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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慕的视线停在池鸯手指上,草戒指戴在上面显得大了不少,上半部分还空出来一个半圆形。

“我手笨,做的没有银宵的好看。”歌慕又笑着把那个戒指从池鸯手上拿了下来,但是握着她的手却迟迟舍不得松开。

池鸯的眼皮一直在跳,她总觉得有什么事好像比她想象的要严重太多了。

她一直觉得,或许歌慕的喜欢就跟他一惊一乍的性子一样,风风火火的,并不会太过于放在心上。

可是现在这样握着她手,垂着眉眼表情苦涩的狮子实在是过于可怜,连眼角都染上了委屈。

池鸯本来决定和歌慕说清楚,她并不是个能很好处理感情的人,一个白霜一个银宵,已经是占据了她全部心绪了。

但是拒绝的话到了嘴边,不知怎么的,就是在舌尖环绕,却吐不出半分来。

被握在手心的手很小,白嫩的肌肤和歌慕古铜色的肤色形成对比,虽然池鸯没有要收回手的意思,可是歌慕还是防备性的握的很紧。

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气氛呢,池鸯想要用轻松一点的口气说出拒绝的话,让歌慕去寻找更适合他的伴侣。

而歌慕呢,又觉得他的喜欢拿不出手,但是让他放弃又不甘心。就像拿着心爱的玩具那般固执,握着池鸯的手不肯松开一分。

“鸯鸯,我跟你说过,我在成为候选人之前的生活吗?”像是为了打破沉默,歌慕张嘴找了个话题。

池鸯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我其实应该感谢前凤凰的,也就是你的母亲。”歌慕微仰起头。

天上的云显得有点暗,厚厚的堆积遮住了挂在半空中的太阳,只是堪堪从缝隙中露出了丝丝光晕。

歌慕望着那从云里透出的光,眼眸倒映着光的痕迹,将那棕色的瞳都透的浅了几分。

“我父亲有好几个伴侣,我母亲在生下我后撑不起力气,我的同胞弟弟就闷在母亲的肚子里,和母亲一同去世了。”

“我被交给了父亲的另一个伴侣抚养,她是个很妖娆的兽人,或许是赤链蛇族自带的魅力吧,父亲很喜欢她,但是因为她迟迟没有怀上幼崽,父亲怕她难过,把我交给了她。”

歌慕说到这里,池鸯想起了那次在送嘉韵去黑熊族时,银宵曾说过的话。

那个赤链蛇有特殊的癖好。

隐隐就觉得歌慕接下来要说的话不轻松,池鸯下意识的抓紧了歌慕的手,或许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紧张接下来的话,还是怕歌慕会感到难过。

歌慕安抚般的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拍了拍池鸯的手背,继续说道。

“她有些习惯,是我父亲都不知道的。”

歌慕接下来说的过去都很隐晦,平静的表情诉说着那些屈辱的过去,就仿佛那只是不听话的孩子被长辈教训一般稀疏平常。

可是谁家长辈教训孩子的时候,会让孩子脱光衣服站在她面前呢?

池鸯猛的就根据歌慕说的话联想到了当时银宵说的那个词。

娈童。

小鹌鹑的脑子好用,根据歌慕所说的,结合银宵说的那个词她想到了现代书上看到的词,恋童癖。

或许赤链蛇就是有这种癖好吧。

“她后来死了,族内有传出流言说是我杀了她。”

“但其实不是我。”

“是她自己,让我陪她去族外,她说想到了新花样来惩罚不听话的我。我当时太害怕了,她前一天晚上留在我身上的指甲印和牙印久久不消,我不敢去,所以我跟在她身后时,趁她不注意溜走了。”

“从那天后她消失了,一个雌性独自离开部落外出是很危险的,我知道她恐怕没有回来的希望了,但我还是害怕,我得替自己做打算。”

“于是在第二天,凤凰来狮族时,我故意出现在了她面前。我其实没有把握会被选上当候选人,但我只能博一下,不然万一她回来了,我会被折磨的更惨。”

“鸯鸯,你的母亲很漂亮,也很温柔。我曾一度以为雌性都会是赤链蛇那般,尖利到泛着寒光的牙齿和剐在身上生疼的指甲。”

“可是不是的,凤凰摸着我的脸,温暖又轻柔,蹲下身微笑的问我叫什么名字,还牵着我的手带我去见父亲,说很喜欢我。”

“也是从那之后,父亲的眼里有了我,开始将我养在身边。”

“所以你看,我根本就没有我表现的那么没心没肺,我很自私的。”

自嘲一般的声音随着歌慕的轻笑传出,他哪里会不知道,大大咧咧的像个傻子那般一惊一乍会背地里遭到人的嘲笑,可是他揣测人心,知道他父亲就是喜欢这样没有心眼的性格,他才强迫自己一点一点去学。

就像戴上了面具,戴久了都已经摘不下来了。

“大概得向你道个歉。”歌慕松开了池鸯的手。“我顶着父亲的毒打离开狮族,并不是什么不过脑子的追爱。”

“我从白霜和银宵的态度里,猜到了你的身份恐怕不一般。这两人总是背对着人商讨,还护你护的跟眼珠子一样。”

“再加上那个阿肆,不知怎么的,我就猜到了,你可能才是真正的凤凰。所以我才做出了跟你们去雪狐族的决定。”

这恐怕是池鸯没有想到的事情,一向看上去没脑子的歌慕,竟然才是心思缜密的人。

歌慕张了张嘴,想说出白霜与银宵和她结血契的事情。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你会觉得吧,我这种人,太可怕了。”

“可你没有害过我,也没有害过别人,为什么要说你太可怕呢。”

池鸯的手摸索着抓了根长长的草在手上把玩着,她的声音细细的,温凉如水,却又糯糯的。

“你只是为了活下去,你做错什么了呢?”

“我以前看过一句话,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一个失去了母亲,还在别人手下艰难讨生活的孩子,若是不想方设法的为自己谋得一条生路,那么他到底该怎么长大啊。”

狮子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

歌慕愣了神,不可置信的看着池鸯。

四周微微起风了。

拂过身侧的风扰动池鸯的银发,悬浮在空中又缓缓下落,轻飘飘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有那么一瞬间,池鸯就像从云层里透露出来的那抹浅浅的光晕。不刺眼,却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