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表公子连我的手都摸过了,现在莫非是想说对我无意吗?”绿娇泫然欲泣。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季远暂时还要她伺候,不想跟她撕破脸,勉强哄骗道:“我现在只是一介书生,又是寄人篱下。我怕你跟着我会受委屈。”
“表公子属实是想太多了,只要能陪在您身边,就算是日子苦一点,我也愿意。”
“绿娇,你可真是让我太感动了。”季远做出一副感动的样子,背地里已经在想怎么把绿娇轰走了。而绿娇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听他这两句回话,就大概知晓他心中所想。只是也没说破。心里想着如何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不答应也要答应。
季远见她不回话,以为她是信了,心中松了口气,道:“无论如何,些对你的名声都不太好,你先不要声张,等我科举重磅,一定去求了姨奶奶,把你带在身边。”
“嗯。”绿娇乖巧应下,没有再说话。
舒妤听说季远病的越来越严重,心中有些纳闷,今日也特意过来看了一眼。
“表哥怎么样了?”她在门口捏着鼻子,和舒婳的样子如出一辙。
“表公子身体虚弱,上吐下泻,吃了大夫开的药,已经睡下了。”
“他这几日可有接触什么不对劲的东西?”舒妤觉得可能是舒婳对他做了什么。
“表公子的一应吃食都是我亲自负责,大夫也研究过了,说并无异常,只是他身体太过虚弱,所以才会这样。”
“还是百里医馆来人诊的吗?”舒妤眯了眯眼,这个百里大夫和舒婳关系一向好,想做手脚简直易如反掌。
“回二小姐,不是的,就是就近找的医馆大夫诊治的。”绿娇回道。
“那,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厨房吗?”舒妤本来就一直想撮合舒婕和季远,自然不希望看到另外一个女性经常出现在客院中。
“是大小姐让奴婢过来的,奴婢也是遵命行事。”绿娇行礼。
“行了,我也没说你别的,等表少爷好些你就回厨房吧,省得旁人说三道四。”
“是,二小姐。”绿娇表面应得好好的,心里却早有了自己的小算盘,不会轻易改变想法。
“那我走了,表哥醒来之后记得告诉他大姐来过,只不过不太好意思进来。”
“是。”绿娇当然不会告诉季远这个消息,要不然自己还怎么能嫁给他呢!
舒婳和舒妤都不知道,她们眼里不起眼的小侍女轻轻松松就把她们两个人都给糊弄了。
下午,舒婳她们觉得天色尚早,就一边逛街,一边往明珠家走,恰路过舒婳的胭脂铺子,舒婳给沐晴续了些自己配的香料,又带着明珠挑了两个她喜欢的味道。一回头,她猛然看见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舒婳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舒婳,舒婳,你怎么愣住了?”明珠看她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是看到了什么好玩的。
“没事。”舒婳勉强笑笑,催促明珠快去挑选自己喜欢的香料,明珠看她似乎没什么异常,就接着去挑选香料了。
“我刚才好像看见一个人,好像在哪见过。”舒婳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回想起来。这种不详的感觉,莫不是自己五岁的时候,在万佛寺上香时候碰到那个……奇怪的男人?
舒婳想再确认一下,却发现人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只留下她心如擂鼓,“咣咣”跳个不停。
“紫柳。”舒婳轻轻唤了一声,紫柳就凑过来:“小姐,怎么了?”
“你有没有看到,刚才那个男子?就站在扇面铺子旁边,大约是三十几岁的模样。”
“我看到了。”紫柳点点头。那个人朝这里看了三次,好像是故意在看舒婳的样子,所以她留意了一些。
“那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那个人到底是谁?”
“好。”紫柳觉得她的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
“其实,我知道他是谁。”沐晴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就望着刚刚那人站的那个地方。
“你是怎么知道的?”明明自己当初在铜陵府见过他一面。沐晴怎么会在京城也见到他?莫非他是京城人士?
“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双面间谍,‘越公子’啊。”沐晴露出一个冰寒刺骨的笑容,让舒婳比得知他就是越公子这个消息还要觉得心头一震。
“他就是?那他当年怎么会出现在铜陵府?”
“此事说来话长,但现在可以明确的是,他是圣上当初埋在安乐郡王身边的一招暗棋。当初先皇重病,安乐郡王本可以早早起事,却因为圣上突然驾崩,留下遗诏,前丞相同时被卷进贪污案,下了大狱,所以才没能成事。”
“先皇突然驾崩……”舒婳突然就觉出了这里面的蹊跷之处。先皇驾崩得如何如此仓促却又……恰到好处?
“并且,风七被下毒花酿一事也是他所为。我们好不容易查到安乐郡王的头上,差点就要以为是安乐郡王设计风府为首的老臣与太子反目,没想到,这一切竟出自太子手下的人。”
太子手下的人要用风七的身体为代价,挑起安乐郡王和朝中老臣们的争端,真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舒婳突然意识到好几日没有见到风七和十三,就连去忠勇伯府也没见到他,于是问道:“风七可知晓此事?他现在如何了?”
“我昨晚不是说过了,沐竹是为我的亲事去忙活了。你不用担心他。”舒婳见过的女子中,也就只有夫子和沐晴二人能聊到自己婚事的时候丝毫不显得扭捏,因此她最希望成为夫子那样的人,最好的朋友之一,就是沐晴。
白府
“我说的事情你要不要认真考虑一下啊?”风七手中把玩着锋利的箭,只要一个不留神,他的手上就会留下一条猩红可怖的伤口,但是他丝毫不在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