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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之事尚未可知,但有你们这番话,我已知足。”

言萝月说着,又看向马车方向。

虽然齐曜此人让她不喜,但齐曜对她一家人的所作所为,又令她无法不感激他。

算起来,那些厌烦已经抵消了。

“曦宁公主,替我转告陛下,黎氏锦言谢他相护之恩。”

她自称黎锦言,慕容太后心中难免有些动容,她赶忙指挥吉嬷嬷带人去搬箱子,借机转移心绪。

不多时,只见四个侍卫吃力地抬着两个红木大箱子而来,装上马车时,连车轮子似乎都向土里陷了几分。

“里面装的是什么?”

“是姨母送你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自己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待你日后出嫁,姨母定会为你准备丰厚嫁妆,咱们羌国的郡主,绝不能让别人小瞧了去。”

听到“不值钱”三个字,齐媗默默闭紧了嘴巴。

只换好的大良的银票便有二十万两,更不要说里面那些价值连城的金银玉器和珐琅宝珠了。

慕容太后不容言萝月拒绝,也不让她开箱看,只交代她好好保管,言萝月只得应下。

毕竟,长者赐,不敢辞,辞不恭,受之无愧。

慕容太后又看向一旁始终默默无闻的南青瑛。

“这位姑娘,哀家瞧着也喜欢,总觉得我们应当有些缘分。”

“她叫南青瑛,是我的好友。”言萝月介绍。

慕容太后微微一笑,从手腕上褪下一只墨绿色玉镯。

“这个镯子,是从前哀家向姐姐讨来的,自从姐姐去世后,哀家再也没戴过,前些日子姐姐沉冤得雪,哀家把它翻出来,瞧着倒是不过时,你若不嫌弃便收下。”

南青瑛受宠若惊,赶忙推辞。

“此物是太后娘娘的念想,对娘娘来说意义非凡,青瑛不敢收下。”

慕容太后摆摆手,“什么念想不念想的,哀家不会将感情寄托于物件,你收下它,咱们便有了牵连,这便是它的意义。”

南青瑛还要推辞,慕容太后却拉过她的手,将镯子一下子套了上去。

“你瞧,你戴着很好看。”

墨绿色玉镯点缀在南青瑛皓白腕间,几片雪花讨巧一般落在玉镯上,像是给玉镯镶了几片白色花瓣,甚是好看。

南青瑛似有所感,不再推拒。

“多谢太后娘娘。”

几人又说了些话,直到秦慕修派人催促。

慕容太后忍不住上前抱住言萝月。

“言儿,走吧,去奔赴你的幸福,我们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

言萝月忍不住落下泪来。

长这么大,除了清平小居,她再也不曾感受过亲人的呵护,如今被这般惦念,也让她的心中,开始放不下她们来。

秦慕修与定国将军郭征骑马在前,傅晓等几个贴身护卫紧随其后,接下来是四辆马车和两辆辎重车,随行的侍卫们分布在队伍中间和最后。

四辆马车里坐着的分别是秦慕甫、言萝月与南青瑛、虞东风以及两位不会武功的官员刘录与许仁和。

大雪簌簌而落,却不能阻挡他们行进的脚步,大良使团一路向东,渐渐消失在茫茫世界中。

……

车马在大雪之中行进了一日,终于在天色彻底暗沉下来之前,到达一个小镇。

小镇四处炊烟袅袅,夜幕四合,众鸟归巢。

突然,一只体型健硕的鹰隼长啸一声,落入屋舍瓦砾间。

廊下,晏安从一个黑乎乎的小布袋里拽出几条匕首长短的生肉,扔给栏杆上停着的鹰隼,待它吃得起劲时,伸手解开它脚上绑着的小竹筒。

秦慕甫正与秦慕修坐在小方桌说话,桌面上摆着茶水,晚膳还没有来。

晏安推门入内。

“殿下,霍小少爷来信了。”

秦慕甫随手接过纸条看了看,“霍纯已经到洛州了。”

那日羌帝齐曜见过三哥之后,霍纯与纪文棠便先一步离开西京了,纪将军要回柳城驻地他是知道的,可霍纯的行踪,一直没有人告诉他。

今日才知,霍纯竟然是提前去探路了?

果然是三哥,总是未雨绸缪。

“若大雪不停,我们怕是要耽误行程。”

秦慕甫看了一眼窗外,外面黑蒙蒙的,大雪已经转为小雪了。

“三月雪来的快去的也快,应当不会太久。”

“雪若能停,路也能好走些。”

“路是否好走,并不取决于天气。”

秦慕修看向自家三哥,“三哥在担忧什么?”

秦慕甫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你认为,本王能顺利回京吗?”

“既然已经与羌国达成共识,他们还会阻拦我们不成?”

秦慕修看似茫然无知,但秦慕甫并不认为他什么都不懂。

能在自己失踪期间,使得部分立嫡派官员转而投靠他,在秦慕渊势头鼎盛意欲逼迫父皇立他为储君之时,突然卸下秦慕渊最得力的臂膀,将秦慕渊引以为傲的西南军中势力最大的西成军陈岳麓收入麾下,并使得父皇封他为祁王,这期间的手段不言而喻。

若他心思纯正,不可能斗得过秦慕渊。退一步讲,即便这一切非他所为,他背后的推手也不容小觑。

这也是为何,他会瞒着秦慕修筹谋的原因。

不过眼下,他们倒是生死与共的,因为秦慕渊一旦动手,必然想一举除掉他们两个。

“齐曜不足为信,防着他总是没错。另外,洛城距离秦慕渊的陈家军驻地并不远。”

秦慕修恍然明白三哥的意思。

“你在羌国期间,大哥便联络齐曜想买你的命,他的确很有可能会阻碍我们回大良。”

“可是,”秦慕修说着又不免皱眉,“可是陈家军是西北驻军,大哥是无法私自调动的。”

秦慕甫也不吝将自己的消息分享给秦慕修。

“他有私兵,大约两万人,已养了几年了。”

大良所有将士都是登记造册的,国库会根据名册发放军饷粮草,兵力调度也有严格的标准和制度,不会经由一人之手。

可若是私兵,便没有限制。

秦慕修惊疑,“豢养私兵可是大罪!父皇难道不知吗?”

“秦慕渊的疯狂远不止这些,但陈家势力庞杂,佣兵自重,父皇权衡利弊,自有决断。”

这所谓决断也包括,秦慕渊几次三番刺杀他,父皇都视而不见。

这一次,他若是秦慕渊,也绝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杀他的机会。

所以,回程这一路,注定危险重重。

就看他要在哪里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