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日子终究有些的无聊,在一个清晨平静的生活突然被打破。
苏叶进了砚秋居刺杀花若怜,陌连澈在危急关头出现拦下了苏叶。
看见苏叶手里的短刀,花若怜惊魂未定的起了身。
尽管心里做好了准备,可看到她疯癫的模样,还是被苏叶吓了一跳。
花若怜在睡梦中还未清醒,觉得后背生出一股凉意,她下意识的察觉出事情的不对劲。
刚要转过身便听见女人的咒骂,花若怜睁眼便看见被陌连澈制服在地的苏叶。
此时的苏叶恶狠狠的看向她,那张娇媚的脸上多了几丝嘲讽。
见她醒来苏叶像是着了魔,开始自己的胡言乱语。
“你怎么还活着?”
“不,你明明快要死了,明明死了。”
“你中了毒,分明没命了。”
陌连澈冷漠的看着地上的苏叶,瞧着她这副模样转头看向了花若怜。
“夫人,属下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事出有因,请夫人恕属下莽撞之罪。”
他将长剑放在身侧,向花若怜道了歉。
瞧着苏叶怨恨的眼神,花若怜常舒一口气,连忙走下床榻。
“你救了我,何罪之有?”
她示意陌连澈起身,虽说他贸然闯进了砚秋居,可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若陌连澈晚来一步,自己怕会死在苏叶那把刀下。
她不傻,知晓这是郡天言的意思。
看着被制服的苏叶,花若怜赤脚走在冰凉的地面上。
“你恨我?”
“怎么能不恨你?”
苏叶愤怒的向前挣扎着,陌连澈冷漠的站在一旁,他领的命令不过是护好沐倾瑶。
接下来的事便不归自己管了,他要做的便是等待,等待郡天言赶过来。
“可那日在青落院,是我放了你一马。”
“我想不到苏管事竟是恩将仇报之人!”
花若怜带着平静的神色站在苏叶面前,看着奋力挣扎的女子她的心里只觉得讽刺。
“惺惺作态,我苏叶最看不惯你这种人!!!”
“你有那么好心吗?怕是连我们沐大小姐自己都不信吧!”
苏叶笑得格外张狂,她丝毫不畏惧花若怜的凝视,瞧着她的脸恨不得拿把刀给她划烂。
“你爱慕郡天言,所以想杀了我。”
“是,我就是想杀你,有问题吗?”
苏叶没有任何否认,看着越来越近的花若怜出言讽刺。
“说到底,你不过是有个好出身,仰仗你那位做将军的爹。”
“若没有这些身份的加持,你以为郡天言会娶你吗?”
她这些话都在拿花若怜的身份说事,瞧着苏叶愤怒的脸花若怜却讥笑出声。
“那你呢?你有什么?”
“你有什么能让郡天言瞧上的吗?”
说完便蹲下身子凑近苏叶那张娇媚的脸,陌连澈在一旁守着注视着这边的动静。
他不清楚花若怜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她有什么目的?
对这位夫人的行事自己了解的并不多,虽不是将军府真正的大小姐,可她的手段和行事都让人另眼相看。
瞧着今日的事情不会轻易地结束,嗜血宫又要生出风波了。
“这张脸?”
“又或是这副身子?”
花若怜突然捏住苏叶的下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沐倾瑶,我苏叶真是不甘心!”
“是吗?”
花若怜用左手抚过她的脸,肤如凝脂,肌肤吹弹可破。
“这张脸真是好看!”
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恶趣味涌上心头。
苏叶生得娇媚,巴掌小脸,柳叶细眉,一个眼神便能迷倒万千儿郎。
细看那樱唇格外诱人,一举一动足以魅惑人心。
听到这里陌连澈蹙起眉头,有些猜不透花若怜的意思。
只见花若怜再次捏起苏叶的下巴,脸上的笑容显得分外邪恶。
“陌护法,我听说女孩子都很爱美。”
她话锋一转扭过头去看身后的陌连澈,瞧着花若怜的模样,陌连澈却从她身上看到了郡天言的影子。
“夫人有何吩咐?”
“你说我要是划伤苏叶的脸,她会不会更想杀了我啊!”
陌连澈听完却觉得脊背一冷,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却见花若怜拾起一旁的短刀。
冰冷的刀刃贴在苏叶的脸边,看着她大胆的动作陌连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果然,最毒不过妇人心。
他们这位夫人,心思可真是难猜啊!
这苏叶心术不正,妄想谋害夫人,仅这一条足以让她受到千刀万剐。
早在沐倾瑶嫁入嗜血宫前,郡天言就下了命令。
任何人做了有害夫人之事,自行到惩戒堂领罚。
轻则三十板子被嗜血宫除名,重则挑断手筋逐出洛川。
当时他还不明白郡天言此举的用意,如今夫人在嗜血宫受到威胁,性命险些不保。
于情于理,嗜血宫都应负全责。
她虽是王上赐婚于郡天言,可入了嗜血宫便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嗜血宫向来护短,他们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
“她也是沐将军捧在手心长大的,嫁给我这般人物委屈了。”
“若再不护着她点,这让本宫主良心何安?”
这是郡天言的原话,就算这位夫人捅出天大的篓子,嗜血宫的人也会给她补上。
只要她不做危害嗜血宫的事,他们都会尽全力护她平安。
“你…真是个疯子,疯子!!!”
望着那锋利的刀刃,苏叶的身体不由得在打颤。
眼前这个女子根本不像传闻中那样温婉。
她眼中带着讽刺的意味,那把刀在她手中显得格外称手。
这沐倾瑶根本不是秉性纯良之人,此刻的举动就像一个玩弄人心的魔鬼。
苏叶眼中带着恐惧她心中的憎恨更深,望着唇角带笑的花若怜忍不住破口大骂。
“沐倾瑶,你根本不是良善之人,偏要在宫主面前装作娇弱的样子。”
“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苏叶咬牙切齿地望着眼前的女子,下一秒却见花若怜将刀背放在苏叶脖颈上。
“我何时说过自己是良善之人,那些不过是外界给我戴的高帽子而已。”
花若怜说着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她凑到苏叶的耳边轻声低语。
那声音如同地狱里的恶鬼等待审判。
“再说,郡天言就是喜欢我这样呢!”
“你苏叶又能奈我何?”
她话音刚落却见苏叶奋力挣扎起身,花若怜任由苏叶向自己扑了过来。
苏叶将她推倒在地,尽管被捆绑住双手,眸中的恨意仍是不减。
花若怜露出笑容对上苏叶的眉眼,她嘲笑着此刻的苏叶,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赢了。
“夫人,你怎么样了?”
陌连澈慌忙钳制住苏叶,几人听见来人声音纷纷转过头去看。
却见花若怜从地上爬起,再抬眼面上满是委屈。
“宫主,她推我。”
看到郡天言跑过来花若怜连忙向他诉苦,苏叶愣在原地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入了她的圈套。
这女人早就察觉到郡天言来了,故意激怒自己装委屈给郡天言看。
花若怜扯着自己的衣袖,委屈巴巴地指着苏叶。
“她推我。”
苏叶心里更加无语,陌连澈愣在原地也没想到夫人能整这一出。
合着她是算好了时间用苦肉计呢!
啧啧,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郡天言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花若怜被他拦腰抱起,一边冲苏叶露出挑衅的笑容。
他今日穿着上好的冰蓝色丝制衣物,那衣袖上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
头发以一支朱簪束起,腰间系着一枚比目鱼玉佩。
从进屋那刻起径直奔向花若怜,望着自家夫人没穿鞋的脚叹了口气。
“赤脚不冷吗?”
“你呀不知小心些,万一踩到什么伤了脚怎么办?”
郡天言将她放在床榻上,语气中带着嗔怪的意味。
“她推我。”
花若怜再次抬起手指着被钳制的苏叶,眼眶中含着热泪向自家夫君表达着不满。
“我知道。”
郡天言温柔的抚上她的脸,那双桃花眼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夫人。
他的眼神柔情似水,苏叶瞧见这一幕心都要碎了。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故意让自己将她推倒。
“好你个沐倾瑶,你故意的!!!”
“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给谁看呢!”
苏叶跪在地上仍是不肯安静下来,花若怜脸上带着受惊的表情,受惊吓般的蹲在郡天言身后。
“宫主,她好凶啊!”
“明明是她推的我,陌护法也看到了,我都没做什么。”
花若怜扯着他的衣袖,被点到名字的陌连澈一件黑线。
这女人之间的战争怎么还扯上他了?
他只是看个戏,没想掺和进来啊!
“陌护法可以为我作证,是苏叶推的我。”
“是吗?澈,你来说说。”
郡天言转头向陌连澈看去,却见他装模作样的咳了两声,一边向郡天言讲述着自己看到的事实。
“的确是苏叶推的夫人,我在一旁看到了。”
听着陌连澈的这番话苏叶的心都在滴血,为什么连陌连澈都在帮着这谎话精?
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自己?
“看吧,我没说谎,宫主。”
花若怜低垂着眉眼,一举一动都惹人爱怜。
“我知道,我的夫人是最诚实的。”
郡天言与她十指相扣面上的笑意不减,吃到瓜的陌连澈表情有些不自然。
这,是郡天言???
是不苟言笑的郡天言?
是神勇威猛的嗜血宫宫主?
他努力地组织着自己的需要,瞧着二人一唱一和的模样,只觉得自己不应待在此地。
他的存在,貌似限制了二人的发挥。
“宫主又在说笑了。”
花若怜故作娇羞的模样,瞧着怒气达到顶峰的苏叶心里更加得意。
和我斗,看我不气死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今天不恶心死你我花若怜的名字倒着写。
她在气人这一方面颇有成就,对付苏叶这种小角色心里自有一套。
先前没有出手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上次她去青落院捉拿慕南凰二人,此事还不能将她置于死地。
今天这一事她可是筹划了好久,为了等鱼上钩,她可是吃了好多苦。
由于苏叶身份不明,花若怜不得不梳理所有的线索。
即使被人下了毒也要忍着痛继续诱敌,除了苏叶这个祸患,她也能清净一阵。
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她要保证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花若怜从来不做赔钱的买卖,为了钓大鱼等上几日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抓到了,那便是皆大欢喜。
“穿好鞋袜才有力气教训人啊,我的夫人。”
“宫主,你……”
郡天言耐心的为她穿着鞋袜,此刻的花若怜表情有些不自然。
她的这位好夫君入戏太深,这会还配合自己演戏呢!
陌连澈别过头不看这个场面,想起郡天言平日严肃的样子,他开始给自己洗脑。
这不是郡天言,这一定不是郡天言。
“我自己来。”
绕是她脸皮再厚,也受不住有人为她穿鞋袜。
看着郡天言低垂的眼眸,花若怜这张脸都要熟透了。
生平第一次,有这么个男人为她做这些事。
花若怜长吸一口气想要开口拒绝,抬眼那一刻却见郡天言格外的严肃。
“别乱动,马上就穿好了。”
郡天言不满意花若怜的举动,瞧着她红透的耳垂笑出了声。
“再这样,我就不帮你出气了。”
“那我不乱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