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两人同去上班,中午收到消息,因为场地和其他演员的协商原因,年中的乐团公演取消。
说不出什么感觉,总感觉空落落的,准备了近半年的成果,没能展现。
最近一直在狂乱快节奏的曲调部分,手指几处起了新的血泡。最后的课上一瞬间莫名的慌张,加上手臂发酸,差点滑落了琴弓。
和学生道了句不好意思,又重新开始。
傍晚下课,收拾着东西,包里的手机在振动。拿出来,发现早已经有好几条消息发来,先接了电话。
苏女士语气沉重,叫她都不如平常之轻快:“媛媛,下课了吗?”
庄媛平静,问:“刚下,怎么了?”
明显话里带着点颤音,“能不能来一下医院,爷爷、”
苏女士话还没说完,她心里咯噔,整个人的情绪往下沉。
拿上了包,匆匆忙忙往宿舍公寓放了琴,小跑着从学校辅门打车。
到医院时,陈父下来接的她。引着人往楼上去,手术室外的走廊只有陈季洺一人。
他手肘撑着膝盖,十指交叉,整个人坐在椅子上,耷拉着头,一动不动。
见到他,整个人不安都抛之脑后,冷静许多。
两人在走廊入口,陈父:“他已经坐在那快两小时没动了,劝劝他。”
在他身前蹲下,握着他的手,他稍抬头看了她,眼底下近的泛红
庄媛哽在喉咙的声音,“陈季洺。”
这是第一次,在两人相握时,她的温度比他高。
紧紧回握着她的手,整个人抵在她肩头,低沉说:“我们回家吧。”
庄媛鼻头一酸,眼里转着泪,应:“好,你等我一下下。”
简短和他们说了几句,和陈季走回家。
车上,陈季洺在副驾,头靠着后背。他眼睛没合着,只提醒了一句话:“车慢点开。”
庄媛嗯了声,点头,也没说话。
回到家,围在空间内两人,duangduang在绕着两人,赶着duangduang先到边上,庄媛抬头看他。
他试着挤出笑脸,但并不自然。庄媛抱住他,“还好吗?”
陈季洺摇摇头,头搭在她肩上,久久才说话,声音沉冷:“不太好,困。”
摸摸他的脸:“先洗个澡?”
“嗯。 ”
陈季洺穿着睡衣出来,从身后抱着在厨房里的人,“我不饿,你煮够你自己的份量就好。”
屋外昏暗,从窗户看着她的表情,点点头。
亲着庄媛嘴角,说着:“我先去睡,晚安,我爱你。 ”
“晚安,我也爱你。 ”
睡前晚安,是两人仪式感。 她这一次听着却很难受。
庄媛晚饭也就吃了几口,也不太有胃口。整个人很不放心,回卧室看他。浴室灯未关,整个人手枕着脸,侧躺着睡着了。
出门关了灯,坐在客厅,苏女士打来了电话。
“他早早睡下了。 ”
庄媛抱着双腿窝在客厅,壁灯昏暗,听着苏女士陈述今天的事情。
老爷子是安稳送到医院的路上,去世的。
听着苏女士沉重的叹气声,心脏还是被狠狠一刺。
交代了一些事情,庄媛便挂了电话。
晚上,独自呆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思考这几日的事情。眼角浸湿了泪,很难平复的心情。
另一天醒来,身边没人。他什么时候醒的,她都不知道。
刚起来没看到床头柜上的便签,立马打了电话给苏女士,“阿姨,陈季洺回家了?”
苏女士在处理一些事情,答:“没呢,早上倒是打了个电话过来,去球馆看看吧,每次出了什么大事,总要睡一大觉,淋漓出汗一场才行。”
庄媛没见过他情绪这样低落过,自然不懂他会去球馆。
洗漱,出门买了早餐,往球馆去。早上八点,走进球馆里,已经听到球疯狂砸框的声。中途投热了,衣服直接脱了,扔在一旁。
定定看着他投完球,他在捡球,回头便看到她站在入口。
庄媛眼眶发热,抬了抬手中的食物。
陈季洺跑着过来,完全像是个没事的人,看了看入口处的时间,接过她手上的早餐:“怎么来了?我不是说十点回回去吗?”
庄媛能看到他全身是汗。
微微笑:“看不到你,难过。”
“笨蛋。”
陈季洺带着人回楼上休息室,陈季洺开着窗,拿着毛巾在擦汗。
好一会儿才放下毛巾,靠着椅子休息,定定看着她。多巴胺的兴奋过去后,小阵的情绪反扑,“媛媛,我差点就能见到他最后一面了。”
庄媛瞬间泪目,外婆去世,她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但仍是红着眼眶安慰道:“我们要顺应接受。 爷爷生病地活着也很痛苦。 算是解脱了,对不对?放心,以后我还有我们一直陪你啊。 ” 说着说着,她自己哭了。
看着她瞬间哭,她心里一抽一抽的。划着轮子靠近她,额头与他相抵:“别哭,我会心疼。”
这会儿庄媛哭的情绪更压不住,放出了声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