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眼尤雾,见她好奇左看右看,没有看这边,他从兜里摸出一瓶药,倒了一颗出来,放进其中一杯水里。
药碰到水立刻融化,白潜捧起两杯水,轻轻晃动两下,然后端着两杯水走了回去,一杯水递到尤雾面前,一杯水放在自己面前。
“小雾你先喝杯水,走这么远的路辛苦了。”
“谢谢。”尤雾接过杯子,没有喝。
不用想也知道这杯水肯定放了什么东西。
见尤雾捧着水杯没有喝,白潜心下有些着急,就怕耽误下去会出什么问题,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白雄的电话。
也不好不接,他起身,抱歉一笑:“小雾,不好意思,我先听个电话。”
走到一旁,白潜背对着尤雾,压低了声音说话,确保尤雾不会听见他说的话。
在白潜转身瞬间,尤雾不动声色换了两个杯子的位置。
白潜时不时回头,看尤雾以及她手里的水有没有少,挂断电话走过去坐了下来。
“小雾,最近过得怎么样?好像我们有两年没见面了,你过得还好吗?”
尤雾依旧捧着水杯,坐得笔直,一只手慢慢握成拳。
“不太好,两年前去找人的时候差点被抓了,吓得我躲在深海里不敢出来,就怕一出来,又碰见那帮人。”
“什么?那你有没有受伤,现在怎么样了?”
“挺好的。”
白潜各种嘘寒问暖,安慰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端起了眼前的水杯喝了一大半。
亲眼看见白潜把加了料的水喝了,尤雾的笑容里多了几分真心。
中途,白潜打了一个电话,虽然没从尤雾脸上看出任何异样,但换回嗓子这事只可能是尤雾主动换回去的。
不管怎么说,她毁了他苦心经营两年的事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丑,被各种嘲讽,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然而打了电话以后,白潜觉得自己脑袋昏昏沉沉,身体乱晃。
他扶着脑袋站了起来,有些摇摇欲坠。
“没事吧?”尤雾的嗓子有点冷,将捧着的水杯放到桌子上。
“没,没什么大事,就是头有点晕……”
白潜可能是心虚,笑得惴惴不安,眼前的尤雾模糊不清,逐渐出现了虚影。
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微抬手:“你……”
话没说完,直挺挺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尤雾笑容消失,起身。
手搭在蓝色海螺上面,慢慢往下压,就听见啪的一声,海螺四分五裂,碎成渣渣。
她将碎片倒进背着的小斜挎包里。
然后把桌底下的麻袋揪了出来。
将桌子上的一杯水淋在白潜的双腿上。
等了一下,没什么反应。
她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难道是水量不够?
思考间,她来回走来走去找着什么东西,走到花园拉了一条水管,又拖着白潜的一条腿将他拖到花园,拿水管朝着白潜双腿呲了不少水。
扔掉水管,走到旁边等了片刻,终于,白潜的双腿变成了一条……黑色的鱼尾。
对此,尤雾没做什么评价,又揪着白潜的衣服将他拖了回去,使劲往麻袋里塞,麻袋口绑起来。
这一套动作下来,累得够呛,她抬脚踹了一下麻袋。
拍了拍手,又简单清理了一下现场,趁白雄派来的人没赶来之前,在小呆瓜的掩护下,避开监控,偷偷溜出去。
尤雾没离开,在路边找了一个垃圾桶,将小背包里的碎片倒了进去,躲在一旁等人来。
五分钟不到,一辆车停在了门口,好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里下来,走了进去。
在客厅里没看见白潜,只有地上孤零零躺着一只鼓鼓的大麻袋。
四人迟疑不定。
有人提议:“白先生不在,我们要不要等一下。”
“我们可以等,但麻袋里的人可能等不了太久。”
“不管了,我们先送过去给白爷吧。”
其中一个男人性子比较急,碰了碰旁边的一个男人。
“他们两个不急,我们俩抬吧,别管他们。”
“行。”
然而两人抬起来才发现特别吃力,不是一般的重。
“这怎么这么重,不就是个人吗,快快快来帮忙,我们两个抬着有点重。”
另外两人上前帮忙,两前两后把麻袋抬了出去。
尤雾从暗处走了出来,在那几人将麻袋抬上车离开后,拦了一台出租车远远跟了上去。
跟到一处偏僻的地方,导航上没有路线,尤雾只好付了钱下车,沿着林子徒步跟在后面。
怕被发现,她没敢靠太近,与车子之间的距离有点远,好在有小呆瓜带路,不至于在林子里迷路。
车子来到林子深处在一道破旧的大门前停了下来,眼前是外观破败的旧别墅,有一人下车将大门打开,上车以后,车子开了进去。
在一道门前停了下来。
四人下了车,有人上前刷脸开门,从里边推了一个推车,然后四人合力把麻袋抬了上去。
把麻袋口松了些,免得把人闷死在里面。
推着推车进去。
和破旧大门相比,这里天差地别,里面是豪华的装潢,两旁是各种崭新高级的设备。
车轮滚动发出隆隆的声响,一路到达实验室。
有人在门上按了一个键:“白爷,我们回来了。”
话落,门应声而开,两人推着推车进去,另外两人站在门边的位置。
白雄看着麻袋双眼冒光,没有让人立刻打开麻袋,只是吩咐两个男人把麻袋抬上手术台。
然而麻袋的重量不是两个男人能承受得住的,其中一人没使上劲,手滑了下,导致麻袋倾斜到一边,露出了白潜的脸来。
双眼紧闭,嘴唇苍白。
站门边的两男人见状上前准备帮忙,发现麻袋里面装的是白潜,顿住了脚步。
接着,实验室里的五人看到这一幕同时陷入了沉默。
死一般的寂静后。
“绑错人了!看看你们……”白雄气的半死,怒斥一声:“蠢货,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四人面面相觑,表示冤枉。
谁知道麻袋里面的会是白先生啊。
有人没忍住为自己喊冤:“白爷,我们进去的时候,人已经绑好套在麻袋里,以防夜长梦多,我们没多想就扛来,哪里想到里面的会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