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都没什么力气,根本撞不开那个门。并且刚刚他们喊了好几声都没人应,显然是布局者提前打好了招呼的。从门口离开定然是没什么太大的希望了。
但是,他们现在所处的包厢是天香楼顶楼的包厢,足足有三层楼之高,离地面少说也有十米,跳下去即使不死也落个残废。
要是顾长稷残废了,那不也正合布局者的心意吗?身体有大疾之人,是万万不能袭爵继位的。
两个人没办法,现在是能坐得有多远就有多远。很显然,布局者就是要带人来发现顾长稷和宋时毓私会,还在两个人身上下了令人作呕的药物,怕是要让她们就此身败名裂了。
但是,宋时毓可不会让别人得逞。她来到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没成想居然还有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方式算计她。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另一边,顾长亭已经带着人在来的路上了。并且,一个劲儿地让下属大声宣传宋国公家的三姑娘不见了,现在是他在协助官兵找人。
这下沿途路上,没有一个人不知道宋国公家地三姑娘不见了,街上到处都在传。这便是顾长亭想要得到的效果。
另一边的顾长暄和长公主自然也是得到了顾长亭暗中派人送来的消息。
“母亲!怎么会不见了呢?”永宁郡主听说宋时毓不见了,这可快急死了。毕竟宋时毓不是第一回遭遇这种事情,上次能平安回来,这次可就难说了。
长公主立马下令一批人马暗中去寻找。
顾长暄也是暗中去寻。
顾长亭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自己的人就进了天香楼。一时间,天香楼内众人都不明所以。
顾长暄自然也是看见顾长亭的所作所为,跟了进去。
顾长亭也倒是个惯会贼喊捉贼的主,明明知道宋时毓和顾长稷现在就在顶楼包厢里,还是选择从二楼的包厢一个一个地搜。
顾长亭的人提前打开了宋时毓那间厢房的锁,伪装成和其他包厢一样的样子。
宋时毓本来还在思考今天的这些事情,就看见有人闯了进来。
顾长亭还以为打开门,会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事情。
他自然知道,顾长暄跟在他身后,目的就是为了让顾长暄亲眼见证他计划中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开门看到的居然是这番景象。宋时毓和顾长稷两个人对角而坐,二人之间的距离都能容纳下一座大型假山。地上还有几滩血,宋时毓手上鲜血直流,触目惊心。不远处还有一个花青晕倒在地。
宋时毓一看到来人,就知道是谁搞的鬼了。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顾长暄也会跟着顾长亭一起来。
“宋三姑娘?”顾长亭看到宋时毓和顾长稷两个人连抱在一起的趋势都没有,瞬间气得脸色发绿。
恶狠狠地看了一眼身旁的随从,眼神里都是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随从摇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
顾长暄看到宋时毓手掌都流这么多血了还这么淡定地坐在地上,手上还插着一根发簪,立马上前,声音里都是担忧,“这是怎么回事?”
顾长暄连忙扯下一块衣裙边角,给宋时毓扎紧,避免继续流血。
“你先去看看你大哥吧!你大哥还在伤口上撒盐来着。”宋时毓相当佩服顾长稷的做法。
长公主和永宁郡主也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明所以。
“快!找大夫!”长公主和永宁郡主将地上的宋时毓扶起。
顾长亭还不甘心,接着询问,“今日本殿在官府,正好接到有人报案,说是宋三姑娘不见了。不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本姑娘被人暗算了,有人想让本姑娘身败名裂,刚刚这屋子里可是有迷药的。不然本姑娘也不至于自己扎伤自己。”宋时毓举了举自己的手,手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顾长亭实在是没想到宋时毓居然说得这么直白,发绿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本殿定然会查清楚,给皇兄和姑娘一个交代。”
长公主带着宋时毓头也不回地走了,顾长暄也扶着顾长稷离开,只留下顾长亭和他的手下在此处凌乱。
“回府!”顾长亭气得脸色已经开始发黑了。
……
长公主将宋时毓送回宋国公府之时,下人看见宋时毓又是受伤回来的,一部分去请了府医,一部分去通报沈氏和宋国公。
沈氏听到消息之后,立马就从前厅里跑了出来。看到宋时毓手上插了个簪子身上还一堆血,瞬间不淡定了。
“毓儿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府医紧急过来处理了伤口,顺带还给宋时毓吃下了解开迷药的药丸。
宋时毓将来龙去脉全部说了出来,虽然没有直说是顾长亭搞的鬼,但也暗戳戳地打小报告,将长公主的疑心引到顾长亭身上去,顺便让人给顾长稷也传个信。
“真的是稷儿身边的长随传的信?”长公主想知道这个疑点。
顾长稷怎么可能传错误的信给宋时毓?
“可是我的婢女也不会看错的。母亲,世界上有种本事,叫易容。”宋时毓看过西祁的一些游记,知道这个小说世界是出现过易容这种东西的。
长公主醍醐灌顶,领会到了宋时毓的意思。
后面宋国公回来了,知道这件事,发了好大的火。
“真当我宋清远是死了吗?”宋国公一向冷静,可是只要某件事涉及到了宋国公府的人身上,宋国公便有些无法控制情绪。
“爹爹!”宋时毓赶忙劝慰。
“爹爹听我说。这件事,针对的肯定不仅仅是我们和太子。太子的背后,是沈家和永阳公主府。我的背后,是宋国公府和长公主府。太子和温家有姻亲,我们和三皇子有姻亲。我和太子一旦被算计进去,那温家和三皇子注定蒙羞。到时候,这一箭可不只是射中太子和我两个人了。”
宋国公纵横官场十几二十年,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想想,太子和三皇子都被算计进去,谁获利最大?”宋时毓就差把顾长亭的名字说出来了。
“可是四皇子做得这么明显不怕被诟病吗?”
“一个不受宠且母亲是宫婢出身的皇子从小被诟病得还少吗?得到无上的权势,到时候阿谀奉承的人可比诟病之人多得多。”
是啊!谁敢说皇帝的不是?谁敢挑战皇室威严?
自古以来都没多少。
宋国公那天晚上想了许久。太子一派的人都想了很久很久。
顾长稷已经不甘心于被人当狗一样溜来溜去了。
上京城内,乌云密布,闷热的天气让人心情压抑,雷霆划破长空,轰隆作响。
“好大的雷!要下暴雨了!”
“快!要下雨了!”
暴风雨来临前夕,总是相当压抑的。上京城内,大家都觉得,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