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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面的银宵虽说没有上去,可是从他的角度还是透过水面,看见了池鸯在跟谁说话。

那个身影有点熟悉,银宵游近了些,冒着头去看。等他发现竟然是莫慎时,忍不住皱了眉

一时间,很多想法在脑海里冒出来又被压了下去,银宵憋着一肚子的疑惑。

可是当池鸯下来时,银宵还是伸手护着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那般,浅笑着带她回去。

海鳗留在岛上,与莫慎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会儿后,莫慎说道:“你先去吧,之后我有事再找你。”

海鳗点了点头,便也跳入了海里。

等池鸯两人进入集结地后,银宵依旧是憋着那满肚子的疑惑,假装什么也没看见。白霜站在门口等着他们,见两人安全的回来了,暗地里轻松了口气。

池鸯看着白霜,抿着唇有点不安的拧着衣角。雪豹本来还板着的脸也放松了下来,走了两步从银宵手里接过池鸯,软了腔调说回来就行。

在他身后的银宵像是无意识的用手肘撞了白霜一下,雪豹心领神会,却面上不露声色。

等确定身边的小鹌鹑睡下后,白霜又缓缓睁开了眼。他注视着睡着的池鸯,漂亮的眼睛闭着,长睫毛轻微的颤抖,随着陷入深度睡眠的呼吸,胸脯起起伏伏。

雪豹小心的撩开她额间的碎发,俯身吻了吻后,起身走了出去。银宵这时候已经在外面等他了,一同的竟还有歌慕。

集结地不像陆地,它那颗发光的大球会一直亮着,所以这里没有夜晚的说法,如同白昼。

“我看见,小池鸯去上面,见的是莫慎。”银宵注意着白霜的表情。

“而你们在门口见到的那个陌生雄性也不是别人,是袭击你的那只海鳗。”说着,银宵还抬了抬下巴,角度正对着白霜的腰。

“怎么说,白先生,你怎么想?”

白霜听完银宵说的话后,低着头没有出声。

怎么想?

白霜不知道他应该怎么想。

今天因为这个事情,对着池鸯板着脸,导致小鹌鹑回来后做什么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去注意他的表情,这点让他心里挺难受的。

歌慕满是不解的问道:“鸯鸯为什么会去见那个夜鹰啊。”

这问题问的,如果银宵和白霜知道,也不至于悄咪咪躲在外面商量了。

“我反正是憋着没问,看见的反正都告诉你了。”银宵耸了耸肩,满脸的我也没辙。

白霜很久都没说话,他双手环抱在胸前,手指轻点着,大脑里的想法飞速在转动。

一方面是不愿意说的池鸯,一方面是想弄清楚事情的白霜三人。

最终,白霜还是轻叹了口气说道:“别问了,尽量多注意一下池鸯的行动,保护好她的安全,若是她愿意说,自然会告诉我们的。”

在白霜说完后,三人就散了,白霜也轻手轻脚的回房,小鹌鹑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像是在熟睡。可是当白霜在她身边躺下后,瞬间也感受到了不对。

“鸯鸯?”白霜轻唤着,池鸯一动都没动。见状,白霜伸手搂过她,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下巴抵在她发间,似是无可奈何的口吻说道:“下次偷听记得穿鞋,脚冰冷的,会着凉的。”

池鸯见被抓包了,缓缓睁开眼,扑闪着目光落在某个点上。

雪豹从后搂着她。

白霜的怀抱宽广温暖,窝在里面其实很有安全感,两人就这样抱着,谁也没有说话。

环住池鸯腰间的那只手,被轻碰了一下,然后就被握住了小拇指,接着就传来了池鸯的声音。

“从哥哥出现后,我很多次都做噩梦,梦见我又被带回了实验室,我缩在角落里,喊你们的名字,可是谁都没出现。”

“我很害怕,他说的那些话无时无刻不在我脑海里响起。他想对你们下手,想把我身边的,爱我的和我爱的一切都除掉,这样我便又是孤身一人了。”

“便又是他随意拿捏的对象了。”

轻轻的声音仿佛没有带着任何的起伏,池鸯握着白霜的手也只是虚虚的扣着。

“你们会保护好我,也会保护好自己。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事实让我没办法忽视。我必须做点什么,才能让我感到安心。”

“这与你们给的安全感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我必须靠自己的能力,去给这件事情画个圆满的句号。不然我会一直一直生活在恐慌里。”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们的。”

池鸯被白霜抱起,从背对的动作换到了正面,与白霜面对面看着彼此。

声音虽说没有听出什么变化,可当两人面面相觑时,白霜心里轻叹了句果然,小鹌鹑的眼睛泛着红,泪珠似垂未落的挂在睫羽上。

池鸯说她做的噩梦,白霜其实是有注意到的。池鸯起的晚,早上的时候,白霜或者银宵已经醒了,池鸯还在熟睡,便不会打扰她,让她睡醒。

而有很多次,睡醒的池鸯蒙头找人,扑进怀里又不肯说话,现在想来,肯定是做噩梦了。

白霜蹭去池鸯的眼泪,安静的听着她说着心里的担忧。

“我知道的,如果有事情,你们肯定会冲在我前面,就像那天火山爆发时,哪怕能牺牲自己,你都要拖足时间让我离开。”

“可我并不想这样,我现在都无法想象,如果你不在了,我要怎么活下去,我很多次都会去想,如果,如果在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梦,都是假的,等我醒来了,我要怎么去面对没有你们的世界。”

“我会疯掉的。。。”

带着哭腔的声音细微又娇软,却像一记重拳砸在了白霜的心上,疼的他呼吸都带着痛意。

池鸯比起刚遇见时已经改变了很多,她能很大方的向他,或是银宵说出自己的需求,笑容也多了起来。白霜总觉得,养的孩子在往一切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阴影笼罩在生命前二十年里,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能被轻描淡写的遗忘。

白霜翻身将池鸯压在了身下,扣着她的手按住,垂下头吻住她的唇,将池鸯轻颤的呜咽吞进肚里。

像是安慰那般,唇瓣相贴只是温柔的吮吸着,与之前的吻都不一样,褪去所有的强势,只想安抚着心有不安的小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