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刚刚也没用力啊,陈留怎么就被她给轻轻一掌给推倒了呢?
而她自己又为什么会扑到他身上去呢?
这回她不仅强吻了人家,还对人家上下其手。
啊!啊!啊!
救命啊!
好羞耻!
余笙很想捂脸遁走,但……
“你莫不是撩完了就又想开溜?”陈留的话在余笙耳边响起,语气凉森森的,莫名让人背后生寒。
余笙本就觉得理亏,这会儿被陈留一说,小脸通红,头恨不能直接埋到地里去。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她还要点儿脸。
梗着脖子反驳道:“谁要溜啦? 你别乱说。”
只是这话,怎么听怎么底气不足。
陈留依旧闲闲地躺在榻上,一手扣住余笙的肩头,一手握住她的手把玩,丝毫不在意自己半敞着衣襟,以及那露在外头的精壮的胸膛。
“所以你承认你刚才是故意撩拨我了?”
“我……我……我……你……”余笙急于反驳,但想想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说她没有撩拨陈留,也要有人信啊。
反正她自己是不信的。
余笙索性破罐子破摔,从陈留肩头爬起来,凑上前去,对准了他的此时水润润的双唇,狠狠亲了一口,“对!我就是!怎么着?”
说着,还不忘迅速摸了一把陈留露在外面的胸膛,十足的登徒子做派。
陈留这回是真的被调戏了,他先是一愣,紧接着发现余笙这外强中干的,明显比他这个被“轻薄”之人还要更加紧张,便不可抑制地大笑起来,整个胸腔都振动得厉害。
先前的旖旎随着这笑声,散了满屋。
良久,陈留才止了笑,重新将余笙轻柔地揽进自己怀里,轻轻吻了她发顶,“不怎么着,我很欢喜。”
好半天余笙才反应过来,陈留是在回应她先前的话,嘴角不由自主地上翘,她也很欢喜。
当登徒子的感觉还不赖。
……
余笙联系不上孟婉莹,端王府又即将举办宴会,谢宝韵这个端王府的当家主母这几日自然也是不得闲,所以“话本子小分队”姐妹小聚的计划便被迫搁置了。
思前想后,余笙最终还是决定去赴端王府的宴。
陈皓被禁足,虽然娶侧妃的婚期在即,但现在也没见宣德帝有对他惩戒松口的意思,而陈留这边,却被宣德帝压了更多的担子在身上,忙得分身乏术,每天回到王府时天都黑透了。
他操心国事的同时,也不忘关心余笙,“明日你去端王府赴宴时,自己小心些,虽然端王妃同你关系好,但她明天作为女主人,未必就有足够的精力来看顾你。”
“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去参加这种宴会了,有经验的。”既然决定了要去,她自然不可能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陈留笑笑,眼底却仍旧是散不开的担忧,若只是女眷之间的后宅手段,他相信有容嬷嬷跟着,余笙能应付得了,况且她还有亲王妃这重身份摆在那里,想来也没有哪家妇人敢明目张胆就给她下绊子。他怕的是有些人对付不了他,就转而向余笙开刀。但若是因此就拘着她不让她出门,也不是他所愿意的。
“明天你将容嬷嬷和几个丫鬟都带上,身边一定别离人。”陈留不放心,再一次嘱咐道。
余笙原本是没打算将她们都带上的,反正端王府这回的宴席也不像上回那样弄去温泉庄子,而是直接在端王府里办,都不需要出城,最多半下午就回来了。
可陈留的郑重其事让余笙也不由自主跟着紧张起来,莫名就想起了她在南宁王府被人掳走那次。
陈留的担心不无道理,虽然端王妃同自己关系好,但端王府里也并不太平,连陈嘉泽都能遭人暗算,她更是不能掉以轻心,即便不是有人故意针对她,但万一运气不好被别人牵连了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
“我一定不会让自己落单的,你放心好了。”说着,余笙凑过去,在陈留脸上亲了一下,“这些日子你忙得每天都没多少时间可以休息,这些小事就别再操心了,早点睡吧。”
说完,她乖觉地在陈留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依偎着他安静地准备睡去,陈留将余笙揽得更紧了些,也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晚安。”
很快,他耳边就响起了余笙清浅的呼吸声,这声音让他原本隐隐不安的心缓缓沉静下来,心里盘算着太医院那边对“心肺复苏术”究竟已经推广到何种程度了,什么时候才能让这事昭告天下替余笙正名呢?
到时候,余笙凭借此事的功劳,不仅能彻底洗去先前的污名,还能在普通百姓中留下“济世救人”的美名,再加上南安侯父子在此次江南赈灾中的功劳,能让不少想打余笙主意的人望而却步的。
虽然他的宠爱也能暂时让他们知难而退,但治标不治本,若是余笙自身不够强大,迟早有一天,那些人的野心会让他们铤而走险对余笙下手。
从前他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强大,就能护住余笙,为了不让平西王妃这个位置不被人惦记,他甚至还不惜往自己头上泼脏水。
现在想来,当时的他还是经历得太少,想法过于天真了,天真中透着愚蠢。
当利益足够大时,不说他只是钟情青楼名妓,即便他阴鸷变态,杀人不眨眼,照样有人会前仆后继地将自家的姑娘送上来。
那时候,他对余笙的爱,便不再是保护,而是害了。
陈留自然不想看到那一日,所以,他得让余笙自己强大起来,这样,即便以后没有他,她也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会随意被人给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