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熊孩子们心心念念的大马,还要靠着强卖他们的字画,靠着他们自己采草药存钱。
而自己连头牛都没有能力买,依然要大哥和老爹当牛做马的拉犁耕田。
二哥虽然没当货郎了,可是一个人打理着小小的杂货铺子,辛苦操劳着还没赚什么钱。
五哥依然是酒店的店小二。
就连四哥和大郎的读书,还是靠着老爹对宁大爷的救命之恩呢。
就连家里的伙食,也没见改变多少。
也就家里养的鸡,供给的每天一个鸡蛋。
哦,鸡还是靠着小家伙们辛苦的挖地龙,喂养的呢,一样没自己啥事。
其他的呢?
没有!
要不然何必因为贪图几顿饭的小便宜,去钱钰舞家蹭饭呢?
也正因为这,才让她有机可乘,才会让狗蛋遭这份罪,才会害狗蛋被抱走!
虽说当时自己是气不过,故意气她的。
可是行为上就是贪图人家美食,这,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这一切的根源就是因为,自己无能,是个废材,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白搭了穿越者的名头。
强撑用啊q精神,给自己营造一个乐观的假象,安慰自己,至少没有像前世那样被女主炮灰了,知足了。
但,知足常乐?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明知道,钱钰舞将来会是最可怕的敌人,会伤害自己的亲人,可是自己是怎么做的?
既无法讨好她,化解她的敌意。
也没有能力除去她,将她这个威胁扼杀在摇篮中。
甚至于,连向家人说明这个潜伏的危险,都不敢。
呵呵,自己一直说二哥只会逃避,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只会躲着当个怂货,说是怕惹怒了她,她就会对钱家不利,就会对几个小家伙不利。
结果呢?
就算自己怂到了乌龟壳里,人家不还是照样,想这么滴就怎么滴。
钱宝珠啊,钱宝珠,你根本就是个废物中的废物。
前世如此,今生更甚。
“钱姑娘,这是我家小姐给你的。”
青衣丫鬟,不知道是珍珠还是翡翠的哪个,递过来一张字条。
“晚上十二点,狼牙尖见。”
简写字体!
呵呵,佳人有约啊!这怕是要摊牌了吧?
“我家小姐说了,希望你能如时赴约,且只能一人赴约,不然她也会很为难的。
她也不希望像今天的事情再发生。
还有,我家小姐还说了,狗蛋很可爱,二三四五六这几只小狗子也很可爱。
她希望可爱的他们能一个个健健康康的长大呢。”
青衣丫鬟面无表情的传递完口信后就走了。
钱宝珠紧紧的握住了字条的双手,遏制不住的颤抖着。
她在威胁自己!
她哪来的自信一定会赢?
转念一想,钱宝珠又泄气了。
哦,她的确有那个自信,人家可是女主大大啊!
金手指,外挂一堆呢!
干嘛没自信威胁自己这个废物?
只是,她拿她的堂弟威胁自己了?
甚至连小四儿这个亲弟弟都不肯放过了?
哦,对了,她并不是真正的钱钰舞,所以,他们就不算是她的弟弟了?
狼牙尖,呵呵,这不是前世的自己,被野兽啃得只剩下残骨的那个山顶老林里吗?
虽然到现在,已经比前世拖延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可是终于,该来的,还是要来了吗?
前世的结局终究不可逆转吗?
逃不了了吗?有脸逃吗?
天色已晚。
插在四个角落的大火把,却将农家院子映得红亮。
钱宝珠回来后,趴着石桌上,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大哥叮叮咚咚的敲打着修整农具,时而看看小家伙们,憨笑中带着满足的幸福。
二哥则将竹筐都拉到跟前修修补补,偶尔不知道想到什么,蹙着眉头。
四哥近着火把处看书,看到妙处,情不自禁的摇头晃脑起来。
五哥带着一堆小家伙们在打拳,哼哼哈哈的闹腾着。
还别说,就连狗蛋那小胳膊小腿的,都比划的有模有样的。
小琴坐在矮凳上,帮着方老头整理着草药,时不时的拿着药草询问着。
莫狼又在给小家伙们削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好似打定主意,要让小家伙们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一般。
莫虎不知疲惫的劈着柴火,虽然没光着膀子了,但那一身的腱子肉依然嚣张。
慕大混账坐在唯一的靠背椅上,闭目打坐。
宁大爷躲着房间里,不知道干嘛。
钱宝珠很想一个一个的对他们说:大哥,将来你种的庄稼会是全大越国最好,产量最高的。
二哥,这么厉害,一定会开个最大最赚钱的杂货铺的。
四个,别老在火把下看书,晃眼睛。
五哥,以后行事别太莽撞了。
还有小家伙们。。。。。。。
也许今晚过后,将是永别。
满腹的不舍,缕缕的牵挂,想诉说,想唠叨,可是终究她还是沉默了。
太过煽情的气氛,不适合自己。
离别的悲苦,她承受不来。
既然是悄然无息的穿越而来,不妨就静默无言的淡然逝去。
见慕文昊打坐完,起身回屋,钱宝珠连忙跟上,进了屋子,就随手关了门。
而恰巧这时,刚好出房门的宁正凡看到,顿时愣在门口。
莫狼看看那边紧闭的房门,再看看这边僵直着身子,黑沉着脸的主子,暗叹了口气:
哎,难怪方老头说,情是毒药!无解!
这中了毒的人,连正常人的辨别能力都没有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两货彼此相看两厌的很呢。
果然!
屋内:
哼!这个又丑又粗鲁的女人,居然独闯外男之室,还,还关上门上闩,简直一点都不知礼数。
若不是知道师弟对她。。。。。。他都想直接开骂她不知廉耻了,不守妇道了。
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到底用了啥手段,居然蛊惑了那天人之姿的师弟,想想都让他憋闷的慌。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几日相处下来,这个女人倒也没有自己一开始想象的那么糟糕。
但是,她与师弟到底是云泥之别,根本就配不上。
总之,这女人就是讨厌!
此时的慕文昊当然不知道,以后他可要为现在的态度吃不少苦头呢。
正所谓:厌姐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何事?”
慕文昊冷冽的问道,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