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宝珠突然觉得心累,没了耐性,懒得再看戏精表演了。
小,小妹,钱老二哆嗦了下嘴唇,最后还是没有开口出声。
“请~”莫狼做出了个标准的送客手势。
莫虎瞪了瞪莫狼,为什么大哥要听那女人的吩咐?
钱钰舞看了看一脸平静如常的宁正凡,暗自咬了咬牙。
哼!狠狠的甩了甩衣袖,带着两个丫鬟上了马车离开了。
云锦轩真心搞不清楚,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气氛会突然变得如此箭拔弩张?
他只好尴尬将手中的糖葫芦还给了狗蛋,摸摸他的瓦片头,客套着和宁正凡他们告辞。
宁正凡赶紧开口:“云公子稍等片刻。”
他回了屋子拿来一卷画轴:“这是在下近日闲暇时随手所画,小小拙作不成敬意,多谢云公子今日之举,还望云公子不嫌弃。”
“这,不过是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怎么能值得宁公子的墨宝及谢意呢。”
云锦轩受宠若惊的接过画轴:
这可是他想花重金买都买不到的啊,没想到就为狗蛋花那么点银子,就换回心心念念的墨宝了。
云锦轩却不知,宁正凡感谢的是:他可能让狗蛋逃过了被卖人贩子的劫难。
虽然只是猜测有可能,但是在宁正凡看来,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就是给无数的画作都是值得的。
至于这个导致这个可能的罪魁祸首,先容忍其再蹦跶几天。
他自然会让其消失的无声无息的。
两人客套了一番,云锦轩最后还是高兴的收下了。
今日花的银子值了。
待人都走后,钱宝珠苦苦强撑着的精神全部放松了,立刻觉得疲惫异常,浑身乏力:
“我先去回屋躺一会儿,等要做晚饭了,再喊醒我”。
几个男人相视一眼,大杂烩?不喊坚决不喊!
于是,当天下午,钱老五这个酒楼里的店小二被逼着下厨了。
待她醒来时,山边的晚霞早就映红了天空。
晚餐早就煮好了:钱老五熬的一大锅野菜汤,就着狗蛋打劫回来的一堆包子馒头。
几个男人暗哭,这锅野菜汤,还不如大杂烩呢!
“娘~”
狗蛋咬着白面馒头,眼睛却盯着肉包子,委屈的小脸蛋,控诉到:“娘~包子,肉肉,要吃,肉肉。”
“臭小子,不听话是不?是不是还想着要喝苦苦的药。”
钱宝珠揉揉胀痛的脑袋,强打着精神色厉内荏的说道。
“不喝,苦苦,不喝。”
狗蛋赶紧大口要了馒头,低头喝着野菜汤,不敢吭声了。
“方爷爷说这是最后一碗药了,喝完就可以歇几天后,再进行第二个疗程。”
宁正凡端着两大碗药过来,然后站在旁边没动。
待钱宝珠将药喝完后,他就赶紧递上了蜜饯。
钱宝珠很自然的接过蜜饯,去了去舌头的苦味。
“娘~蜜蜜,蛋蛋挑的,甜甜,蛋蛋,棒棒哒。”
狗蛋举起小爪子,求表扬到。
“嗯嗯,蛋蛋最棒了。”
臭小子,这蜜饯还是小爷拿来的呢,宁正凡不满的斜了自家儿子一眼。
“嗯?你怎么还不去吃饭?”
钱宝珠奇怪这宁大爷还站在这儿干嘛呢?
“呆子,你怎么不问问晚上这药是谁熬的呢?”
此时宁正凡的表情,跟刚才狗蛋举手求表扬的表情如出一辙。
“不是小琴,就是几个熊孩子们熬的啊,这有什么好问的。”
平时都是这样啊,只要自己忙,这些懂事的小家伙们都抢着帮忙呢。
你家小琴脚伤着呢,方老头和师兄盯得死死的不让乱动呢。
你家熊孩子们就光顾着和狗蛋玩呢。
哼!死呆子,笨死了。
宁正凡默不作声,一脸便秘的回去自己的座位,狠狠的咬了口包子。
目睹一切的众人:
幸亏熊孩子们没听到他的心声,不然一定大喊冤枉:“姑爹,明明是你不让我们熬药,把我们赶去一边玩的。”
钱家兄弟:。。。。。。自家妹子真厉害!连师父的刻意讨好,她居然都看不上?
慕文昊、莫狼、莫虎:。。。。。。师弟(主子)抢着熬药,抢着伺候人,原来就为了求表扬?
方老头:呵呵。
莫狼悄悄问方老头:“主子还有救吗?”
慕文昊和莫虎赶紧伸长了脖子偷听。
“情是毒药,亦是解药。中了情毒,无解!欲解,唯情尔!”
方老头顺扶了几下胡子,装得一脸高深莫测。
慕文昊、莫狼、莫虎:。。。。。。靠,死老头说啥鬼呢!
无心理会这边,此刻钱宝珠头痛欲裂,心里像有什么堵着,闷得慌。
喝了半碗野菜汤当漱口后,说了声要出去散散心,就独自出了院子。
小溪边,晚风拂面。
望着天上那轮弯月,钱宝珠突然觉得很是迷茫了。
前世,一个人自认洒脱,其实不过浑浑噩噩,没有目标没有方向,几乎宅在家里啃小说,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就那么回事了,混吃等死吧。
然而,狗血的穿越让她得到一直渴望已久的亲情,友情,她很珍稀。
说是来之不易,不若说是上天赏赐的更贴切。
她自认自己很努力,很努力的维持着,呵护着。
就怕这一切不过是个梦;更怕一不小心梦醒了,所有的都烟消云散了。
可是自己自认为是的努力,到头来不过是场笑话。
她改变了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有改变。
还是破旧的土坯房,那么简陋那么狭小,到现在依然几个人挤在一间。
那天,几个熊孩子从钱钰舞家吃完饭回来,兴奋异常的惊叹着:她家的井取水方便,一点都不臭的茅房,大大的洗澡房,和一屋子书的书房,芬芳的小花圃,高高的围墙。。。。。。
她知道小家伙们心中是羡慕的,是渴望的。
但是她假装不知。
虽然现在小家伙们身上的衣服不再是补丁撩补丁了,可是穿在身上的衣服,还是上回用自己那些半旧的衣服改好的。
而后面自己买的那些布匹,虽然也给每人做了两套新的,他们却都舍不得穿,硬要留着过年穿。
呵呵,那些布匹的钱还是靠着家里编的竹具,宁正凡抓的鱼以及他卖的两个竹杯子的银子买的,根本没自己啥事呢。
而,老娘和大嫂三嫂她们拿了布匹,却连新衣裳都不舍得给自个做呢。
熊孩子还讨论着说,要是奶奶她们穿上像钱钰舞那样漂亮的衣裳,一定比她好看。
呵呵,自家老娘穿上钱钰舞那样的衣裳,想到这,钱宝珠忍不住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