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车厢外宁静肃杀得气氛,庆言强迫自己静静下来。右手一翻,手中多出了一把匕首。
庆言伸手,缓缓掀开车帘,朝着车厢外警惕的张望。
第一时间,庆言的目光看向驾车的宦官,发现他正安然无恙的坐着,也没有被胁迫的样子,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庆言皱起眉头,声音不悦说道:“何人胆敢拦皇室马车,速速去让对方让开道路。”
听到庆言的话,宦官脸上露出尴尬神色。
“这...”
庆言眉头皱起,疑声问道:“怎么?”
听到庆言的质疑声,宦官压低声音的小声说道:“我看马车上的标识,是古府的马车。”
“古府的马车...”
庆言嘴中喃喃道,有些不懂其中深意。
就在庆言思考之际,马车之内居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庆言,下车说话。”
庆言听清声音,很快反应过来,这声音不是古思思父亲的声音吗?
再三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庆言这才放下心来,从车厢内走了下来,走向正挡在路中间的马车前。
等庆言靠近马车之时,车帘被掀开,马车内的人露出自己的真容。
庆言定睛一看,果然就是古思思的父亲古千杭。
在确定是一场误会之后,庆言顿时松了一口气,对着车厢内的行了一礼。
“伯父,不知拦下晚辈,可是有事要晚辈代劳的?”庆言疑惑问道。
毕竟,自己和对方根本就没什么过多的联系,现在对方突然拦下自己,究竟所为何事呢?
古千杭抬了抬眸,上下打量了庆言一眼。
“你这是要去何处啊?”
听到古千杭的质问庆言丝毫不慌。
“陛下在内城给我准备了一间宅子,现在已经入夜了,我便准备回去休息了。”
听到庆言的回答,古千杭冷哼一声。
“那单清婵是不是正在那宅院之中,正在期盼你回去?”古千杭冷笑说道。
听到古千杭的话,庆言顿时心中大惊,忍不住在心中腹诽道。
不是,大佬你赛半仙啊?这你都知道了?
毕竟,这种事情不管是大吴皇室方面还是庆言这边,都一直保守着秘密。
用美人计来勾引他国使臣,这种事情实在是上不了台面。
“那个...”
面对古千杭的质问,庆言一时不知如何解释才好。对方既然问出来了,那肯定是确认过此事真假,否则不会直接说出口。
而就在庆言不知如何蒙混过关之际,车轮撵在石板上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一辆马车直直的插入两辆马车中间,把庆言与古千杭隔了开来。
“你就是庆言啊?果然一表人才,难怪婵儿一直对你朝思暮想。”
相比较古千杭严厉的口风,沈朝说话的语气,则更能让庆言接受。
“您是单清婵的父亲?”庆言略感惊讶的问道。
沈朝点了点头:“不错,你可以叫我沈伯父。”
两人一阵寒暄之后,沈朝用略微有些责怪的口吻说道:“你说你和清蝉都已经是这种关系了,也不知道上门探望一番,实在是有些失了礼数。”
庆言听着沈朝的话,嘴角不免僵了僵。
很明显,沈朝的话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而是说给古千杭听的。
显然,这两人肯定都知道了对方的事情,因为这事肯定生了矛盾。正好碰到了庆言,庆言便成了他们斗争的牺牲品。
听到沈朝的话,古千杭额头青筋凸起,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听说那单清婵在大吴京都是以花魁的身份自居的,以庆言这等青年才俊的身份,娶一个青楼女子为妻,怕是失了身份。”
显然,两人并不想就此休战,再次互掐起来。
虽说庆言知道,单清婵的一血是自己拿的,但是不管怎么样她都当过花魁,不管怎么样都算是一个污点。
遭受古千杭的背刺,沈朝的脸色也变的难看起来。
现在庆言只感觉,整个人都麻了,这时候能不能来个人救救自己。
而就在这时,庆言突然想到不是还有一个宦官在吗?说不定他还能帮自己解解围。
当庆言目光看过去的时候,宦官倚靠车厢之上,打起鼾来。
看到这一幕,庆言顿时嘴角抽了抽,在心中怒骂道。
“狗贼,白天的银子白给你了!”
最终,庆言咬了咬牙,对着沈朝行了一礼:“沈伯父,我与古伯父有些话要说,还请给我们些许交谈的时间。”
听到庆言的话,沈朝对着庆言投去担忧的目光。他怕因为自己的关系,古千杭会迁怒于庆言,还是有些担心。
庆言对着沈朝点了点头,表示并无大碍后,沈朝这才让人挪开马车,让开挡住的道路。
而沈朝的马车并没有走远,而是停在不远处等待着。
庆言扭头,看向马车中的古千杭。
此时的古千杭脸上的表情有些阴沉,显然被沈朝的话气得不轻。
庆言目光真诚的看向古千杭,语气沉稳说道。
“古伯父,你知道我生在大齐,长在大齐,那你可知晓我的成长过程?”
听到庆言的话,古千杭并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庆言,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很快,庆言继续自述起来。
“我二十岁之前,就和普通人一样,过着普通的生活,在衙门里当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捕快,我的生活是从二十岁开始,渐渐发生了改变。”
此时,两人都没有发出声音,听的真切。
沈朝距离庆言的距离并不远,庆言说的话沈朝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而我和单清婵相识之时,我才刚刚加入锦衣卫,也算是相识于微末之际。”
说到这里,庆言的脸上露出了回忆状,随后庆言还不经意的笑出了声。
“古伯父,说来不怕你笑话,当初单清婵是以花魁的身份自居,而我当上她的恩客之时,我一两银子都没花,而我也是她的一个恩客,也是最后一个。”
说到这里,庆言停顿片刻。
“所以,古伯父我想说的是,我和单清婵相识于微末之际,她在我还只是一名小锦衣卫的时候,她没少明里暗里帮助过我。”
“如果你让我做出抉择的话,不管是谁让我做出选择,我都会选择单清婵。”
说到这里,庆言对着马车上古千杭行了一礼后,就不再多言。
此话一出古千杭的目光,变的锐利起来。
一瞬间,庆言只感觉周身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几度,让他感觉到了彻骨的冰冷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