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翁声音太大,云辞糯本来就离得近,这一声给震得,耳朵隐隐作痛。
云辞糯抬手揉着耳朵,有些懵逼,云无为是什么很厉害的人吗?
能让桃翁吼的这么大声。
“云无为怎么了?”
桃翁的小眼睛一下子瞪圆,稀奇的看着少女。
“你这小娃娃不知道?”
云辞糯一脸问号的看回去,“我应该知道?”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阵子,云辞糯忽然说:“哦,我倒是知道他现在是我的便宜爹,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便宜爹?”
桃翁抓到重点反问了一遍,不用云辞糯解释就先跳脚了。
“这贼小子,怎么敢的!他配吗!”
说着,桃翁还用一种不争气的眼神看着云辞糯,好像在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认了个爹呢。
云辞糯:“?”
这老头怎么还一惊一乍的呢?
“您就说有没有吧。”
桃翁伸出手,做了个止语的手势,道:“你先听我说,说完你再问。”
然后云辞糯就听到了一个很烂,但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故事。
大概就是,云无为和云夫人他们一直在密谋什么,反正是对天下不大好的事情,可是藏的太好了,除了初期没经验的时候,还不太会遮掩,才让桃翁抓到一点事情出来。
后来熟练后是一点问题都找不出来了,即使觉得他们不对劲儿,也没有证据。
“你的意思是云无为跟云夫人有问题。”
小老头也不点头,一副我都讲的这么明白了,你还听不明白的意思,看的云辞糯着实有些无语。
想到这,她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好像从没有人告诉过她,云夫人的名字叫什么。
不管是师姐给她讲八卦,还是云无为两次请她吃饭,可告诉她对云夫人的都是各种代称,比如“云夫人”又或者“娘亲”。
却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她,云夫人的名字。
她想着,也就问出来了。
桃翁表情空白了一瞬,好半晌都没回答出来,甚至还说了一句傻话。
“云夫人不是姓云吗?”
说完桃翁就觉得不对,一拍脑袋,“哎呦,我这说的什么鬼话,让老夫想想。”
想了半天,他忽然发现,自己还真不知道。
如果这件事 放在别人身上或者 云辞糯身上,不知道云夫人的名字是很正常的。
可桃翁不是。
他调查云家也有几十年了,对于云家的情况了如指掌。
更别说只是一个名字的事儿了 。
自从他觉得云家不对后,就把云家里里外外全给查了一遍,云夫人的名字自然是会知道的。
可他怎么想不出来?
“她有名字吧……叫什么来着,不对姓什么嘶——”,桃翁一个人嘟嘟囔囔的,原本是一只手挠那快秃的脑袋,现在是双手齐上阵,愣是想不出来。
云辞糯 看到他那张脸整个都皱巴起来,掏出自己的通讯玉牌直接去问了周若思。
结果周若思也是一串问号的问她,“云夫人不就是叫云夫人吗?”
这下子好了,云夫人就是没问题,也待有点问题了。
那个好人会没有名字呢。
名字就是代号,有名字证明她存在于这个世间。
跟这个世界有了联系和牵扯,跟身边的人有了羁绊。
可是她没有名字。
这就很不对。
哪怕 是喜欢的小猫小狗,花花草草,都会被人取上名字,或者统一的名字。
那云夫人属于哪一种呢?
她存在于世间,又不属于世间?
这个想法一出来,云辞糯就打了个激灵。
这种寒意直通天灵盖的感觉,让她越发的觉得自己好像猜对了一些东西。
不属于世间,还能属于哪儿呢?
答案不言而喻。
“那解药有吗?”
还在回忆名字的桃翁被问的猝不及防,下意识回道:“有。”
说着,他还伸手去找,找到后就递给云辞糯。
云辞糯接过去,桃翁才忽然反应过来她在问什么,手一缩,把药收回去。
“不对啊,你都知道他们有问题了,为什么还要送解药呢?”
云辞糯收回手,坐回去。
“当然要送啊,不光要送,还要让云无为清醒过来。”
“你是说……不能吧,”,桃翁的胡子已经被他自己搓到打结,他在还不停的搓,似乎在想云辞糯话里的意思是真是假,可是我观他也不像是什么无能之辈啊。”
“无能不无能的,他终究是反抗不了天意。”
最后俩字蹦出来,桃翁的眼神一定,看着云辞糯的那种悠闲的目光一下子就凝了起来。
仿佛在透过云辞糯去看另一个人。
云辞糯喝着茶,任由他看,她知道他想看的是谁。
桃翁定定看了一会,忽然泄气了似的往后一倒,随手把解药抛给云辞糯。
“拿去。”
云辞糯接住,道了声谢,随口问道:“解药是什么 做的?”
说着她打开想闻一下,就听到桃翁幽幽开口,“灵魂。”
少女的手一顿,连一直没什么表情的水竹生都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小瓶子。
见他们这样,桃翁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忍不住得意的笑。
小娃娃就是小娃娃,这就被吓到了。
“追魂追魂,追的不就是魂吗,用灵魂当解药,没毛病的。”
云辞糯一听,也是,只不过用别人的灵魂去当解药,对灵魂来说 ,也太倒霉,对于用解药的人来说 ,有点……
算了,她不评价了。
看云辞糯还是不出声,桃翁呵呵笑道:“不是人的。”
哦,那就是灵兽的了。
云辞糯这才把解药收下。
“您 还有别的事儿 吗?”
她还是想回去闭关。
桃翁摇摇头,“暂时没有了。”
那就是以后还有。
“成,”,云辞糯站起身,“那我先走咯。”
少女也不等人回答,步子一迈,跑了。
桃翁捧着茶杯,笑着喝茶,这才看向准备离开的水竹生。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
水竹生回头看他,“晚辈没见过您。”
他等了一会儿,见桃翁没有再开口的意思,这才走。
直到他消失,桃翁才说:“千年前见过,可惜……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