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何人如此歹毒?”
傅克也想不出与之交恶的是啥来路?不过,他深感意外:
“廉淼,你被打成重伤,为何始终不找为师报仇呢?”
“师傅。冤冤相报何时了?”
廉淼诚恳地说道:“问题在于,师傅教训徒弟天经地义,哪怕是出手重点,怎么能说是仇呢?
好,即便是真有仇,为徒的与师傅计较,甚至一报还一报,与畜生有啥区别?”
傅克大为感动:“廉淼,为师摊上你这么个徒弟,真是三生有幸,从心里高兴。”
“师傅,千万别这么说。”
廉淼动情:“这些年,徒儿小肚鸡肠,背叛师门,一直不在身边孝敬您,深感有愧。”
“今日误会消除,师徒和好如初。可喜可贺,来来来,我们喝一杯,庆祝,庆祝。”
许臻端起酒杯,欣喜异常。
“喝!”
“喝!”
把酒对饮,一往情深深几许,师徒二人笑意写在脸上。
尽管事情过去多年,但对背后下毒手之人,师徒还是不寒而栗,并努力回忆,不放过蛛丝马迹。
最后一点集中到了朝天门码头青帮分舵主,一个叫毛三强身上,人送外号“狮头”。
以偷为生的“青龙帮”,在山城有上百人。
帮主傅克,真人不露相,一向神龙见头不见尾,帮会中知道他真实身份的,只不过三五人。
“毛三强,原本与我无冤无仇。”
傅克终于想起一件往事:“有一次,一向交好的老乡毛三强,登门拜访,突然提出,请我加入青帮。我坚决不答应。最后,弄得不欢而散,从此不相往来。”
许臻提示:“拉拢傅师傅加入青帮,说不定已经探明了青龙帮的底细?”
“没错。”
廉淼也想起一件事,“一次,在朝天门码头,有个青帮弟子向玉奎,托人设宴请我喝酒。
酒喝兴奋时,向玉奎悄悄对我说什么,加入青帮如何如何?我不感兴趣,他再没深说。”
......
一处处疑点,最终都归结于毛三强身上。
“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廉淼握紧拳头,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咯响。
“卑鄙小人,实在是可恨可恶。”
许臻打抱不平,但保持冷静:“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毕竟,仅凭怀疑缺乏说服力,起码等到找到确凿的证据后,再报仇也不迟。”
“有道理。”
傅克点点头说道:“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来了,拿不出人证物证,毛三强一口否定,也毫无办法。”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许臻水到渠成地转移话题:“最近,警局侦破一件大案子,是投敌卖国案。
其中,牵扯的一个重要嫌疑犯,也是青帮的。”
“谁?”
傅克和廉淼急切而问。
许臻回话:“苗永新,山城青帮堂主。毛三强,则是苗永新的得意门生,心腹干将。”
傅克盘感兴趣:“愿闻其详,究竟是啥案子?”
“案子呢,是这么回事......”
许臻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有关金福斋、苗永新案情,然后切入正题:
“有个汉奸的犯罪证据,保存在所居住的宅院书房暗室的保险柜里。
需要潜入暗室,打开保险柜,悄悄拿到犯罪证据。可是,环境复杂,卫兵防守太严,特别棘手!”
“啧,这个吗?”
傅克与廉淼对视,面带难色。
“这是一万大洋的定金,事成后,再付一万。”
许臻掏出银票往酒桌上一放,说道:“这事,非同小可。
所以,我向上峰审批请了赏金二万大洋,以资人才酬劳。
傅师傅,给句痛快话,这个帮,帮还是不帮?”
廉淼注视着傅克:“师傅......”
“许局长,行,这活,我接了。”
傅克一震,毫不犹豫满口答应。
我靠!
一万大洋?
事成后,还有一万?
混走江湖几十载,一次性能拿到这么多,做白日梦,恐怕也未曾有过?
“傅师傅,多谢了!”
许臻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银票,递到傅克手中:
“请放心,我说话一诺千金。另一万大洋,只要事情办妥,一分不少,保证随即兑现。”
交易达成后,就有关事项,进行了交流沟通,包括时限、地点和交接。
第二天凌晨,李双娇带路着傅克来到“韩宅”,前后左右,反复查看四周环境,了然于胸后才离去。
“韩喜凯去了成都,今天晚上行动,正是个好机会。”
许臻召集有关人员商议潜入韩宅之事,左艺华打探到了韩喜凯的行踪,提议道。
“行,今晚凌晨行动。”
许臻当即拍板:“具体行动,根据你们一起研究的预定方案,协调配合,各负其责。”
“是!”
李双娇、左艺华、戴玉娟和崔莉莉答道。
“韩宅大院,前后六个卫兵,其中两个暗哨,都制定了应对之策。但是,还有个大黑狗,咋办?”
傅克提出问题。
“大黑狗?怎么没人提起?”
许臻感到问题很意外,也非常严重,大惑不解地追问。
“没发现,在哪里有个大黑狗?”
李双娇和左艺华怔在那里。
“哦,是这么回事。”
傅克解释道:“早晨,有个女佣推开后院柴草房的门,我偶尔发现,房内有个大黑狗。”
左艺华挠挠头,“怪了,这狗,藏在柴草房?一天到晚,也不叫唤一声。”
“难怪,一直没发觉。”
李双娇眨眨眼,“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不妨从窗户投入肉包子,把狗迷昏,或毒死。”
.......
当天深夜,配合傅克,许臻带领李双娇、左艺华、戴玉娟和崔莉莉,来到“韩宅”。
月色朦胧。
傅克身影敏捷,翻墙而过。
肉包子递进了窗户。
“呜,呜——”
柴草房里传出两声狗呜咽。
随后,悄无声息。
由于事先考虑得十分周密,傅克很顺利地潜入了书房......
忽然,后院有人一声呼喊,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