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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墓旁的相思 > 第8章 兄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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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王忠于马上就要跨进人人都在向往的大学之门,一旦踏进,人生的路就是另外一个天地。

荷花不断的惊艳!一切又都是假设!

外面的世界真大,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又是那么使人流连忘返,很多东西在家里都没看见过,姹紫嫣红,眼花了乱,给人一个桃花盛开的童话世界。

荷花和王忠于来到学校接待室,在学校接待同学的指导下,入学手续办完。

两人一起走出大门,在学校门口的小店里买了两碗面,两人实在太饿了,一下子吃了个精光,害得在旁边的人都朝这边看。

荷花红着一张脸说:

“快点走”。

然后荷花依依不舍的踏上回家的加班车,远离都市,车子在漆黑的夜里加速前进,把一个个鬼魅似的魔影抛向后面。

她实在太需要这样的城市了!都市的神秘和繁华蕴藏许多人类的智慧!

急需荷花寻找与探索,去开拓新的沃土!

虽说有诸多不愿,但更多是无奈和无助,因为一切的一切都自己的选择,王忠于家里还有一个年老生病的母亲和一个眼睛有些模糊的父亲,一刻也不能久留,再好也不是久留之地。

等她连夜赶回到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她匆匆忙忙的洗了脸,顺便冲了一下凉后,准备弄点油茶喝后,上山干活去。

王忠刚和王忠梅放假回家了,荷花这才想起是星期六。

俩兄妹一进屋就就递给荷花一百多元钱,荷花急忙问:

“哪来的这么多钱?”

“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拿着就是。”王忠梅说。

“是的,这是我们的奖金和学校免学费退回的,一并交给你了。”王忠刚说。

“既然这样,你们留着卖学习用品吧?”荷花说。

“不,我们交给你,需要时再来拿,明年还需要报考费呢?”王忠梅说。

荷花想了想说:

“也行,你们记住在我这里有你们的一百多块钱,你们既然回来了,王忠梅在家里照顾阿姨,王忠刚和我一起上山,地里的一活需要你们男性,还有那里还有些零星辣椒未收割,趁天气好,全部把它收了,明天我们全部作手给韩老板赶点货,趁王忠于回校时给他带去。”荷花说。

姐弟俩一边走一边说,一会儿谈笑风生,一会儿又认真十足,大声争论不休。

忽然荷花说:

“王忠刚,你说我可不可以搞大点,总是这样小敲小打不行哦?这回我看那些城里人,就用一个一米大的筛子,放上几样东西就卖起来,一天下来生意还挺不错的,可不可以让我们的东西也进入城里?”

“这事,我就不知道哦!不过,姐姐需要做什么?我都支持,而且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管怎样,我们都会紧随其后,绝不拖姐的后腿,在我们学校门口这样做生意也多,生意也很多好。”王忠刚说。

“是啊!可惜我们哪有本钱啊?多与少都需要一些本钱啊!我知道你的想法,每次给韩老板的货都是人家先拿钱,自己从来就没有先垫过钱,何况钱还没到手,钱早也用光了。”荷花说。

“姐,是我们拖累你了,不然你不会这样,要么就像大哥一样也走进了大学之门,要么已经是一名合格的老师了,要么你的这些玩意早就进城了。”王忠梅插嘴说。

“不能这么说哦!那我们这次就多弄点呢?弄到你们学校门口的小店上,我在你大哥的大学门口也看见很多这样的地摊,也多走了几步,也看见了很多目不暇接的各种商品摆在柜台上,我觉得我的东西和他们卖的东西有过之而不及。”荷花说。

“那姐姐不是有了主意?”王忠刚问道。

“想法虽有,这事还得从你哥哥读高一说起,有一次,我给他送你们三兄妹都爱吃的油辣椒,豆腐干,一时间他还没出门,就看见推销员与韩老板谈交易的事,于是我也学那推销员,想将自己的这种加工品放在韩老板的货柜里,于是在你哥哥跟韩老板熟悉的情况下,就这样彼此也相互的认识了,那时我就有想法,把我的的这些东西放到各个大小柜里。”荷花说。

“是啊!完全可以,只可惜我们太穷了,没能让你早日实现梦想。”王忠刚说。

“是的,韩老板一尝了我的豆腐干和油辣椒,一口答应了,并给我的货款,一直到现都没变过,可这小敲小闹的也这么些日子,结果还是老样子没改变,当时等你哥哥来时,我们也跟韩老板把事情说谈妥了,可惜我的加工也太少了,何时才是我想象的那样?”荷花说。

“哥哥怎么就不上心啊!这种事都会拖泥带水?”

“呸呸,你能不能说句好话,我耳边老是想起韩老板说的:‘这东西是好东西,要是弄出个批量来在市场上销售就好了,可能有很好的发展前景。’经他这么一说,我心里一直就压着这块石头。”

“那你怎么想的?”王忠刚问。

“我想试试,家里什么都没有?就是自己种来吃的那点,买又没钱,目前呢?还有点机会,前两天不知道谁汇来了五百元钱,你哥也不知道,补上你哥哥的学费,还有你和王忠梅的学费,道可以有点,你看看可不可以用它来卖些菜籽油,多弄点试试?”荷花说。

“可以啊!也好趁我们都在家,可以帮帮忙,说干就干吗?别拖沓了。”王忠梅说。

三姐妹就这样谈好!

正当荷花准备多搞点加工,可一切都那么不尽人意,往往上天专杀的是独根草,好人多磨难不就落在荷花的身上吗?

王忠于的母亲的病却非常严重,床前几乎不能离开人了,这怎么办?

她也不让人告诉王忠于,也不想影响王忠刚和王忠梅的学习,因为他们明年就毕业了,她只好再次放弃加工的事。

急需用钱,荷花也只有把那来历不明的钱,准备安安心心借来用在加工,现在也要泡汤了,有点钱都贴进来给王忠于的母亲看病。

可王忠于的父亲却有些不同意的说:

“闺女啊!你把那点来路不明的钱全部用了,万一别人来追回去,又怎么办呢?再说,她本就是一个老病号,再多的钱砸在她的身上也无济于事,不值啊!躺在床上这么多年,拖累你这么多年,也差不多了吧!也够意思了!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到的,就不要动人家的那笔钱,免得到时候没钱还人家。”王忠于的父亲说。

“叔,我知道那头轻那头重,作为子女是我们该负的义务,至于别的,就先不管了。”荷花说。

“常言说:久病无孝子,你们都是好儿女,这么多年累坏了你,单从躺在床上这么多年,花费的时间,钱上不说,凭你阿姨身上的干净,身上没有一处有红巴烂疮就说明了问题,你再看看人家,如果在床上躺着这么多年,身上早已生蛆了,这说来,也是你阿姨福气啊!孩子,为了活着的人,放弃吧!”

“叔,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不能留下一丝遗憾,况且也差不了这几个钱,也差不了这几个时间,我不做落井下石的事,更不做修了一千年的道,一棍就被敲掉了事,叔,你也别说了,我知道的,你的心情我知道,也能理解,不要花冤枉钱,可作为儿女,也有儿女的存担。”

“闺女!来历不明的东西我们最好都不要沾染,我们虽穷,但志不穷。”王忠于的父亲说。

“叔,我知道,我们还年轻,也不只值那几个钱,我相信一定能找得到的。”荷花说。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

就这样在争论中继续,荷花为家而累,为家而奔波,跑进跑出,拿进拿出,担当起全面照顾王忠于的母亲责任。

荷花加工的事先放到一边,就这样一拖再拖了,实在没有钱和精力。

就在王忠于回来过春节的几天,母亲的病更重了,眼看就要离开人世。

一天王忠于的母亲让荷花走到床边,用干枯的右手把荷花的头从后摸到脸。

然后用手捧着荷花的脸,断断续续的话说:

“孩子,苦了你,我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你这样的闺女,我也没什么好说,也没什么给你。”

然后又把王忠于叫在床前说:

“跪下!”

然后同样摸着王忠于的头,流着眼泪泪说:

“孩子,是妈妈对不起你们,现在你们都长大了,何去何从?你们也能有主见了,我也放心了,特别是你王忠于,你要跟我发誓‘一辈子要对荷花好,一点也不能做对不起荷花的事?’你要是敢做出对不起荷花的事,我定不会饶你的,你们,我都不牵挂,唯一牵挂的是荷花,对我们付出太多,你们所有人都要听她的按排,听她的话。”

王忠于听话的跪在地上,举起手说:

“我这辈子一定对荷花好,妈妈,你就放心吧!”

“阿姨,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样让我无地自容啊!”

“我都这……样了,只要你……想到今天……不是……荷花,那有你……不要反悔,千万……不能……学陈世美,忘记糠糟之妻,我也放……心了,忠于,我没……别的……要求了,刚才我……说的,你们都……听见了吧!……我是……看不见……你们……成家……”

然后把荷花的手拉来放在王忠于的手背上,无光泽的双眼十分平静的注视着荷花和王忠于两,然后王忠于的母亲的手慢慢的滑落了。

当母亲那冰冷干枯手滑落,伸直时,三兄妹立马大声哭泣成一团?

荷花却含泪走出里屋,她需要的是冷静,安排老人的后事才是最要紧的,主要的,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王忠于的母亲去世了,全家都处于悲痛之中,特别是王忠于的父亲,本身就有眼疾。

可荷花呢?悲痛中还得为如何安葬阿姨的后事想办法、作出努力呢?如何去筹集安葬费?

她想了很多,该借的都也借了,借看来不行,那干脆委托人了,可实在没办法了,急需用钱啊?

她只好偷偷向一个放高利贷的远房亲戚借了五千元,约定一个月后还时,按两分结算,如果一个月不还就得按五分的利息结算。

“钱是借到了,可是一个月就必须还?时间太短了,怎么办呢?

荷花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决心同意了,先不管那么多,把眼前的事了结再说,“千年的谷子只谈眼时生秧”,走一步看一步吧!一切都先让老人入土为安再说。

可他又一想,作为荷花,站在她的想法和角度上,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她有她自己的想法。

如果是我?也有可能会这样做的,这也许就换位思考吧!

虽然这句话时常都被人们提起,但谁又能真正换位思考呢?

这也许只有在荷花和王忠于之间才得体验。

许许多多的人劝别人时说,要宽容,要大度,不要斤斤计较,可是当自己遇到类似的事时,就有可能大发雷霆,怎么怎么了。

王忠于虽然沉于失去母亲的悲痛中,但他永远保持着个人的平静,眼看弟妹在流泪,心中充满对弟妹俩照顾不到感到内疚,觉得自己逃避了现,把所有的事都推给荷花了。

为没有能尽到自己的责任而懊悔,为没有给她们一个温暖的家而自责。

而荷花立马擦干他们的眼泪说:

“都不要哭了,母亲离我们远去了,但我们活着的人还得生存和发展啊!我们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努力的撑起一片属于我们自己的天空,把自己该作的事情做好,该完成的事把它做完,这才算对得起我们死去母亲,我相信母亲会高兴的,凭她的想法和大度,我也相信她是支持我们的,就让母亲在天之灵看看我们吧!”

王忠于一听,也立即抹去眼泪:

“好!都不要流眼抹泪的,两天后就是春节了,还是带点高兴的事!都准备过好年吧!”

他们就在悲伤中,在众多左邻右舍,亲戚朋友的帮助支持下安葬了母亲,几天忙进忙出的人们也各自陆续离开回去了。

这几天他们都未休息好,就让他们回去早些休息吧!

王忠于兄妹还处于悲痛中,大家都看了一眼荷花,荷花对他们太好了。

虽说他们非常听她的话,也非常愿意听她的安排,可为自己不能帮上荷花姐的忙而深深的惭愧和自责,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眼看过两天就是除夕了,虽然悲痛,可春节还得过啊?还是高兴些吧!

荷花看了看王忠刚弟妹俩,读书也很勤奋刻苦。

可当他们看到荷花日夜操心了,内心涌出不好受的酸楚。

荷花也知道大家都还在悲痛中,一时半会走不出那阴影里。

荷花却强忍住内心痛苦,立马准备春节所用东西,一会儿泡糯米,一会儿又把唯一的一点黄豆泡上。

然后让王忠刚和王忠梅去把糯米弄成糯米粉,这是春节早上要用的。

这是大山的风俗,春节的早上要用汤圆来上供的,这糯米粉是通过捣碎机(大山叫兑窝)弄粉的。

黄豆泡好后,然后王忠于和荷花用石磨把黄豆磨成浆,把磨成的粗浆过滤成细浆,把细浆放入很大的铁锅里,然后再烧成涨浆,刚等涨浆一开,立马放入一点冷浆,然后继续用典水进行豆腐和水的分离或叫脱水。

涨了豆浆可以喝,没涨的豆浆不能喝;没脱水的初成的豆腐叫豆花,豆腐脑。

豆腐脑(花)脱水的程度不同,分为嫩豆腐,老豆腐等等,然后继续脱水到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豆腐叫豆腐干。

这石磨也有各种各样的,但材料都是石头的,只是石头耐磨不磨的。

石磨也分七字手磨和丁字手磨,还有拉磨(大山人也叫碾磨)等等,当然这些都是历史发展进步过程。

把磨成的生豆浆(这时的浆不能喝,有轻微毒性)放进大锅里烧涨开后(这时的豆浆称为熟豆浆是可以喝的),这豆浆能喝,可以根据自己的爱好可放盐和糖,也是一美味饮料,还可以加上混合,什么油条,油饼之类的,更是其乐无穷。

这豆浆经过点水去点后凝固,叫毛豆腐和水豆腐或叫嫩豆腐,豆腐脑等等。

点水也有很多种,根据需求选择,大山人喜欢用胆巴(土名一种钙物质)点,有些地方用酸水汤的。

想把这水豆腐弄成干白豆腐还需要把水豆腐弄到包布里,通过加重继续脱水,等水分失去了,这时的豆腐称为老豆腐。

可以制成含水份比例程度不一样的老豆腐,再把这干白豆腐根据需要加工成型弄出来。

这样的干白豆腐可以加工很多豆制品,荷花最为拿手就是五香豆腐干,灰豆腐果,麻辣豆腐乳,油豆腐,还有臭豆腐等等。

荷花她们刚好把豆腐弄好,王忠刚和王忠梅也把糯米粉弄好了。

两人把糯米粉放在簸箕里,这糯米需要晾晒干,一切弄好后。

走过来问:

“姐,还有什么事?”

“王忠刚,你去劈柴,王忠梅,你把那些豆弄成四方体果粒,等下我忙完了,把它炒成灰豆腐果,把这些弄成小块的弄成豆腐乳,余下的分多半出,把弄成肖薇大块一点,薄一点,用来弄成豆腐干,等你哥哥带点走。”

“好的!”王忠刚和王忠梅异口同声回答。

就这样各自忙去了。

春节一过,就在王忠于提前返校的头一天晚上,荷花在大锅里加上水,然后把王忠梅弄的白豆腐块,再在锅里放上几勺东西,再煮到豆腐块光滑细腻为止,就捞出来凉冷。

凉冷后又放进卤水锅里再煮,最后捞出来凉冷,五香豆腐干即成。

荷花然后分装成包,这时王忠于也起来了。

荷花把他送到县城车站,两又一阵依依不舍地缠绵后,直到班车消失在荷花的视线里。

荷花才踏上回家的路,一进屋,荷花就问王忠刚和王忠梅俩的作业是否做完,该收拾的收拾好。

这学期要毕业了,一定要有个好成绩,别受母亲的去世影响情绪和学习,要化悲痛为力量,在最短的时间里发起一次冲刺。

可惜当他们一听,都同时说:

“我们都商量好了,不去了,都在家帮姐姐打理家务吗?”

荷花坚决反对:

“怎么了?我为难了你们是吗?我又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们来打理家务?你知不知道你们是在拿刀用我的心啊?”

“不是的,是我们要帮姐姐的,你的付出,我们全家人都有一本账,实在过意不去了,就让我们替你分担一点些吗?好不好?”王忠梅带哭说。

“你们真想帮我,就马上去上学。”

“我们都大了,也读了这么多,也差不多了,就让我们回来帮忙吧!”王忠梅说。

“你们既然知道,就不要再伤口上撒盐了,你们认为你们的知识就够了?你看看整个大山,哪家不穷,外面的世界大着呢?”荷花说。

“姐,你听听我们说好吧!”

“别说了,你们冤枉读那么多书,怎么就听不明白呢?我要的是你们一个个都要飞出大山,这就是我对你们弟妹俩的唯一要求,只要你将来有出息,我在苦在累也值了,别说那么多了,快收拾。”荷花说。

“不去,姐姐也不用为我们每学期的学费焦头烂额了?以后也少东奔西跑了?”王忠梅说。

“是,也许你们都对,那是姐姐的错了,你们好好想想,已经马上就毕业了,我不知道是你们成绩不行了,还是怕自己考不上而不去?还是担心家里?”荷花说。

“都不是。”王忠刚说。

“你们说的我可以信,那别人呢?信吗?可能人家就有各自的说法?‘只有一点时间了,都不让你们读完,即使考不上,最少也得让他们读完毕业才行啊?’你们说,这话好听吧?”

王忠刚,王忠梅一阵愕然说:

“各做各的事,让他们烂些嘴角的说去。”

“你们让,可我不让啊!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不是在帮我啊!反而是害我,你们不知道吐出来的口沫都会淹死人的?这大山也是一个群体,既然是群体,就有各自的想法,做法,说法,你们好好想想人家怎么看?人家会怎么说?”荷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