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兽人见状又是一声嘲讽的笑意,口吻夸张的问道:“真是笑死我了,什么时候一只鸡也能当凤凰了。”
阿肆的原型是只红腹锦鸡,但她大概是从凤凰壳出壳的缘故,她的尾羽不像一般的红腹锦鸡那般是褐色的,而是拖着长长的金色尾羽,背上绿色的羽毛也呈现金光。
“行了,姜且我们走吧。”一直没有出声的两名中年兽人对视了一眼后,招呼着年轻兽人。
名为姜且的兽人应了声好,走之前还不忘再次鄙视的对着阿肆“切”了一声。
已经变回人形的阿肆跪坐在地上,脸红一阵白一阵。
荀老眯着眼打量了好一会儿,认出了其中一名中年兽人。
那名兽人身上披着白色羽毛制成的斗篷,虽然时间在他脸上留下了痕迹,但还是能看出长相的俊俏。
认出了一个,荀老对另一个就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笑骂了一句:“这两老小子也来了啊。”
清逸问荀老是不是知道他俩是谁,荀老点了点头,却笑而不语。
之后的事就是五大统领主做出解释,而莫慎带着阿肆离开了现场,怎么说服兽人们就是五大统领主的事情了。
因为好奇这在凤凰浴火大会上闹腾了一场的人到底是谁,于是在稍作休息之后,三人又往荀老那边去了。
见池鸯被白霜两人安全带回来了,嘉莉很是高兴的拉着她寒暄了会儿。
在得知三人过来的意图后,嘉莉脸上的表情变了变,然后神秘莫测的说道:“那你们来的正是时候了。”
说着,她指了指荀老关着的房门。
“在里面呢。”
嘉莉的话音刚落,那扇关着的房门就被拉开了。
鹿笙口里形容的那两个长得还不错的中年兽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俩身后就跟着那名叫姜且的兽人。
荀老也摸着自己的胡子跟了出来,在发现白霜几人竟然也在时,表情愣了一小下。
小老头不着痕迹的用正在摸胡子的手对着银宵摆了摆,银宵秒懂的往前挪了一步将池鸯藏在了他身后。
“辛苦您了。”身披着白色羽毛的兽人回头对着荀老道谢,荀老也乐呵的表示没关系。
面对突然多出来的白霜三人,他们并没有多余的反应,唯独姜且在路过时好奇的看了银宵一眼,也不知道是在看赤狐,还是在看他身后藏着的池鸯。
待到三人的身影走远后,荀老才大手一挥招呼白霜几人进屋。
嘉莉本来也理所应当的跟着,临到门口了,荀老抓着门指示自己闺女哪里凉快去哪里玩去。
给嘉莉气的手指了指里面的银宵,又转过来指了指自己,颤抖着嘴唇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只得一跺脚走了,还不忘骂荀老一句偏心。
“父亲,他们是谁啊。”荀老刚将门关上,银宵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
桌上还摆放着荀老卜卦用的骨块,也就是说那几人来找荀老卜了卦。
卜了什么呢?
荀老也不卖关子了,走过来坐好后解释道:“那几人,披着斗篷的是仙鹤族的南临,另一个是水母族的步榕,跟着他们的那个小子,是虎鲸族的姜且。”
介绍完几人的身份后,荀老停顿了一下,炸出了一个惊人的笑意。
“南临和步榕,是前凤凰的伴侣。也就是说,他们俩中,有一个是小闺女的父亲。”
突然多了个爹的池鸯整张脸都写着不可思议。
当年小凤凰失踪,而为了让未来的小凤凰可以顺利浴火,凤凰不顾旁人的劝阻用自己最后的力量化成了魂玉,最终因为伤势太重力竭身亡。
之后南临和步榕两人就踏上了寻找小凤凰的旅程。
本来魂玉应该由他们俩带在身上,可也不知道是谁提出不如放在五大统领主身上安全,便由南临动用魂力将魂玉分成了五份,分别交给了统领主。
姜且听说是步榕回水母族的路途上捡回来的。
当时姜且调皮乱跑,在大海里迷了方向。
最后遇上了步榕。
而步榕将他送回了虎鲸族后,这小子又耐不住性子,吵着闹着要跟步榕一起去找小凤凰。
最终姜且的母亲也不知道是被吵的不耐烦了还是思想太过前卫,竟然同意了姜且的要求,让他跟着步榕走了。
于是便有了一只水母在前面飘,边上摆动着尾巴的小虎鲸来回游着的画面。
这一次南临和步榕听到了传言,也就是找到了凤凰要准备浴火,他们便带着姜且早早就来了。
或者说还是血脉的原因呢,南临在看见阿肆的时候便失望的摇了摇头表示不是她。
姜且虽然没有见过小凤凰,但是他一路以来陪着南临和步榕,早就对这个未见过面的小凤凰心里有着异样的好感。
在听到南临说不是她后,姜且怎么都不肯走,说一定要去看看她的浴火,要当面揭穿她,免得让她挂着凤凰的名头做坏事。
这小子算得上是南临和步榕看着长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那般。
再加上两人其实也不满五大统领主找了个冒牌货还将魂玉交给了她,便由着姜且在现场闹了一番。
“他们俩来找我,也是来卜卦一下小凤凰现在的处境。”
荀老顺着自己的胡子,慢条斯理的说道:“通过这次浴火也能看,统领主里绝对是有问题的,小闺女的身份能瞒就先瞒着,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池鸯仿佛还沉浸在刚刚擦肩而过的两个兽人里其中有一名竟然是她父亲的震惊中。
女孩低着头,双手握成拳放在大腿上,目光盯着自己的手背,就像在细数上面皮肤的纹路。
一只手从边上伸过来,敷在她手背上,将她的手整个拢在了掌心中。
池鸯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对上的是白霜轻蹙眉的担忧。
而她另一只手也被赤狐给有样学样的握住了。
池鸯这才反应过来,她的状态让这两人担心了。
小鹌鹑露出笑容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缓缓垂下的睫羽遮掩了些许眼眸里的水汽,她声音软软的,却不难听出有种雀跃藏在其中。
“我只是,有些不敢置信。我一直都觉得我是个被丢弃的孩子,别人都有父母但我没有。”
“到了这里后我才知道,我的母亲,用她的生命换成了魂玉,只为了我日后浴火多一分保障。而我的父亲,这么多年竟然都在四处奔波的寻找我。”
“原来,我也是被爱着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