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暮色四合。
池笛忙了一天,巡查完皇宫,敛了敛衣衫往住所走去。
带着疲惫的步伐刚刚走到门口,脚步就顿住了。
屋内有人。
池笛从腰侧取出佩剑,足下一个用力,破门而入,长剑带着凛冽的杀气嗖的一声破风杀去。
“哎呦——是我是我!池笛!是我!”
玄铁铸剑噌然落地,屋内一片黑暗之中,凌冰的声音咋咋呼呼冒了出来。
池笛气的半死。
大步流星走到屋内,点亮了烛火,满面怒气看着床榻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过来干什么!”嘶吼的怒声震得窗棂都咯吱作响。
昏黄摇曳的烛火下,是凌冰伏趴在池笛的榻上,一双湛亮圆润的眸子盛着满满的无辜,清凌凌看着他。
“池笛,你让我去领罚,我都领完了……我……我专门让人送过来……等你给我上药。”
!!!
池笛怒火中烧:“凌冰你脑子是不是中毒弄坏了?我帮你上药?我凭什么帮你上药?你还有没有点礼数?”
“也不是第一次……”凌冰低声嘀咕。
“你说什么?!”池笛大吼一声。
“都躺过一个被窝……”凌冰继续嘀咕。
“你放肆!”池笛气的脑瓜子嗡嗡的,额角青筋暴起,对着榻上那个厚脸皮的毫不客气的吼道。
“滚出去!”
凌冰索性把脑袋安放好,软软的往枕头上一搁。
“滚不动,有伤。”
“滚回你自己的屋子养伤!”池笛磨牙。
“是你让人把我送来的……”凌冰抬起头,准备把没脸没皮发挥到底,“你让人送来,你得负责到底。”
这没脸没皮打不怕混不吝的东西到底是哪路神仙派来折磨自己的!!!
池笛气的眼前发黑,深吸一口气,转身砰的一下,关了房门就往隔壁厢房走去。
总算还有别的房间。
池笛进了厢房,松了口气平了平情绪,拎了寝衣往盥室走去。
微烫的水熨帖了他的每一寸皮肤,微微的水波袭来,在他的肩膀出划出一圈一圈的涟漪。
莫名其妙让他想起前一夜,那个中了寒毒的家伙迷迷糊糊中在他的肩窝蹭来蹭去那劲儿——
随即一张瓷白的脸带着一双清凌凌不要脸的眸子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池笛恍然醒过来,浑身一个激灵。
天哪他在想什么?
“哗啦”一声激烈的水声,池笛从浴桶里一个起身,迅速拿布巾把自己擦干净,换了寝衣,一手捶着脑袋往厢房走去。
一定是最近遭遇了刺客,精神有点紧张,脑子不太好使了。
池笛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推开房间门,脚底下一顿,又停在了门口。
那不知死活没脸没皮的家伙!
他!
他又钻到了自己的被窝!!!
池笛气的不行,隔空一掌带着强劲的内力就扑了过去。
床榻的四个腿儿被激烈的内力震的咯吱作响,榻上的人却躲都不躲,拧着眉头闭上眼睛,仿佛准备硬生生受了他这一掌。
池笛的掌风带着呼呼风声到了他面前,看他半点躲的意思都没有,只能硬生生拐了个弯,“砰”的一声,落在旁边的圆桌上。
一张梨花木桌顿时四分五裂。
凌冰却半点都不在怕的,腆着那张白皙到男女莫辨的脸,弯着眉毛看他:“池笛,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
池笛深吸一口气,冷着声音看向他。
萤萤烛光之下,凌冰扬着一张瓷白的笑脸,眉眼温软,眸光湛清,一点点灵动和俏皮在眸子里微微酝酿,带出潋滟的涟漪。
“你喜欢我什么,我改。”
凌冰抿了抿唇,眉梢一扬,嘎嘣脆吐出一句话。
“我喜欢你讨厌我烦我那劲儿——”
池笛:……
凌冰:“要不你改改,你喜欢我吧。”
池笛:……
针线在哪儿,缝了他这张嘴吧!!!
凌冰不怕死的眯了眯眼睛,做出一副让步的样子。
“要不池笛,这样吧,你看我的伤也是为了护你而受的,我这板子也是你下令让我去领罚的,我这一身伤,也实在不方便劳烦暗卫营的兄弟。要不你帮我上了药,我立马就走,麻利的从你面前消失。”
池笛深吸一口气,磨着后槽牙:“好。”
哐几一声,拉开抽屉,池笛掏出伤药,大步流星往他的身边走去,伸手掀开了他的衣袍,完全无视他嘶哈嘶哈的抽气声,哗啦一下直接扯了他的里裤。
“哎哎哎轻点——池笛池笛——统领——池统领——”凌冰连连哀嚎。
池笛面无表情,手底下一停:“要不你自己来。”
“你你你你来——你来你来——”凌冰咬着牙倒吸凉气。
池笛毫不客气的抬手把伤药洒了上去,又不怀好意的狠狠一按,顺手把他的里裤拎了上去。
“嗷——”凌冰一声惨叫,额头顿时渗出一层汗。
行吧,报仇是吧,那就索性——
一不做二不休吧!
凌冰心头一横,足尖在榻上微微一点,一咬牙扑棱而起,借着腰上的巧劲一个灵活的翻身,从伏趴变成了躺平。
一口气的动作狠狠压到了自己刚遭了罪的屁股,疼的他是眼前一黑。
“你做什——”
么?
池笛的话音还没落,凌冰就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带,抬头就贴上了池笛柔软的嘴唇。
微微的热度带着湿润在池笛的唇瓣上细细描摹,一点一点试探浅尝,又微微松开。
在池笛一脸震惊的神色中,凌冰抬腿勾住了他的腰身——
脖颈一抬,又一次覆上了他的唇,这一次,灵巧温热的舌尖直接撬开了池笛的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