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鸯抬头望向南临,仙鹤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容,友好且温和。
可是池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事。
即便南临是她的父亲,可是现在终归,也不过是个才认识不久的长辈罢了。
南临对于池鸯的反应也并没有感到意外,他依旧笑着,上前拍了拍池鸯的头。
“若是有什么想说的,可以随时找我。”
说罢,他先一步踏出房间。
身后的池鸯神色有些复杂,她看着南临的背影渐渐走远,最后在拐角处转弯消失。
其实对于南临,池鸯有很多话想问。
可是每每真的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池鸯却又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南临的那双眼眸里,藏了太多情绪了。
等池鸯从那个房间走出来时,白霜斜靠在楼梯口处,手自然下垂的看着她。
“鸯鸯。”
白霜温柔的唤着她,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池鸯的目光却从白霜的脸上缓缓下移,挪到了他的腰间。
被衣物所遮盖住的伤口。
小鹌鹑停在了原地,没有往前走一步。她垂着眼,如蝶翼的睫羽轻微颤动着。
白霜哪里会发现不了池鸯的情绪,在刚回来时,她便避眼不肯看他,在配合上歌慕那奇怪的反应,已经足够说明很多事了。
都不需要去质问,就知道是歌慕说漏了嘴。
“鸯鸯,我疼。”白霜阖了阖眼,伸出悬空的手也缓缓放下,沙哑的嗓音里藏了道湿漉漉的脆弱。
雪豹以为池鸯在生气他瞒着她。
像是委屈的大猫咪蹭在腿边翻着肚皮撒着娇。
可是池鸯还是站在那里,低着头不肯说话,白霜便抬腿走了过去。
哄小妻子嘛,得脸皮厚。
走近才发现,池鸯低着头,眼泪早就从着眼角溢出,滴滴滚落。见白霜走过来,她胡乱的抬手擦了擦泪痕,别过脸去依旧不肯看他。
这下换白霜急了。
一向沉稳的雪豹跪蹲下身,牵着池鸯的手仰着头去寻她的眸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央求,他软着声音说道:“鸯鸯,你看看我。”
红着眼的小鹌鹑看上去可比雪豹要更委屈几分,她其实并不是生气,她当然知道白霜想瞒着她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可是她心里就是有点酸酸的,说不上是心疼白霜还是其他原因。
雪豹这会儿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小心的勾着池鸯的手轻轻晃着,祈求可以得到一个原谅。
池鸯忍不住想扑进白霜怀里求抱抱,却在伸手的一瞬间又停下了动作。
白霜身上有伤。
小鹌鹑抿了抿唇,抽出自己的手,细声细语的说道:“先下去吧。”
在她从白霜身边走过的时候,雪豹站起身,从身后搂住了她的腰,头靠在她的颈窝处,呼吸的暖气喷洒在肌肤上,引起了阵阵颤栗。
“不想下去,你不理我。”像是控诉,白霜的唇似有若无的蹭过池鸯的脖颈。
池鸯很刻意的避开白霜的腰间,不去碰到他的伤口,想拉开他环抱住她腰身的手,却被捉住指尖握紧。
“没有不理你,只是觉得,你不想我知道这件事的。那我就装不知道。”
“可是我看一到你,就会想着你受伤了,觉得难受,怕被你发现。”
池鸯耐心的解释着,耳边传来白霜松了一口气的笑声,他紧绷的身体也在这一刻松弛了下来,抱着池鸯的怀抱也从怕她离开的禁锢软化成了相拥。
白霜扶着池鸯的肩膀,将她身子转了个方向,使得她面对他。
小鹌鹑看上去确实是难过的,含在眼里的泪水似落非落,朦朦胧胧的雾气蔼蔼。
白霜用指腹蹭去那眼角溢出来的泪珠,低头去寻她的唇。
温热的掌心扶着女孩脑后,两人靠的太近,那缕属于池鸯的香味在鼻尖环绕,柔软的唇瓣被吮的湿漉漉,细碎的吻逐渐转化成唇齿间的纠缠。
雪豹的舌叶往里探去,去寻她不住后退的舌尖。
池鸯根本无路可退,她双手抵在白霜的胸膛,在轻微抗拒中被亲软了腰肢,手也被白霜牵引着去环他的腰。
用残缺的理智从让人沦陷的亲吻里脱离了瞬间,池鸯侧着头避开白霜的吻,不清不楚的说了句:“有伤。”
“不碍事。”雪豹鼻息加重,又堵住了她的唇。
灵活的舌尖描绘着池鸯饱满小巧的唇珠,借着她刚说话还未闭上的间隙闯了进去。
白霜的吻和他人一样,循序渐进的,一步步攻城掠地。
池鸯往后躲一寸,他就靠近一寸。
小鹌鹑对于亲吻,总是被动的。
白霜刻意去引导,使得她稍稍有些回应。即便是细微的轻吮,也能算得上进步。
等到白霜松开时,一条银丝暧昧的拉长来证明这个吻的甜腻程度。
池鸯将头藏在他怀里不肯抬起。
雪豹轻笑,像是思索着的说好像很久没有睡同一间房了。
小鹌鹑哪里听不出来白霜的意思,红着脸说不要,让他养好伤再说。
看着白霜牵着池鸯下来,银宵挑了挑眉。看来这个狡猾的雪豹是把人给哄好了。随后视线扫过池鸯略微红肿的唇,没忍住啧了一声。
哄个人还偷个香,真是一点都大意不得。
于是银宵很是不爽的凑上去,搂着池鸯的腰就把人从白霜手里抢了过来,可怜巴巴的控诉小池鸯不公平,说他也要亲亲。
且不说别的,这会儿南临和步榕也都在楼下坐着。
银宵就这样大咧咧的把她抱在怀里说要亲亲,脸皮本来就薄的池鸯这会儿感觉就跟社死一样,挣扎着从银宵怀里出来,还一巴掌拍开了他想继续伸过来抱她的手,还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
银宵也没别的爱好了,就喜欢逗逗她。
自然是知道她是脸皮薄,银宵便自己凑过去,在池鸯脸上亲了亲,暧昧的说那就晚上没人的时候再亲。
谁要跟你亲!
池鸯自然也知道银宵是个什么样的流氓玩意。
于是在晚上睡觉前,她特意噔噔噔跑到初夕的房里,打着和小姐妹聊天的名号挤上了初夕的床,一来是想套套话,二来也能防流氓。
于是,半夜偷摸跑去池鸯房间的银宵直接扑了个空,思索了半天最后在路过初夕房门的时候听见里面两个女孩的笑声时才想明白。
得,扑了个空。
银宵耸了耸肩,只好是又安安分分的回自己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