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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天神种田记 > 第195章 落竹的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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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漓和姜初来到山顶,发现山面没遮挡物,周围一圈多数都是植被,没什么显着的树木类。

两人站在顶峰,望着南边高入云端的山峰,感受从远方吹来带着寒意的风。灰白相间的飞鸟在远处盘旋,低低的鸣叫远远传入耳中仍旧清晰。

那从北面吹下的寒风经过他们的身旁,带起他们的衣摆,渗进缝隙钻入内里,又极速溜走。

姜初到底还是个凡人的身躯,这样强烈的寒风吹着,难免冷得厉害。于是见叶漓一直不吭声,他忍不住看了眼具体位置,礼貌提醒说:“这里的东西,可没洞底的东西来的有用哦。”

叶漓轻笑一声,看着不远处一片麦草的平地。

“据传说,古神遗落一件宝物在此。本不以为意,然而时间太久,现如今成了助纣为虐的器物。”

姜初:“这种凡人之间自我流传的东西,真假尚且不知,你还信?”

叶漓:“真真假假,得有个前提,才可能流出类似的传说。”

姜初:“这种几率少的可怜。”

“你知道吗,在天境,我看见了一个有意思的现象。”

叶漓面上平淡,背于身后的手指一直摩挲着掌心的纹路:“由于各方面空间的挤压,导致时间被迫以几乎停止的流速进行。这样的情况不止千年以前的魂魄,还有一些更为古老的魂魄,仍旧困在其中不得脱身。”

姜初一怔,敛下眼眸:“所以你看见什么,跟现在有关?”

叶漓瞧了眼侧边具体位置,说:“当然有关系,毕竟是很久之前的故事,由于太过久远,现在无可翻录的书籍。更何况西面这边,又是一个自我流通,鲜少与外界交流的地界。”

“你认为宝物在丰都?”

“当然。”

叶漓说完,给了姜初一个眼神。

姜初不说话了。

叶漓走近那个位置,那里的草木与周围的没什么显着的地方。半黄不黄的叶片,上面掉落着被风吹来的枯叶,在微风的帮助下不停的晃动。

他召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把竹笛,竹笛翠绿依旧,周身环绕的淡淡绿色荧光灵气,那是落竹的原身。

瞥见一抹笛身的姜初,终于在这一刻,脸上露出一抹裂痕。

他说:“你要做什么?”

叶漓将竹笛横放,淡声道:“我做的还不明显吗?”

姜初不解,“你既要帮助谢时翊,为何还要召起她?”

叶漓歪头,说:“有一人跟我说我在这里随意如何,所以现如今的所有事情,我只为自己。”

见此,姜初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阴阳怪气:“叶公子能安然无恙到现在,也挺辛苦的吧。”

叶漓假意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怒气,幽幽道:“那你可知有人现在在找你,你还明目张胆的跑出来?”

姜初偏过头,不以为然:“左右我也得做完我主人交代给我的事。”

主人?

想必就是严枫安了。

叶漓想了想那个早已离开的人,不明白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分明自己都保全不了。

“他叫你屠城,还在固定位置?”

谈及此,姜初游神了一段时间,似乎想起什么,他摇头。

“不是,我主人消失很长时间了,我只是想借助沈雾年他们的手,让我离开这个世界。”

“啊?”

叶漓差点怀疑自己幻听了。

叶漓宕机了好一段时间,随后摇摇头,砸吧嘴说:“你们的关系,真复杂。“

姜初被叶漓的眼神弄得不太舒服,说出口的语气自然而然地的夹带着不满:“他们两个互相利用,互相荼毒,都恨不得从对方手中多剜下一块肉来。你应该说他们机关算尽,到最后什么都没有。你既不帮任何一方,横插一脚添什么乱?趁早回归你的安乐窝多好。”

“那你出去之后去哪里?离开世界,空无一物的混沌就能把你撕裂成碎片,任其他世界吸收了。”

姜初想了想,顿时泄了气,说:“我……我不记得主人的容貌了,只记得自己要离开,去到什么地方。”

“……”

听着她说出的话,叶漓沉默一小会儿,直截了当的说:“有那功夫,你不若就在这个世界,给你家主人立个衣冠冢算了。”

“!你……”

“行了行了,不聊了,干正事。”

说罢,不再理身后的姜初,正对着那个区域,举起手中的竹笛。

竹笛靠近唇瓣,气息呼吸间,尘封许久未用的器物缓缓流淌出清亮的声音。声音伴随着从笛身缓缓流出的青色光芒,落入翠绿的草地,渗入地底。

光芒渗入地表,与在堆叠的草坪下的东西所交汇,透出阵阵不断的灵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

而远在南疆的同一时间,落竹站在后方正看着林雀与那个小孩交流。忽而一瞬,她感觉自己的意识被猛然牵引出了上万里。

身躯轰然倒地,而意识穿过长河,穿过木林,与雀鸟同行,与清风同律。

等停下的时候,她先是感觉自己在一个极为温暖的地方。不见光芒的区域内灵气浓郁,深深的与她自身的力量完美融合。

这是……

虽看不清眼前,但她能明显感知到来自这片区域深处的熟悉。

是她的原身,而原身一直在叶漓的手中。

她明白了这是叶漓将自己强行召唤过来的。

她第一反应是愤怒,愤怒自己的身份不是青御的子弟,却被他们这样随意招来喝去。

但还不等她试图看清黑雾外的场景,或是呼喊手持笛身的叶漓,突然就感觉自己被牵引到了另一处。而自己的眼前,赫然出现一位身着青色长袍的男人。

男人眉目清朗,五官端正,脸部线条柔和却不妖娆。

他并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落竹,不过与其说注意,倒不如说落竹眼下所见的景象,更像是系多年前的场景留画。

男人眼眸低垂,手持一株翠绿的竹子,轻缓抚摸,低声呢喃。

“掉下来的,就叫落竹……”

不过片刻,那竹子在他施展的光芒下缓慢合并,成了一把已然雕琢好的竹笛。

落竹看着他手中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笛子,几乎是瞬间,她震惊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记得自己的名字,但落竹这个名字,明明只是青御的人随意取的一个名号。

可眼前的景象又是什么?

不等她思索再多,景象顿时消失无踪,那男人也化为一道青烟散于眼前。

耳边,是一道熟悉的呼喊。

山顶,叶漓见地上亮出的阵法,知晓洞底的东西已经苏醒,也该去看看戏。

下山的途中,他拍了拍手中的笛子,知道落竹已经被强制召回原身,于是忍不住呼喊落竹的名字。但喊了几声也没回应,想着她大抵生着气,便作罢。

再次回到洞口的位置,里面的人貌似发生了什么大事,嚷嚷得很厉害。

里面空间很大,但架不住是密封的环境,声音很容易就传到洞口来。

叶漓与姜初站在洞口的位置听了一会儿,说:“的确是四不像,非人,非妖,非鬼,非魅。”

姜初:“魂魄都吸噬干干净净,早该腐烂的肉体竟硬是靠执念幻化出这么一个东西。”

“这种,衍生也是一个奇迹。”

说罢,叶漓的视线又转向姜初,说:“当然,你也是一个奇迹。”

姜初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他重新将目光放在下面,看着中心的两人,不住的翻找起尘封在记忆深处的东西。

其实方才叶漓打断,他未说完的话。

他不是没想过为那人弄一个能够铭记的物件,牌位,或是一眼就能记住的东西。但不知为何,在主人消失的那一刻开始,关于他的容貌,记忆,事迹都在渐渐弱化。

可能到如今,他除了仅剩的那一点点的情感,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姜初回忆期间,余阳不知何时也上来了。

看见他,姜初那股架子瞬间就端起来了。

余阳先是给姜初作揖,随后道:“丰都国主死了。”

姜初挺直腰杆板着脸,背光负手而立,点头。

“沈雾年不是去北域了?我看你不日也该启程,不然可没东西启发地底的物件。”

“是。”

余阳应声后,注意到中间一直表情奇怪的叶漓。

他起先躲着这人,一来就是查不出他的底细,不敢让他看见太多。二来,就是落竹的问题,他对青御这些修仙的人没什么好感。

不过眼下见他和姜初并列站着,再不乐意也没开口多说无用的东西。

叶漓看见余阳的第一反应是殊禾竟然还没死,但转移视线,见他手中的东西又瞬间了然。

他暗中查找一番殊禾魂魄的位置,心中微动。似乎是情绪催使,叶漓微微侧头看了眼东北方向,又不着痕迹的收回视线。

这算不算,回归正轨?

不过要是止步于此,回不回归倒没什么意义。

算了。

很多事情哪来的什么意义一说……

思绪回笼的时候,眼前两人没什么异常,于是叶漓故意动作篇幅大了些,低头看地底。而这一看,刚好瞧见谢时翊抬头发现他们三个,于是紧跟着开口:“话说,谢时翊当初的事情,是不是你也有插手?”

“当然,你们这些人的事件,在我眼里不过瞬间的光景,能周全一些自然不会让它出现什么纰漏。”

姜初一点没反驳的意识,微抬起下巴,一副问心无愧的应道:“当初就是我作修仙大能的姿态,说他们丰都有大祸。人是我举报的,俩是我逼着掰,两人带一孩子跑了都是我抓回来的。这不,计划多好,人逼没了,男的也死了,皆大欢喜。”

“……”

听着这些狗血操蛋的事迹,在他熠熠生辉的表情下显得多正直似的。

叶漓回想起在晋洲客栈,为何他一看见叶漓就那副表情了。

“这种天打雷劈的大好事你可别告诉我,免得雷劈下来的时候伤到我。”

叶漓表情带了一丝丝的嫌弃。

“那你不还是听了。”

这种话对姜初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撇了撇嘴,转头看了眼余阳,说:“死不死的,哪有那么可怕。”

他这句话像是回应叶漓,又像是自言自语,眼神却在余阳身上。

余阳没将这句话安在自己身上,又或是与沈雾年交易得来的副作用,让他忘记了许多事情。

见空气陷入安静,他抿了抿唇,淡声开口:“眼下事情即已解决大半,待沈雾年说一声,以便接下来安排。”

又是一阵沉默。

叶漓先打破宁静,说:“我先走一步,劝你们不要留太久,底下那小子看模样要上来了。”

说罢,不等两人回复,直接消失在他们眼前。

叶漓自从发现姜初体内东西的身份,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

他原先以为界灵就是一直以来的那些碎片,可心存疑虑又不知哪里出问题。直到注意到方垣看见碎片的表情,以及后续发生的事情,才让叶漓对它彻底否定。

方垣找了那么久,还以为界灵被严枫安用来做什么了。结果谁也没想到,界灵这东西,自己生出了意识,还要离开。

没错,现如今附身在姜初体内的东西,正是生出意识的界灵。

现在他准备去天境,看看方垣还在不在。在的话就把他引过来,不在就利用天境的东西完成点事情。

但运气往往没那么好。

刚到天境,就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高压。

不像是个人的气场,倒像是该地域生成的一种长时间的低压,然后突然释放。

叶漓想起秋山提到过这底下有什么东西,咬咬牙,心道方垣这疯子又发什么病了。

莫要把他想要的东西破坏掉才好。

他这样想着,便一步踏入了天境。

不知前行了多久,周围都看不到任何边缘陆地,眼睛所见处只有白色。

威压并未减小,甚至有增强的趋势。这种强度的高压,若非他自踏进便施法一直护着这具人躯,怕是早被撕裂两半了。

想着想着,叶漓便看见前方有什么人。

不,应该是两个人。

除开意料之中的方垣,在他对面还站着一个身着大氅,面无表情的男人。

男人一头的白发,如银丝流洒,留出一缕静静躺在肩头。发丝遮挡住了小部脸部线条,倒是增加一抹女性特有的柔美感。

他侧耳的位置别了朵不太显眼的白花,飘飘荡荡,好似马上要被过路的微风吹走一般。

似是感应到前来的叶漓,男人琉璃质地的瞳孔微微转动,与上前的叶漓对视。

“扶桑。”

“闫??”

看见昔日同事,叶漓算不上多开心,更何况还有方垣这个代理领导在这里。

他上前两步,一边走一边说:“这个世界这么重要,要你们接二连三的往这儿跑……”

闫?似乎并不打算跟他叙旧,见他走近,便直截了当开口:

“木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