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青是郡天言送来的人,如今在王宫出了事,难不成二人还要过去一趟?
“她的伤势如何?”
“好在有惊无险,卿青姑娘留了个心眼,这才没丢了性命。”
这许卿青是郡天言偶然遇上的人。
她在江湖中蛰伏已久,趁着举办宫宴的时间央求郡天言带她前来。
许卿青有自己的计划,献舞一事也是她的主意。
“我倒想知道这幕后黑手是谁?”
“只怕他们没留任何痕迹,我们找不到一点证据。”
郡天言很清楚来人是想要许卿青的性命。
这些刺客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就算没达成目的也会咬破牙齿中的毒药,绝不会被人生擒。
他们已经想好了退路,只怕这件事只是个开始。
许卿青以后的路,恐怕很难走了。
“宫主的意思是这些刺客都是听命他人。”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很有可能是王上身边的。”
花若怜刻意压低声音,由于此地位置较偏僻,基本上没有过路人。
可他还是得留个心眼,万一被人听见了,就会惹来大麻烦。
“夫人说的一点也没错。”
“不妨你再猜猜,那背后的人是谁?”
郡天言抚上她的手背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花若怜。
想到今日在宴会上遇见的人物,花若怜不由得陷入沉思。
她怀疑的人有三个,第一个就是与嗜血宫经常作对的墨风。
墨风这人手段阴狠,既然他与王上有关系,想必对这许卿青也会产生敌意。
许卿青作为一件礼物送与玉歧。
若是宴会期间出了事,他便有理由指责郡天言触了王上的霉头。
第二个便是当今的王后宇文婉清,从许卿青出来的那一刻起,她的脸色就变得不自然。
面纱滑落后看见了许卿青的面容,瞧着宇文婉清震惊的表情,花若怜也能猜出几分。
宇文婉清一定讨厌这许卿青,在她眼里,许卿青不过是个勾人的狐媚子。
带着目的来献舞,从而接近当今的王上玉歧。
若是许卿青留在王宫,过些时日寻个由头封为妃子,恐怕会让宇文婉清心生怨恨。
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她一定要在许卿青封为妃子前取了她的性命。
而这宇文塬是当今王后的亲哥哥,看到自己妹妹受委屈,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为了不让宇文婉清的手上不沾染血腥,他会在私下派杀手除了许卿青。
这样看来是只有当今王后和宇文塬将军的嫌疑更大。
墨风虽是个小人,但也能看出玉歧对许卿青的喜爱。
若他真派人杀了许卿青,事情查到他头上,玉歧也不会让墨风好过。
“我怀疑的人是当今的王后和那位宇文将军。”
“宫主,你瞧,我就知道我们嗜血宫的夫人是最聪明的。”
听到花若怜的答案,楚思文在一旁轻笑出声。
他们的夫人脑子活络,自然能分析出这其中的关系。
有这样一个人在郡天言身旁,日后行事也会更方便。
陌连澈并没有开口,而是抬眼看向花若怜。
瞧着二人的感情更进一步,这个女子对他们的戒备也慢慢放下。
从一开始的怀疑猜测到现在的敞开心扉,真是经历了很多事啊!
瞧着三人都不说话,花若怜心里也清楚自己猜对了。
“没想到,真让我猜个准。”
“我这运气若放在赌坊,定能在一天内赢不少银子。”
话音刚落自己的脑门就被郡天言弹了一下。
感受到自己脑袋传来的疼痛,花若怜不满的看向罪魁祸首。
“你干什么?”
“夫人这心里不学好,这点心思怎么能用在赌坊上?”
听到花若怜提起“赌坊”二字,郡天言在一旁苦口婆心的规劝。
“那赌坊里都是些亡命之徒。”
“若是你去赌坊,别说这头上穿戴的珠宝,就连这身绫罗绸缎都要输在赌桌上。”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过去赌坊。”
听到他这番说辞,花若怜无奈的撇了撇嘴。
此刻的郡天言就像个唠叨的大家长,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就溜去那赌坊赌钱。
她又不是小孩子,凡事都知道轻重,自然不会去那赌坊玩命。
看着二人打情骂俏的样子,楚思文像是习以为常。
陌连澈低垂着头,总觉得没眼看这小两口亲密。
有了夫人的郡天言,身上的威严彻底消失了。
这还是那个不苟言笑的郡宫主吗?
成了亲的男人,还真是善变!
“再说,我若是想去,肯定会找人陪着。”
“我一个娇弱的女子,若是在那赌坊出了事,岂不是会让某人伤心?”
花若怜做出娇滴滴的模样扯了扯郡天言的衣角。
察觉到身旁的人在撒娇,郡天言不自然的别过头。
夫人的撒娇,自己是最怕的。
瞧着那娇滴滴的模样,他这颗心都要化了。
不行,自己要镇定,不能给花若怜可乘之机。
“哼,你还知道拉着我去。”
“我还以为你会趁我不注意偷偷溜去那赌坊呢!”
郡天言傲娇的说出这些话,不得不说花若怜这招对他真是有用。
“怎么会呢?”
“你可是我的好夫君,若是真有那天我也会拉着你去的。”
“有你在,说不定还能赢不少钱呢!”
此刻的花若怜满脑子都是金银财宝,她要找个发家致富的路子,给自己存些私房钱。
出来一趟,她才明白金钱的重要性。
钱不是万能的,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要拥有属于自己的财富,最好能有个小金库。
这样二人以后吵架了,也能有骨气的离开嗜血宫。
呸呸呸,怎么能想着吵架的事呢?
扯远了,扯远了。
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的花若怜视线一直在郡天言身上。
“夫人这脑子里想的都是赚钱的事。”
“有我们宫主在,自然是不愁日常花销的。”
楚思文在一旁调侃着他们的夫人,此刻的花若怜倒像个小财迷。
以郡天言的能力只需要躺在砚秋居,每天都有银子进入账房。
可以安心躺在椅子上,根本不用发愁钱的来源。
“那不一样,那是你们宫主赚来的。”
“我想的路子可是能快速生钱的法子。”
她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就连陌连澈听后都哑口无言。
他们的夫人,当真是与众不同。
自己还是看轻了她,怪不得水榭阁的墨风要把她放进暗杀名单。
这样一个不寻常的女子放在江湖中,也能掀起不小的风浪。
“这样的话,嗜血宫善赌之人仅有一位。”
一向沉默寡言的陌连澈突然开了口。
当他说出这句话,楚思文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
二人一同抬起头,看向花若怜身侧的人。
郡天言脸一黑,也知道了二人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善妒之人?莫非是…”
花若怜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瞧着二人的视线都在郡天言身上。
难道她的好夫君擅长赌博?
“你们两个…这是把我卖了!!!”
郡天言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
看着在一旁幸灾乐祸的两人,内心深处给他们记上一笔。
楚思文的俸禄不多给了,陌连澈的俸禄给他扣一半。
“宫主,话不能这样说,您是夫人的夫君。”
“凡事要亲力亲为,这都是您教属下的。”
陌连澈一本正经的说出这些话,郡天言愣是挑不出毛病来。
“所以…你们就让我教夫人赌博!!!”
“宫主,我们可没说,是你自己要教的。”
楚思文一旁补着刀,郡天言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看着自己两位好属下。
他一边点点头,一边记住二人今天说的话。
好,很好。
一报还一报,你们今天说的话,我都记住了。
他们肯定是嫉妒自己有夫人。
“夫人,你瞧宫主这话说的。”
“属下并没做什么?”
楚思文面上带着委屈的表情,这话落在花若怜耳中带着一股浓浓的茶味。
这些话,怎么有点奇怪?
花若怜正沉思着,却听楚思文接着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属下只是想让夫人开心,这才说出宫主善赌之事。”
“属下也没想到,宫主会生气。”
“早知这样,属下就不该乱说话。”
“嗯。”
花若怜脸上的笑再也绷不住了。
此刻的楚思文好像那人间小绿茶,这股茶味都能把人掀翻了。
这话落到自己耳中,倒是一点也不让人讨厌。
楚思文怎么可能有坏心思?
他不过是在意自己是否开心罢了。
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看到他这副模样,自己这小日子过得真是有滋有味。
很好,楚思文,你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气自己的。
瞧着夫人高兴的模样,她心里一定是赞同楚思文的说法了。
在这一局中,他惨烈的完败。
“夫人莫急,若是有空我就带你去赌坊玩。”
“别说是几个银子,就算是百两黄金,我也能为你赢来!”
当着他们的面牵起了花若怜的手,还在二人眼前晃了晃,那脸上还带着挑衅的表情。
“某人刚才还义正词严,说我去赌坊不好,不让我去那地方瞧呢!”
“怎么,这是反悔了?”
看到脸色变化快的郡天言,花若怜脸上带着傲娇。
“宫主,你的底线呢?”
“这东西不值一提,夫人开心是最重要的。”
此刻郡天言这话倒有些狗腿,自己再不出手,小夫人就要掉入狼窝了。
别看陌连澈一本正经,那肚子里的坏水可多了。
还有这笑面虎楚思文,巴不得教坏夫人呢!
若是夫人被他俩带坏了,只怕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该低头时就低头,这是自家夫人,一点也不丢脸。
“啧啧”
瞧这郡天言灿烂的笑,那嘴都快咧到脑门后了。
他们这位好宫主,面对自家夫人一点脾气都没有。
“他们说你擅长赌,若是有空,能否教我几招?”
她迫切的想知道这其中的奥秘,既然郡天言擅长这些,自己抽空学两招也能备不时之需。
“自然是可以的。”
“为夫就教你最基础的,听声识骰。”
嗜血宫这些年积攒下来的财宝,有一部分也是他从赌桌上赢来的。
他并非好赌之徒,迫不得已才去了赌坊。
靠着自身所学,在这赌坊拿了不少钱。
这东西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运气,自己不过学了点皮毛,平常的小赌还是不在话下的。
既然是夫人想学,教她几招全当放松了。
“这么厉害,能不能赢钱?”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钱,若是学个一两招,还能去外面见见世面。
“那也得我和你一起去,免得你被人欺负了。”
若是放花若怜一人去赌坊,那里鱼龙混杂,都是一群看人下菜的碟。
万一有人不长眼欺负了自家夫人,他也能第一时间冲出来护着她。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她反握着郡天言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温度,郡天言的脸上泛起红润。
“对了,卿青姑娘的事如何处理?”
花若怜突然想起受伤的许卿青,那个女子生的漂亮,想来这玉歧一定是喜欢上她了。
“御医已经为她诊治过了,卿青姑娘说此事不予追究。”
“瞧着王上是有意留下卿青姑娘,恐怕这宫中又要多一位妃子了。”
“有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陌连澈将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一一传达,没想到一个宫宴也能生出这些事。
许卿青也想到入宫的后果,不想再生事端才决定不追究此事。
只怕玉歧不会轻易放过那幕后之人,表面上风波已经过去。
若是查出了破绽,日后定会掀起一番波澜。
让他的日子不好过,这便是郡天言最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