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悔?呵……你儿子强奸别人你还有理了?你该做的是劝你儿子老实交代犯罪的事实,而不是来劝我写谅解书。”
此刻,她也意识到了,慕岩之所以会这么肆无忌惮,多半就是因为他这个做父亲没有好好教导,一味地惯宠,做错事了,就想着拿钱息事宁人。
而且还毫无认错的意识,这才是最无可救药的。
许归看着那两个放在她旁边的煤气罐,不死心地又动了一下被反绑在背后的手臂,试图挣脱一些,但是毫无作用。
她心底也慢慢升腾起恐惧。
她怕死,特别怕。
但是让她写谅解书,她也做不到。
她只好尽量拖延时间,希望南雁发现了她不见了,去找薄情来救她。
慕岩的父亲嘴角抽动一下,“我儿子有什么罪?都是那些女人贱,她们不勾引我儿子,我儿子会要她们?说到底她们不就是喜欢钱,跟婊子有什么区别?”
“那个顾柔,是不是嫌我儿子给的钱少了,所以才让你来告我儿子的?真是贱!享受了还倒打一耙。”
许归果然没猜错,有其父必有其子。
老子都轻贱女人,儿子又怎么可能把女人当人看?
女人在他们眼中,不过是玩物!
“小柔已经死了,就因为你儿子的侵犯,她自杀了?”许归朝着他怒吼道,双眼因为愤怒充血,红得滴血。
“你竟然还敢在这说出这种狗心狼肺的话,你儿子就是活该!你最好祈祷我今天死在这里,不然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保证,即便你儿子只是判十几二十年,我也要让他死在牢里,永世别想出来祸害人。”
许归怒火冲天,她第一次恨不得剐了一个人。
慕岩的父亲被她的言语激怒了,上前,狠狠地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贱人!你们女人就是贱人!”
他的这巴掌使了全力,直接把坐在的椅子上的许归,连人带椅子全部掀翻在地上。
脸上是火辣辣的痛,还有摔倒时,半只身子磕在地上,许归疼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那个服务生想上前,把许归连带椅子一起扶起,但是下一秒就被慕岩的父亲阻止了。
“扶她做什么?就让她这样躺着,反正马上就是死人了。”
说着,伸手把煤气罐的门阀拧开,顿时刺鼻的煤气味开始充斥整个密闭的集装箱。
他们几个都拿出了一张湿纸巾捂住了口鼻。
而许归手被绑着,被迫吸着刺鼻的煤气味,很快她就被刺鼻的味道呛得开始咳嗽了起来,但是一咳嗽,整个胸腔都仿佛是煤气味,苦涩窒息。
那个一直不说话的黄毛刺头,捂着嘴鼻,突然开口,“慕总,我们老板可没说真要她的命,你吓唬下,差不多得了。”
说着,直接把煤气罐的阀门关了。
可慕总哪里愿意,这女人说要弄死他儿子。
他知道凭她自己是没有这个能耐,但是她背后的人是薄情,薄情在京市就是只手遮天的存在,他要是帮着这个女人的话,那他儿子就是必死无疑。
既然是这样,就让她给他儿子陪葬吧。
“我不管你们老板要不要她的命,我只知道,她的命,老子今天要定了!”
他既然绑了她来,就已经把自己的命豁出去了。
不管最后的结局是怎样,他都是死路一条,既然是这样,他又何必在乎这个女人的性命?
只是他还想为他的岩儿再争取下,如果这个女人写了谅解书,那他儿子可以少判好多年,他还可以让她死得体面点。
可她死不知悔改,嘴还那么犟。
那就去死吧!
他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匕首,寒光一闪,许归瞳孔一缩,那白晃晃的刀身直接从那个黄毛的背后刺入,而后是红刀子出。
许归第一次见这种场景,吓得张嘴想叫,但是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一眼,紧得要命,竟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张着嘴,眼睛睁得大大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没等黄毛刺头反应,又是一刀。
很快黄毛刺头就倒了下来,红色的血在他身下蔓延开来,刺目的红,把许归的整个视线都染红了。
她吓得整个人都僵硬,无法动弹。
“挡我者,死!”慕总阴森地吼出这句。
那个服务生也吓到了,站在许归旁边,也不敢动弹。
许久之后,才颤抖着声音,“慕总,我……我不会挡……你的。”
“很好,去把汽油都倒出来吧,死就让她死得彻底些,渣都烧没了才好。”慕总呵呵笑着,样子诡异,阴森恐怖。
他已经彻底癫狂了!
服务生哪敢耽搁,生怕下一个被刀子捅进去的是自己,赶紧走到集装箱的一个角落里,提了两瓶汽油过来。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紧张所致,没走几步,就踉跄了两步,整个人栽倒在地上,手上提着的两桶汽油也从他手中脱落,倾倒在地上。
顿时里面的汽油全部流了出来。
本来就是用大口的易拉罐所装,这样一倒,几乎全部都倒了出来。
慕总咒骂了一声‘废物’,然后举步向那个服务生走了过来。
刚才亲眼看到了他杀人,那个服务生怕得整个心都颤抖了起来。
要是知道是这么个狠厉不要命的,他打死也不答应帮他把人绑出来。
就为了那几万块,现在要把命搭上了。
他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但是因为地上有汽油,刚站起来又滑倒了。
慕总上前,直接一脚就踹他的胸脯上,把他人踢开了好几米,直到撞到集装箱的铁皮墙才停了下来。
许是这脚用了全力,那个服务生闷哼了一声,但到底身子瘦弱,加上刚才的恐惧加持,他直接晕死了过去。
慕总啐了一口,又骂了一声废物,才慢悠悠地走向许归。
许归条件发射地想往后退,但是被绑着的手脚,怎么动都是徒劳。
慕总在她身边蹲下,把她的下巴捏住,“长得有几分姿色,就是不知好歹。”
说完甩开她的下巴,站起身来,把旁边的煤气罐阀门重新拧开,难闻的气味再次充沁鼻腔。
他掩住口鼻,往门外走去。
要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在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咣当两声,打火机的火苗升起,他一个后抛,带着火苗的打火机,掉进了刚才汽油倾倒的地方。
火舌在一瞬间扩大,许归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那灼热的火光一步步地向她这边蔓延,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