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的心也是狂跳不止,但是在池鸯的目光中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过去一把把人从躺椅上捞起来往房里走,边走边交代着银宵他们按之前安排做。
银宵他们在白霜的话下也是反应极快,该去找人的找人,该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虽然动作都显得不那么平稳,可到底还是没出什么问题。
被放在床上的小鹌鹑死死搂着白霜的脖子,她红着眼心里打着鼓,头脑不清醒的说着胡话:“我会不会生不下他。”
“不会的,会一切平安的。”白霜贴着她的脸颊吻着,柔声安抚着。
直到上次给鹿笙接生的那个雪豹族的年长雌性过来后,才将白霜给赶出房间。
等白霜走出门外才发现,人几乎都来齐了。
南临和步榕,鹿笙带着落落,嘉莉跟着荀老。
没过一会儿,维纪维络兄弟两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还焦急的问了一句生了吗?
得到还没有的消息后,两人靠在墙上平复着呼吸。
房内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中途接生的年长雌性出来过一次,说是还早,估计还要一阵子,最好弄点东西给池鸯吃免得等会儿没力气。
银宵应答后就跑去看能弄点什么吃的。
歌慕在门外踱步,搞得坐在台阶上的姜且也心烦意乱的。
本来就担忧,这狮子还跟个摆针一样晃过来晃过去,搞得人心更慌了。
“你坐会儿吧,你晃的我头晕。”姜且一把薅住歌慕的衣服,皱着眉说道。
歌慕一扯从姜且手里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来,他砸吧了一下嘴说道:“我也不想,但是我如果坐着不动,我浑身都在发抖。”
说着还把手伸出去给姜且看,果然,他双手都微微发着颤。
姜且叹了口气也就没再说什么,毕竟他也慌得很,心里堵着,总担心会有意外。
白霜就站在门前一动不动,离得最近也就更容易听到里面的动静,他像棵松树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池鸯喝了银宵做的汤后,又过了好一阵子才终于是感觉到了刚刚长辈说的那种镇痛。
这比刚刚可疼上不少,池鸯知道自己的体力不多,也听话的咬着牙尽量不让自己喊出声,以防浪费体力。
但是这种疼实在不是忍着就能忽略的,从内到外像是要将下身的骨头一根一根的拆解掉,抓着兽皮的指尖用了十足的劲,指尖泛白的将兽皮抓出褶皱。
“不行,太疼了。。。”本来就被养的愈发娇气,这会儿池鸯短促的呼吸让脸颊有着不正常的红色,她盯着自己起伏厉害的肚子,呜咽着小声控诉。
雪豹族的年长雌性人也很温柔,摸着池鸯的肚子安慰着,低声细语的说着话。
门被吱嘎推开,白霜的母亲匆匆赶来了,接替了年长雌性的位置,握着池鸯的手心疼的替她擦了擦额角的汗。
“鸯鸯别怕,慢慢来。”
想着刚刚在门口遇到自家大儿子的状态,一向沉稳如泰山般的雪豹听着池鸯在里面细微的呼疼声,踌躇不定的在门前徘徊。
白霜的母亲用轻松的口气像是在聊家常一样和池鸯说着话,说外面那几个家伙真是各有各的慌张状态,试图用这种办法来分散一些池鸯的痛感。
池鸯勉强在嘴角扯出一个笑意,可很快又被镇痛给压了下去。
她很听话,听着接生长辈喊她用力就用力,但是已经好一会儿了都不见有进展。
这下轮到接生长辈皱眉了,池鸯身子骨细,骨盆也小,虽然胎儿不算大,可对她来说也是很艰难。
这会儿都已经开了十指半天了,但是连胎儿头都没看见。
这可不是好消息,接生长辈只能让池鸯缓一会儿后再次一鼓作气。
随着房里喊着要热水后,一桶桶水送进去,又一桶桶血水抬出来,白霜的右眼止不住的狂跳,他心里产生了不好的感觉,池鸯恐怕难产了。
果然,不一会儿白霜的母亲就神色凝重的走出来,在瞥见维纪兄弟两后,略过白霜快步走过去,和他们说了句什么后,就见维络变回兽形往外跑。
“母亲,鸯鸯怎么样了。”
白霜手都有点发颤,死死捏成拳,指甲刺得掌心生疼。
白霜的母亲担忧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抿着唇想了好一会儿才将实话说了出来。
“鸯鸯骨盆小,孩子现在在肚子里生不下来,她这会儿也快脱力了,怕是会出事。”
短短两句话几乎有着惊天轰雷的效果。
“怎么会!”歌慕咬着牙,迈着步伐往前走,想要推开房门,却被银宵一把拦住。
“干什么!我要去见鸯鸯!”狮子红着眼,挣扎着想推开银宵。
“你现在这样子,进去给她添堵吗!让她看看你有多慌,再吓得她更害怕吗!”银宵压低声音,怒斥着。
被银宵点醒的歌慕也找回了一丝理智,他闷不做声的甩开银宵,退了几步赌气般的在台阶上坐下,但是还是时不时的看向紧闭的大门。
“没有什么办法吗?”白霜低着头,心脏跳动的仿佛漏拍一样,咚咚咚的格外沉重。
“黑熊族有参,听说含着参片会有力气一些,维络去取了,别担心,她可是凤凰。”维纪走近了些,拍了拍白霜的肩膀安慰道。
话音刚落,维络和维纤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维纤的手里拿着的正是刚刚提到的参片。
原来,接到凤凰要生的消息时,维纤还在族内处理事,维络和维纪就先来了。
赶忙忙完了的维纤便准备来看看池鸯的情况,还没出黑熊族的地盘就想着带上参片备用,万一能用上也不用再花时间了。
这真是考虑的相当周到,参片被送了进去含在了池鸯的嘴里,苦涩充斥着整个口腔,她知道白霜他们就在外面站着,她怕他们担心,都很克制的压低了声音尽量不要喊出声。
她也注意到了,接生长辈皱的越来越紧的眉,这种种迹象都说明了她生的很艰难,恐怕要出事。
“我是不是会死呀。”池鸯轻声说着,她是真的很累了,半阖着眼看着隆起的肚子。
“别说傻话,您可是凤凰。”接生长辈呸了一声,还在地上踩了两脚。
“可我有点困了。”下半身的疼都已经麻木了,池鸯这会儿只感觉到已经提不起力气,只想头一歪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