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鸯也应答说好。
卜卦后的荀老捏着骨块来找池鸯,站在门口看着被池渊附身后的银宵,背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
荀老抬头看向池鸯,眼里的神色复杂又担忧。
虽然是养子,可是银宵也是他放在心上养大的孩子。
“我一定会把池渊赶走的。”池鸯轻声说道,软糯的声音在这一刻充满着坚定。
南临和步榕留在雪豹族养伤,关于雕鸮族族长的事情,池鸯几人都没有插手。
本来其他的统领主们也都习惯了自己做决定,可是毕竟小凤凰才回来,表示尊重也该参考她的意见,于是让雪豹族族长万分别扭的过来传话。
雕鸮族族长抓了骆驼族族长的伴侣,胁迫骆驼族族长在嫁祸白霜杀了玄砾后,再屠城。
这一点已经是罪大恶极了,大概是雕鸮族族长也知道自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他还亲口承认玄砾也是他下的毒。
他现在大概神智已经不清了,每天都嘿嘿偷笑,还时不时说自己已经获得了永生。
雪豹族族长前来还有个任务,就是询问池鸯什么时候准备浴火。
谁知道他那优秀的大儿子根本就懒得搭理他,看见他的第一眼就转身搂着自家小伴侣进屋了。毫不客气的给高高在上的雪豹族族长甩了个闭门羹。
估计是觉得脸上没有面子,于是第二次雪豹族族长特意将白霜的母亲给带了过来,俨然一副想和解但是又拧巴的状态。
母亲在场的时候,白霜确实收敛了几分,但依旧是冷着一张脸没给自己父亲好脸色。
无论是当时他让朔星绑架池鸯也好,还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贬低池鸯。都是扎在白霜心里的一根刺。
直到白霜与池鸯结伴侣,他都还骂骂咧咧的不允许任何人去祝贺。
若不是母亲带着白霏白霖跑来,白霜都能想到他家小鹌鹑要难过多久。
大抵是亲家见面分外眼红?
又或许是南临想为女儿出口恶气。
明明身体还没全好,可南临偏偏披着兽皮,拖着步榕一起蹭到了雪豹族族长的眼前。
也不知道这两人从哪里摸出来的瓜子,不过经过白霜的推理,百分之七八十是歌慕给的。
边嗑着瓜子儿,边各种阴阳怪气。
最后把雪豹族族长气的脸色铁青,不堪受辱的转身想离去。
但是走到一半,又转了回来。
毕竟是带着任务来的,他怎么有脸回去跟其他几个老东西说,虽然凤凰是他儿子的伴侣,但是凤凰不待见他啊。
白霜搂着池鸯站在房内,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将人搂得很紧,一声不吭。
隔着一道门,自然是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听着南临和步榕在外面说的话,白霜深吸了一口气。
高大的雪豹蹲下了身子,伸手环住池鸯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腹部。
池鸯摸着他柔软的头发,耳旁边还有着烧焦的颜色,她有些担忧白霜的状态,外面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这是他应得的。”感受到池鸯情绪,白霜握着她的手往自己耳朵上蹭,厚实的耳廓被掌心压弯,柔软又富有弹性。“不是在心疼他,而是在替你不值。”
“鸯鸯一直都是那个鸯鸯,可就因为一个身份的转换,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会改变。”
“我很多时候在想,我好庆幸你是凤凰,因为这样没有人敢再说一句你的不好。但我又很多时候会觉得悲哀,因为如果你不是凤凰,那我这么好的鸯鸯依旧会被人戳脊梁骨。”
“明明都是你。”
池鸯明白白霜的意思,当初的白霜还没猜到她是凤凰时,已经决定要顶着所有的压力和她在一起。
他是凤凰的伴侣候选人,凤凰会优先考虑他,而为了雪豹族的荣耀,白霜本该顺从一切安排。
可是他没有,他坚定的站在了她的身边,将所有事情处理好,众叛亲离的握住了她的手。
池鸯也很庆幸,她是凤凰。
因为她是凤凰,所以她的白霜还是那受人敬仰的白先生,没有被唾沫淹没跌入泥潭。
因为她是凤凰,所以才能与白霜并肩而立,而不是只能由他来抵挡所有风雨。
她也是悲哀的,明明是最为开放的兽界,却被这些隐藏着的阶级压制着,身份竟然才是重要的。
“白霜,我想要做的,是一件很骇人听闻的事情。”池鸯揉着白霜的耳朵,软乎乎的手感让心尖尖都发着颤。
“嗯,我知道。”白霜轻声回答。
“大概会很难,又或许会要很长时间。”
“没关系,我陪着你,我们一起。”
白霜向来如此,只要是池鸯要做的事,那他就会一直陪着,不问原因,也不需要知道结果。
“道理我都懂,但我还是觉得,你忽略我们了,鸯鸯,说好的一碗水端平呢!”身后突然响起声音,歌慕凑了过来,从后面靠了上去,头压在池鸯的肩膀上。
“我不管,我吃醋了。”他哼唧着像个别扭的幼崽,想把池鸯从白霜怀里抢走,又怂,只能是张张嘴喊一喊。
姜且嗑完手里的瓜子,一把薅住了狮子的尾巴。
细长的尾巴被扯的生疼,歌慕眼里包着一眶泪水回身看是谁,却被姜且又拽了一把。
“你俩继续,别理他。”姜且摆摆手替池鸯和白霜清理了歌慕,开玩笑,边嗑瓜子边磕cp不香吗?当两个安静的电灯泡多好啊!
歌慕委屈的揉着尾巴根,这些人怎么都喜欢扯他尾巴啊!
他凑到姜且耳边问道:“你不吃醋啊。”
姜且斜眼瞧着他,然后又塞了一把瓜子给他说道:“安静吃会儿吧。”
吃醋也要分场合啊大哥。
在白霜的陪同下,池鸯与门口的雪豹族族长再次见面。
“等到准备好我会去浴火的,但我并不打算原谅你,不必再来了。”
池鸯的出现让南临和步榕停下了嘴,她的话也代表了白霜的态度。
雪豹族族长看着目光一直在池鸯身上的白霜,心里忍不住发颤。
其实并不是这一刻失去的,但是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那个会尊重他,低头尊敬着唤他父亲的白霜,早就被他亲手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