪孽岂是他窦孝谌一死可了?”
“唉...王德,你去襄阳公主府去知会一声,就说朕...朕想她了,让她来宫中聚聚。”
“喏!”
王德跨出殿门,张明玩味的再次叮嘱道:“王公公,可别忘带和离书啊!”
前者听闻差点一个趔趄。
李世民皱眉嗔怪:“你这臭小子总做些让朕为难的事!”
“这怎么是为难?你是皇帝,是为天下制定规则的人,他们不遵守规则自然要受到规则的制裁,房相你说是不?”
房玄龄都想哭了:“...房某才疏学浅不知其中道理...”
“哟,房相都学会打哈哈了,不得了,不得了啊!”
李世民插嘴道:“哼,屡屡只知道气朕!你离开长安这些时日,朕可是帮你的女人挡了一回桃花!说说,该怎么谢朕?!”
听到这话,张明立马坐不住了:“谁吃了豹子胆敢觊觎老子女人?!”
“...呃...”张明这么大反应,李世民当即便后悔了。
“说,哪个,我灭他满门!”
“...没...没什么,朕方才说错了...是朕帮房相在凤阳阁的那两名胡姬...”
一旁的长孙无垢却也坐不住了,走上前柔声道:“陛下,这后宫佳丽已算不少,到底是房相的胡姬...还是陛下您的胡姬呀?!陛下乃我大唐圣人,为国本,还是少去那些烟花柳巷为好...”
李世民白了张明一眼,旋即转身连忙抚慰:“朕这一生有观音婢即可,怎屑去那等懊糟之地?!”
说罢又看向房玄龄使了个眼色:“...呃...朕只是听房相说过他与张明在凤阳阁的趣事...对了,张明还在凤阳阁做下了几首惊世名句,朕念予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