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对,很不好意思这样叨扰您,不过,我是因为有十足的把握才……”
“知道,我看过文件!”冯秀蓝和蔼的一笑,“国研院之外,能和敢这么搞的,你还是第一位。”
舒宓勉强笑了笑,“保命要紧,凡事总有人冲破第一次的,虽然唐突,但我真没坏心。”
冯秀蓝点点头,她要有坏心直接卖给别人就好了。
“既然都赶时间,那我也直接些?”冯秀蓝都没等秘书倒水过来,“文件我们这边临时开个会,夜里尽量出结果,几点就不一定了。”
舒宓看着他。
“您是说……今晚就能签?”
冯秀蓝看她,“你不是这个诉求么?”
“当然!”
冯秀蓝依旧笑得和蔼,“那就是了,我们院秉承的一向就是高效率作风。”
即便他这么说,舒宓还是特别感激。
她不傻,再怎么高效率,也不可能半夜工作,她这一次欠的可不止是人情。
她不知道的是,在冯秀蓝看来,当然不止是为了高效率,而是他这么一把年纪,却极少看到这种双向奔赴。
就她研究的这个系统改进,储行舟去之前就提过了。
如果这个系统早就改进,就不会出现这次漏洞,也能少搭点人命进去。
他去了之后院里也在组织,但毕竟储行舟不在,研究人员只有他最清楚最好调遣,其他人用起来没那么高效率,所以一直没进展。
就冯秀蓝看来,舒宓一个门外汉弄得这么专业,恐怕当初就是为了救储行舟早点回来?
人都说感情和公事最禁忌混为一谈,你看人家两个不就融合得很好?
最主要对国研确实很有帮助,所以冯秀蓝愿意不遗余力的帮这个忙。
舒宓出了待客室,走向韩存,似乎是酝酿了好久。
才真诚的一句:“谢谢。”
然后笑了一下,“我欠你的,有点多。”
韩存眼里带着无奈,“跟我还论什么欠不欠?”然后颔首看了看刚刚离开的冯秀蓝那个方向,问:“怎么说的?”
“让等着,反正今晚解决,我到时候签字,然后回家。”
韩存来国内时间不长,有些东西不是特别清楚,有点担忧的看着她,“跟他们签完合同,真的就解决你的问题了?”
舒宓轻轻吸了一口气。
这会儿也是干等着,就第一次稍微详细的跟他说了一下最近的事。
“储老可能在得知你会弄死储行舟的时候,就开始动作,要把这个公司踢出winner体系。”
“当然,直接踢,他亏本,踢之前要把本钱捞回去。所以,他强迫这边进军金融和房地产,具体的,就是圈地、买银行,这是最快弄钱的方式。”
“做完这两步,公司一割裂,钱他已经拿走了,债务却留在了我公司头上,房地产和银行两个地方拿不出钱,第一个敏感人群,除了买房、存钱的老百姓,就是总行了。”
“总行追究下来,只能到我公司头上,因为winner在国外,无法追缴的。”
她笑笑,“你应该听过不少大老板卷钱跑到国外的例子,国内喊打喊杀,人家逍遥自在,就这个理。”
韩存拧了眉,“这么大的事,你以前从来没有跟我细说,你也藏得住?”
这多大的担子,她睡得着么?
舒宓笑笑,“总要活着的,担心有什么用,我只能想办法咯。”
韩存:“你是总裁,总行追究下来,你责任最大。”
她点头,又挑眉,“我没签字,从预感储老有问题开始,我一个字都没签过,就俨然一个傀儡皇帝。”
然后舒出一口气,“只要今晚签约完成,明天开始国研出公示就好了。”
韩存:“你确定?”
舒宓点头,“在蒙城,红色衣服不是谁都能穿。我能和国研站在一起,能穿上这件衣服,已经是最好的证明——我是好公民,不可能搞那些勾当。”
“他们做的那些,反正我没签字,我一概不知,不知者无罪。”
韩存半晌都看着她。
总觉得她说起来挺容易,但又明明看得出她眼里的后怕。
“你一直都有这个把握?”他问。
舒宓失笑,“怎么可能,你以为走到今天容易?我房子卖了,存款一分不剩,公寓现在是租的。”
还有,只有她自己清楚,储行舟那个卡的钱,迫不得已她已经动了。
别人会觉得一个门外汉搞这个东西靠谱吗?
她只能说,她砸了足够多钱,用对了方式,找对了人,搞对了投资。
后半夜的时候,冯秀蓝过来喊了她。
她脸上都有了笑,“这么快?是可以签了吗?”
可冯秀蓝又给了她当头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