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的嘶嚎声让杨凌如临大敌，他眼睁睁的看着楼虞放进来两个丧尸。
一只断臂，另一只眼珠子都爆开了，血浆喷溅，看着就尤为瘆人。
杨凌还强撑着一股傲气：“你不会想这么对我的，我要是被咬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救他了！”
隐忍的怒意很明显，但也激颤着声线，因为那两个饥肠辘辘的丧尸已经朝他扑过来了。
“楼虞！”
“只有我能让他变回来，你让他们咬了我，他就再也变不回来了了。”
楼虞不为所动：“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博士，慢慢研究，总会研究出来的，大不了，我养他一辈子。”
“楼虞，你是我制造出来的！”
只等那两丧尸快快要到杨凌身旁，杨凌也再也端不住沉稳了，慌不择路的躲藏抵挡。
见楼虞无动于衷，杨凌就知道他来真的。
事已至此，也不得不示弱。
“我说，我帮你研究制造血清，你快让它们滚开。”
楼虞喟叹又讥诮：“太晚了，早在我抓到你的时候，你就该跟条狗一样听话的，或许我还能留你一命。”
“不是喜欢研究丧尸吗?那你自己也成了丧尸，我倒是看你能不能自救?”
因楼虞一意孤行，冷眼旁观着杨凌被那两头丧尸啃咬了几口。
室内弥漫着鲜血的腥甜味儿，不管是对宋玉还是楼虞来说，这股味道都是极为鲜美的。
可楼虞却硬生生觉得恶心。
只等杨凌被咬得凄惨后，楼虞才用藤蔓将那两丧尸捆住。
杨凌顾不得其他，猛地扑到楼虞跟前儿来，跌倒在地，仰视人时面色惊恐万状，再无半分往日的自恰。
“快，快去把实验室其他人找来，谁都可以，去找！”
所以，根本不用楼虞再威逼利诱，杨凌就彻底听话了。
在没触犯自己利益时，都是高高在上的，可只要一有损自己的性命，就会从高处跌落到烂泥里。
楼虞等了一阵儿，等到杨凌撕心裂肺的发疯，胡乱叫骂，在转换成痛哭流涕的祈求，楼虞才叫人带来了杨凌之前实验室的同事。
杨凌将自己的实验尽数交代给了那两人，之后变成丧尸后，就开始抓狂攻击人。
从地下囚牢出来，迎面撞上了在门口的裴墨玦和周淖崇。
周淖崇：“成了?要是他的实验有误，这岂不是太冒险了些?”
他是不赞成楼虞这种做法的，太过血腥无情了。
楼虞：“他之前的实验已经初步成功了，所以制造抗丧尸血清的成功率很大。”
“至于他话里话外的真假，他不会撒谎的。”
“他绝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换宋玉的命，他是个个人功利主义者，断不会因为一个人而使自己深陷险境。”
话虽如此，可楼虞太自负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岂不是真的又得再等人苦苦研究?
不过好在周淖崇的担忧是多余的。
杨凌惜命，不敢搞什么小动作，不出半月，血清就研制成功了。
楼虞眼见宋玉水眸从不能聚焦到逐渐凝神，清明如水。
楼虞手心压着宋玉脑袋，期待满满：“好了吗?清醒了吗?能说话吗?认识我是谁吗?”
宋玉就感觉自己睡了一觉，浑身酸软，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的流逝于他而言是虚妄的。
楼虞这苍白的面色，脸上颧骨凸出，眉峰狠厉，眼窝却深陷，一团乌青更是显得人阴郁。
“嗯?”
宋玉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人是楼虞。
微弱的呼唤声唤醒的除了宋玉的意识，还有楼虞的。
楼虞面色上喜不自胜，含笑的眉眼肉眼可见的化了戾气。
“你好了?”
宋玉轻扯了扯唇角，笑意含蓄，眉眼秀气：“你是谁呀?不认识你欸。”
楼虞：“……”
一见宋玉唇角微浮，笑意跟小狐狸一样狡黠，楼虞就知道宋玉是在装傻充愣了。
宋玉故作戒备又懵懂：“难道你是我哥哥?”
楼虞：“……对，哥哥，每天晚上睡在一起，还能深入交流的哥哥。”
“不仅能当哥哥，还能当老公。”
宋玉翻了翻眼睑，眼仁斜睨。
一段时间不见，楼虞一点没变，还是那么不知羞耻。
玩笑过后，宋玉还是猛地扑倒在楼虞怀里，霎时眼泪直淌。
“楼虞！”
这一声儿里，饱含哭腔的泣不成声，一声百转千回。
楼虞也紧紧搂住人，将人牢牢扣在怀里。
还是活灵活现的宋玉最好，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他的情绪。
颈窝有了湿润感，想来宋玉的哭得克制无声。
宋玉都以为自己要一直当个没有意识的傀儡了，浑浑噩噩度过这段时间，直至到下一个副本。
可他现在又恢复神志了。
“我变成丧尸了多久?”
楼虞猛嗅着宋玉脖颈的淡香，想要将人彻底揉进骨血里。
“一个多月。”
一个月，说长不长，宋玉感觉不过大梦一场。
短暂的亲密后，宋玉又眷恋楼虞的面容，他都不能想象，楼虞这一个月过的什么日子。
宋玉眼看着楼虞身上还没愈合的伤，鼻尖酸涩，泪腺泛滥。
“你这手……”
楼虞手指尖更是大大小小的血印子，就跟被针一针一针扎出来的。
楼虞蜷了蜷手指，缩着避开宋玉的视线。
“不碍事，哥哥疼你。”
宠溺得无法无天，宋玉一时触动，也能隐隐猜测出一些缘由来。
刚看完楼虞，宋玉又觉得自己身体有问题。
掀开衣服一看，腰上赫然是两个鲜红的手印。
宋玉：“……”
霎时，宋玉脸上涨红得跟红苹果一样。
“楼虞，你……，这——”
气得说不出话来。
怔愣了许久，才能怼一怼人：“你还真是疼我啊?”
“我都成丧尸了，你还……还这么禽兽！”
“你真不当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