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熠,这一趟去云峰山,有没有得到什么线索?”
“还没来得及问。”
白肆没有继续刚刚的话题,时熠也并不想继续,两人都默契的转到了新的话题上面。
时熠撩开衣袖露出手腕红绳之上的银铃。
“锁魂铃。”
白肆一眼就认了眼前的东西。
“嗯,里面是江修的魂魄。”
时熠将锁魂铃从手腕上取下,随着时熠嘴里念出的一句咒文,江修的魂魄慢慢的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江修的魂魄就像一个缩小版的小人儿,如同一个可放在手心处把玩的玩偶,魂魄本该是无形无体的存在,可被困锁魂铃中的魂魄通体散发着幽幽的绿光,魂魄的五官清晰可见,和本尊无异。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江修的魂魄刚刚显现出来,立马冲着两人撕心裂肺的大喊,看向时熠的眼神透着极度的恐惧,像是看见了什么恶鬼。
“吵。”
时熠伸出一根手指,朝着江修的头顶方向而去,江修下意识的想往后缩,却发现自己无法挪动分毫。
魂魄本该是没有实体的,可时熠的那根手指居然结结实实的按中了他的头顶心,指尖用力往下按压,江修的整个脖子连同头颅如同乌龟一样缩进了肚子里面。
江修的惨叫声统统堵在了自己喉咙中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片刻之后时熠收回了手指,江修那颗头颅连同脖子又回归了原位,魂魄是无法再死一回的,除非魂飞魄散,否则就算拧断江修的脖子,折断他的四肢,也能马上恢复原样,可那种疼痛却是实实在在能体会到的。
这就是锁魂铃的可怕之处。
时熠的唇边挂起了一抹笑,就像是孩子找到了好玩的玩具,白肆同样一脸新奇的往前凑了凑,近距离的观察起江修的面部表情。
时熠又伸出两根手指钳住江修的头颅,手指一用力,直接将那个魂魄的头颅连同整根白森森脊椎骨一起拔了出来。
这一回江修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了,大张着嘴巴,眼珠向外突起,都快从眼眶中掉落出来。
时熠在这一瞬间觉得索然无味,收回了手,江修那头身分离的尸体又再一次拼接了回去。
“我问,你答,我能看穿你的谎言,别对我说谎。”
时熠那根纤长的手指不耐烦的敲击着桌面,江修吓的点头如捣蒜,如果魂魄能流泪,恐怕他现在早就已经被时熠吓的鼻涕横流,屁滚尿流了。
可惜现在的江修保留下来的只有痛觉。
“四百年前,关于上华山发生的一切,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我,我其实知道的并不多,传闻是假的,妖王并不是我杀的,我不过是,不过是虚荣心作祟…..”
江修边说边抬眼看时熠,察觉到时熠眼神中浮现出了一丝的不耐,边上的另一位非常漂亮的少年眼中也是同样的眼神。
江修立马停下了毫无意义的狡辩行为,时熠如此狠辣的手段他根本不想再尝试一回。
“四百年前我还是一个修为并不高的修士,刚刚创立门派不久,修真界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只要能得到妖王凤炎君的妖丹,就能直接成神,成神是每个修士的毕生所愿,可想要得到凤炎君的妖丹和找死无疑,死在他手上的修士无数。”
江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时熠敲击手指的动作已经停止,漆黑的眼眸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江修赶忙继续说道:“那一年修真界出现了一位非常厉害的人物,他号召仙门修士一起讨伐凤炎君,他宣称自己抓住了凤炎君的软肋,并且控制住了整个上华山的人,只要凤炎君敢出现在上华山,必死无疑,而且他承诺不要任何的法宝法器,甚至连人人趋之若鹜的妖丹都不要,他纯粹就是想弄死凤炎君。”
“这人是谁?”
白肆听到此处,忍不住出声问道。
然而江修对着他摇了摇头,颤颤巍巍的道:“我不知道,没人知道,听说他每次出现脸上都戴着一个黑色的厉鬼面具,全身上下都包裹在黑气之下,他从来没透露过自己的姓名,大家都称他为鬼面,我和他也只有一面之缘。”
“他身上还有什么特点?”
白肆颇为失望,又忍不住继续发问,而时熠自始自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就沉默的坐在一边。
“权杖,他的手上握着一根非常诡异的权杖,权杖的顶端是一个骷髅头,其他的,我,我真的不知道了。”
“你继续。”
眼见再也无法从江修的嘴里问出鬼面的其他信息,白肆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凤炎君凶名在外,当时很多仙门世家都是处于观望状态,并不愿意去冒这个险,还是有少部分的仙家跟着鬼面上了山,我是最后上山的,我怕死,又不想错过瓜分宝物的机会,等我上了山,就看见满地的尸体,鲜血,我看见了妖王被鬼面的那根权杖穿透了心脏钉在山崖之上,他并没有死,瞪着那双可怕的血红色眼睛看着鬼面。妖王的那双眼睛太可怕了,我到现在都不会忘记。”
说道这儿的江修神色一顿,继而那张脸上泛起了激动的神色,他拔高了声音,“妖王他认识鬼面,他认出了鬼面。”
“你说什么?”
一直没说话的时熠开口了,他此刻的声音非常的低沉,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妖王认识鬼面,他肯定认识。”江修现在对时熠就像见到猫的耗子,完全不敢造次,语速快的如同倒豆子一般,“我记得很清楚,妖王他当时说了一句话,他说,居然是你!”
时熠豁然的站起身来,他的脑海中闪过几个模糊的画面,这个鬼面到底是谁,江修不敢对着他说谎,他现在说的就是真话。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四百多年,当时的时熠不过是一个孩童,任凭他多聪明绝顶,过目不忘,孩童时期残存的记忆早就被这四百年间的记忆覆盖的七七八八,甚至他都忘记了母亲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