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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七听闻景元居然有东西要送给星穹列车,从悲伤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我没听错吧?”

“你终于良心发现,要送点礼物,补偿咱们这一路的辛苦了吗?”

景元点点头。

“是啊,你没听错。”

“不过我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不知感恩的人啊,是什么让你有了这种想法?”

想起了一路上被疯狂的使唤,时不时的还当个奇兵。

三月七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会这样,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景元心里很有数,所以他只是笑了笑,就继续把话题引上正轨。

“为了重申罗浮仙舟对列车团无名客义举的感激。”

“符卿之前已和大家谈及此事。但我认为你们所做的一切,罗浮远远无法回报。”

“故此,我代表罗浮,送给诸位一枚象征着结盟之谊的玉兆。”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对兽状的玉兆,将其中的一枚递给了瓦尔特。

瓦尔特看了看,反手递给夏之辉。

“你且收着,列车上没人能收得比你更安全了。”

夏之辉点点头,毫不客气的接过,放入了系统空间。

除非他死,否则这枚玉兆不可能丢失。

景元看着他收好,欣慰的笑了笑。

“遥想几千年前,仙舟联盟才刚刚成立,诸仙舟共盟一誓,并铭刻玉兆盟载为证。”

“天地荒灭,不渝此誓。”

“但这寰宇过于庞大,当初许诺的仙舟们,也有些不在了。”

“但这枚玉兆,还是象征着罗浮云骑对列车团的承诺。”

“同时它也是一枚信标。握紧它,就可以向我手中成对的玉兆送出消息。”

“无论银河浩瀚、苦旅迢迢,罗浮都会赶来与列车汇合,完成各位所托。”

这礼物是真的下了血本。

三月七拉了拉夏之辉的袖子,悄声道。

“回列车后,记得给我看看。”

即使她只是小声说,但景元还是听见了,连忙找补一句。

“当然,如此重要的东西,请不要为了微不足道或违背盟谊的事情而擅用,这点大家能理解吧?”

几人纷纷看向三月七,三月七挠挠脑袋。

“懂得懂得,我能理解,我不好奇了。”

她认错后,瓦尔特这才伸出手,和景元握在了一起。

“多谢罗浮以及将军的厚爱了。”

松手后,景元看向丹恒。

丹恒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当个沉默的清冷帅哥。

景元要说的,是个好消息。

“之前我虽说你可以自由在罗浮之上来去,但十王司的诰谕还未下来,你也一直小心行事。”

“但即刻起,赦免对你的流放令,无论你出去多久,我都欢迎你回到罗浮。”

丹恒作为当事人,只是点点头,谢过一声。

而他的好伙伴三月七则是直接踮脚揽住了他的肩膀。

“好耶!”

星复读机的本质突然浮现。

“好耶。”

夏之辉看了眼瓦尔特,跟上了。

“好耶。”

瓦尔特咳嗽了一下,避开了几人的视线。

“这倒也不意外。”

见他们如此开心,景元又想起了被他卖了的白露。

“我写信催促了这份赦令的诞生,但也要提醒,你有些人的想法,如同鳞渊境的潮动,绝不会随一纸命令轻易改变。”

“我只能保证你的来去自由,却无法保证你的安全。这点还请你理解。”

“虽然我很不想插手持明族的内部事物,但就以罗浮的现状来看,恐怕不得不像丹鼎司一般,对持明族内部展开一次清扫了。”

“这点,也希望你能理解。”

丹恒摇头。

“我理不理解都没用,白露小姐才是现任龙尊。”

“你应该去咨询她的意见。”

景元一顿。

白露恐怕都还在生他的气。

“唉,不聊此事了。”

“送完礼,心情也轻松了不少……连伤都不太痛了。”

“此时此刻,本应该念两句诗助兴遣怀,不过我不像符卿那般饱学,还是算了吧。”

“无名客的前路还很长,祝列车通途坦荡。那么,告辞了。”

说完,景元掠过几人,向着坤舆台下方跳去,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而仅仅几秒之后,两名云骑军气喘吁吁的冲了过来。

“请问各位,有看到景元将军吗?”

三月七向下一指。

“他才跳下去没多久。”

云骑军向下看了一眼,腿有点抖。

景元身为令使,跳下去倒是无所谓,但他俩还是凡人,这个高度下去,多半要摔断一条腿,还是算了。

俩人又匆匆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赶去。

看样子,云骑军还是没找到景元。

滴——

众人的手机响起。

[星穹列车一家人]

[姬子:玉界门刚刚飞出了一大批星槎,你们没事吧?]

[姬子:@瓦尔特]

[瓦尔特:没事,与罗浮的伙伴们告别了,正准备回来。]

[瓦尔特:也是时候踏上下一段旅途了。]

回到列车后,瓦尔特向姬子讲述了慰灵奠仪。

姬子看着远方的星槎,感叹道。

“看着这些它们飞离玉界门的瞬间,我还以为罗浮又出什么事情了,现在听你们说了后,不知道这些船会花上多久,才能飞到恒星呢?真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瓦尔特点点头。

“是啊,罗浮上虽然长生种颇多,但放在宇宙的尺度下,长生种与短生种的生命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差别。仙舟住民追寻所得的长生,还不及一颗星星呼吸闪烁一瞬。他们的悲伤也和我们并无区别。”

三月七撅嘴,伸手戳了戳星的腰间软肉。

“唉,你听,杨叔他们说话都好有哲理,这就是成熟的韵味吗?”

“我什么时候能像他们一样。”

星没有说话。

夏之辉正在给帕姆嘴里塞糕点,都快塞满了。

听到她这句话,抬头瞥了她一眼。

“你什么时候能把加减乘除算清楚,不用手指头再说吧。”

三月七暴怒。

“夏之辉!你!”

“哼,我生气了,不理你了!”

夏之辉也不担心,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晚饭没了。”

三月七立马低头。

“我错了。”

“还请拿出教材,辅导我的功课,我一定会让帕姆成为列车上的智慧漏洞的。”

帕姆此刻嘴里已经被夏之辉塞满了各种糕点,疯狂咀嚼,说不出话。

只能生气的用耳朵去拍三月七的大腿。

恐怕三月七就是算准了它说不出话,这才拿它当的例子,否则就是星了。

丹恒看着热热闹闹的众人,嘴角微微上扬。

在家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