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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花千骨:上邪 > 第92章 魔渊下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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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的花小骨可谓求生欲爆棚,她一见白子画这面色顿时思维飞转,答案脱口而出:”我没有和墨冰说话,也没有让他抱,很守信的!“

两人刚和好那会儿,白子画问她讨了一个承诺,概括起来就是:这一世绝不与旁的男人有牵扯。

她这不做到了吗?离魂的时候没跟东方聊家常,方才没与墨冰叙旧,身边转来转去就一个他啊。

这不是很乖?

白子画面色回暖一点,但依旧不算好。

......

师父还得是师父,冷脸速度无人能及,某徒弟暗暗撇嘴。冷风吹过,花千骨忽然一个喷嚏,下一秒就被人抱进了怀里,耳畔传来白子画无奈的声音。

“让你多穿些非不听,人贵自知知道吗?”

明知魂魄不全,身体状况忽好忽坏,她却是个粗枝大条的,这高空上哪里有地面温暖?

操心师父永远在操心。

花千骨嘻嘻一笑。这一世的师父照旧喜欢冷脸,但有哪次是真怪她的?她才不怕!

“暖炉在手,干什么要穿那么多?裹太多反而不自在!”

暖炉?白子画看眼她的手上身上。

哪有暖炉?

怀中人仰头看他,咧嘴笑得一口白牙,好不得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不就是?冬暖夏凉,还自带移动功效!

闻言,白子画哑然失笑,往事瞬间涌上脑海。

那是他中卜元鼎之毒之前,他们师徒二人游历人间,路上偶遇一个心术不正的樵夫,小丫头故意从天而掉吓人家,当时他接住她时她也说了句暖炉,那时不懂“暖炉”何意,如今倒是明白了。

咯噔一声,小徒弟脑门被弹了下,白子画似笑非笑的看她。

“你倒是懂得物尽其用。”

合着做徒弟时候就把他当移动暖炉跟制冷器?

有这胆子的,全仙界找不出第二个。

花千骨揉揉脑门,眯着狐狸眼一脸璀璨,“师父谬赞!”

以前的师父大人就是朵高岭之花,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弄得她偶尔蹭热度都跟做贼似的,现在总算说出来了,暖炉也好冰炉也好,现在都能肆意蹭蹭亲亲!哈哈哈,属于她花小骨的时代到了!

小徒弟总想以下犯上怎么办?白子画挑挑怀中人发上的银步摇,会心一笑。

那便犯吧。

*

之前花千骨不告而别,可把杀阡陌伤心坏了,他将花灯提为小不点的专用侍女,每天不用服侍人不用干杂活,唯一的任务就是一日三次清扫花千骨住的宫殿,按时更换殿中的被褥纱帐,而后静等殿主人的下次到来。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这个下一次会来得这么快。

七杀殿的会客厅中,杀阡陌高坐主位,支着脑袋咬牙切齿看殿下淡然饮茶的那人,手里的团扇扇柄都快被他捏断了。

花千骨看看上面,看看身边,深觉一个头两个大,她舔了舔嘴唇一下站起,打哈哈道:“姐姐,我记得摇光殿后殿里有个大的莲花池,上次去看的时候墨莲还没开,现在应该都好了吧?我特想去看看!”

在花千骨的事上,杀阡陌向来有求必应,他收了美人团扇大步走下来,方才还阴沉沉的面色此时绚烂无比,绯瞳中的喜悦与宠溺都快溢出来了,点点花千骨的俏鼻子,他一把将人牵过。

“成!姐姐这就陪你去!那墨池的莲花昨日刚开,这会儿好看的紧,小不点若喜欢,姐姐摘些莲花下来做成护肤霜给你用上,保准将你养得更白更娇!”

花千骨顶着某道压力哈哈一笑,无比心虚地跟着杀阡陌走了。

要命!刚离开一个修罗场,转头又踏进角斗场,偏偏角斗双方她一个也惹不起,左手是子画,右手是姐姐,哪个她都不想看着受伤。所以,坏人还是她来做吧,只要两人不打起来,她做些小小牺牲也是可以的。

呜呜,她太伟大了!

杀阡陌迈着欢快的步伐在莲花池转悠,刚盯上一朵成色极好的墨莲,手还没摸到呢就被一道白光截胡了,他转身看向正拿着莲花轻嗅的某人,几乎喷火。

“白子画!你他妈要不要脸?!那是老子先看上的!!”

送给小不点的第一朵花就这样被人抢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白衣仙人一手拿花枝,一手负后,头也不转地往前走。

“摘花之人乃本尊。”

言下之意就是:此时此刻花在我手里,管谁先看上。

杀阡陌颤手指他。

我艹!脸呢?!死老白想花想疯了是吧?!!!想到承诺小不点的墨莲护肤膏,杀阡陌怒哼一声,大踏步而去。

白子画这讨厌鬼修为逆天还有神器作弊,他赶是赶不走了,大不了去旁的地儿摘!偌大一个莲花池又不是只一朵花?他就不信找不到比死老白手里那朵更好的!

杀阡陌想得很满,奈何对手不是一般人。大半个时辰过去,花千骨都从莲池东边逛到西边了,他还没找到一朵合适的,每次只要他看上哪一朵,哪朵就会莫名其妙被旁的莲花遮挡住,等再去瞧时根本分不清哪朵是哪朵,要不就是刚从水里摘过来就分分钟失了水分蔫了,任他怎么使法术都保持不住。事情发展到这,他要再看不出怪异来就白活了上千年,当下把花一扔,袖子一撸就去找人。

白子画这个老不死的,比他还阴!

花千骨正晃着小脚坐在池边上,手里拿了个大莲蓬边剥边吃,莲子鲜嫩多汁,咽下去后满嘴清香,简直是纯天然零嘴兼补品,花千骨优哉游哉吃着,身边堆着好些莲子皮。

杀阡陌怒气汹汹而来,走到花千骨身边左看右看,头上的火直冒。

“小不点,你师父呢?他躲起来了?!”

好个白子画,有胆阴他没胆现身,回头他就把长留山的山门给拆了!看他气不气!

花小骨卟啉卟啉眨下眼睛,猜测自家师父又不动声色干了啥“大事”,低头剥几颗莲子,她乖乖巧巧递给杀阡陌。

“姐姐莫气,气多了伤身又伤神,莲子有助美颜,最适合姐姐这样的大美人了!”

此话一出,杀阡陌果然转怒为喜,他后怕地拿出镜子照照自己的盛世美颜,念叨着“白子画那个老不死的想借此坏我美貌,动摇我在小不点心中的地位,老子才不如他意”芸芸,而后拿起莲子优优雅雅地吃了,吃完抬手摘朵莲蓬,眉开眼笑投喂花千骨。

端端正正享受美人服务的花千骨心里惴惴。

姐姐您高兴就好。

花千骨与杀阡陌在悠闲吃莲子,消失不见的白子画则提着引渡灯在魔界乱晃,他悄无声息潜入魔界各处,包括春秋不败和旷野天的住处都寻了一次,最终在魔渊之下找到了花千骨的一魄。只不过,情况有些超乎所料。

距离花千骨离魂已有三月多,两大主魂和七魄中的一魄已经归位,但其他的难保不会出意外,之前的清雅就是例子。他将纸片人留在茅山日日恶心墨冰仙,同时也为了暂稳住清风,待花千骨恢复完全他便亲自去找清风与他说明,届时光明正大抹掉清雅这个存在,以免为小骨惹来麻烦。

白子画想过花千骨的这一魄又生了意识,但没想到会变成眼前这般……

引渡灯在幽暗的魔渊中静静燃着,金红的光芒像是一粒火种将面前人的心火点燃,希望就在眼前,但她欲碰不敢碰,直觉告诉她面前的男子并无威胁,可心里总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抗拒,似乎灯能留下,但人必须走。

女孩披头散发,身上裹着一件残破的黑裙,似是淡青的颜色被血液浸透成了暗黑,她不敢抬头,双手环肩沉默坐在山壁一角,双腿自然曲放,露在外面的脚掌和手腕上尽是沙石刮出的血痕,细看之下又有很多淡粉结了痂的疤痕,形状.....像是刀剑所伤。

白子画脸色白了一瞬,极缓极缓往女孩走去,未防一个石头突然砸来,尖锐的棱角砸得膝盖稍疼。抬头一看,女孩手上握着几块大小形状不一的石头,警觉地看他,纷乱枯干的黑发掩住了她的面容,唯一双黑的不见半点光亮的眼眸隐约露出,只待他一有动作就立刻攻击。

喉咙有些干涩,若方才只是猜测,那现在就是完完整整的确定。

面前的女孩,是前世遭难的小骨,是他不曾见过的蛮荒里的小骨。

心里空落落的,冷风一吹留下针扎般的疼痛,白子画看着那双至始至终不曾动过的腿,提灯的手捏的发白。

当年诛仙柱上小骨受消魂钉之刑,废仙力剔仙骨,又被他刺了一百零三剑,俨然与废人无异,后来摩严同霓漫天私泼绝情池水,逐她去蛮荒,他得知这一切时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开启穷极之门是他最后的倔强,可却开而未入。明面上是九阁长老以死相逼,可真相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花千骨正伸着懒腰,心脏忽然一阵钝痛,疼的她险些一脚摔进莲花池。杀阡陌见状忙将她扶住,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与着急。

“小不点,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姐姐这就叫魔医来!”话落,抬手就要掐诀。

花千骨阻止了他,紧皱着眉颤声道:“是师父,师父出事了。”

梅海的时候她与子画吵了一架,和好以后便借机将苍月血珠送给了他,两人一人一个,日夜佩戴,时间一久便有了类似心灵上的感应,往常她若心悸必是情动所致,可今天这个显然不对劲。

难道......

花千骨脸色一白,一把推开杀阡陌,急急忙忙往外跑。

杀阡陌愣了愣,随后赶紧追上。

白子画出事了?!可他修为六界第一,十方神器尽握手中,又有小不点的神谕保护,既不会伤也不会死,能扛能揍,谁能让他出事?

怪哉!

花千骨循着魂香一路走到魔渊的入口外,杀阡陌一见她要跳下去忙将人拦住,然,花千骨是个倔强的,前世尚且敢为白子画盗神器,今生又怎会惧怕区区魔渊?纵然魔界的魔渊凶名在外,但只要一想到白子画正在底下受苦,她便无论如何都要下去!

杀阡陌是拦也拦了,劝也劝了,最后还忍着心疼将人吼了一顿,却半点作用没起到。花千骨目前仅有三魂两魄,但本身修为不俗,杀阡陌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她就使瞬移术下去了,直把杀阡陌看的目瞪口呆。

以前的小不点资历不深,法术也就在同龄人中排的上号,跟他和白子画这种级别的是万万不能比的,可这一世的小不点,好像……很厉害?!

他跺了跺脚,暗道一句“真是小祖宗”后也跟着跳下。

魔渊是魔界较为神秘的一个地方,存在时间已不可追,其内魔气浓郁,潜在魔物数不胜数,越是往下环境越是恶劣,就连呼吸的空气都有了冰刀子的属性。花千骨两眼一抹黑地下去,落地时脚下软软的,地面还会一起一伏地震动,她表情微妙了会儿,调动仙力看下去,呼吸都不由放轻了。

深吸一口气,她暗暗运转起疾风步,身体一个前倾,嗖的一下飞出去,而后错开满地魔兽极速前进。

倒不是她打不过,只是魔渊里的魔物众多,若不小心惊动了一只,旁的都会闻风而起,到时打架在其次,重要的是见不到子画。她不知道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愈来愈慌的心跳却明明白白告诉她:白子画如今情绪很不稳定!想到花灯说的子画曾经险些堕仙的事,她的心绪无论如何平静不了,只想着快点再快点,一刻见不到人,她的担忧就停不下来。

这是今生第一次,她这么担心白子画,若当初他没有强留她,她早该跟他断了的。只道世事弄人,两世牵绊,走来走去竟又回到了原点……

往后,再也断不了了。

一刻钟后,花千骨在山谷最深处停下,魂香到这就断了,她闭着眼感应片刻,猛的一个侧身躲过飞来的石块,一抬头对上一双死海般荒芜的眼睛。

似是隔了千年的对视。

女孩的模样逐渐清晰起来,花千骨的心脏一度停跳。

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这般失态了,从复生之日起她就有意忘掉过往一切,白子画的突然出现打乱了她原有生活轨迹,也将她好不容易尘封的记忆再度唤起。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有些东西便再遮不住藏不了,死时说过的话犹在耳畔,女娲石化成的心脏仍会时不时钝痛,对剑的顾忌仍在提醒她那惨烈短暂的一生。

前世又瞎又聋又残又丑的自己,多久没想起了?十年?二十年?五十年?还是八十年……

花千骨想,可能永远永远不想想起。

女孩从对视上她的那刻起就僵住了,整个人如同木偶被按了暂停键,靠着山壁一动不动,花千骨一步一步走近她,随后在她身后一个隐蔽的角落里看到了昏迷不醒的白子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