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两封信于庆原本还有些迟疑不决。
在拜白昙为老师之前,于庆对左相还是很仰慕的,一心想要拜入左相门下。
可若是从仕,二皇子是最佳的选择,坊间都在传闻二皇子是未来的储君,只要他投靠了二皇子,他的前途必定一片光明。
可关键时刻,白昙的几句话话,让余庆陡然醒悟。
无论谁是未来的储君,南幽帝才是当今圣上,为人臣子不该揣摩君心。
于庆刚说完,就听到外头有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有人说道。
“庆儿,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你可千万不能错过。”
于氏带着于家人走了进来。
说话的是一名蓝衫男子,他三十五六的模样,留着两撇精明的八字胡,身形瘦高,一脸的精明,正是于庆的三叔于柏章。
“茉叶,快看看谁来了。你大舅和小舅还有大舅娘小舅娘他们都来了。”
于氏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满脸欢喜走了进来,她的身旁还跟着一群人
这群人有老有少,其中年纪最长的,是四十出头的于大老爷于蜀。
他的身旁跟着名端庄大方的妇人,正是于庆的娘于大夫人。
同行的还有于三爷的妻子等人。
白昙也听说了,于家人年后就打算搬迁到幽州城,只是金陵到幽州的路程遥远,加之于家在金陵还有些产业,处置之后再搬过来,所以才花费了一些时日,今日才赶到。
白昙见状连忙上前冲着几人一一行礼。
于氏也向几人介绍了白昙。
“一眨眼,茉叶都长这么大了。好孩子。”
玉大老爷看到白昙,眼眶微微有些发红,想来是想起了这些年于氏母女俩过了不少苦日子。
于大夫人摘下了手上的镯子,就往白昙手上套。
白昙推脱了几句,都拒绝不掉,只得收下了。
一旁的于三爷进门之后,就迫不及待说道。
“我方才听到你说二皇子邀请你去参宴,那可是二皇子,你怎敢拒绝那样的贵人?”
“三叔,你有所不知,我一心备考,不想在这时候分心。”
于庆也知道自家三叔历来喜欢攀龙附凤,三言两语就搪塞了过去。
一旁的于三夫人则是不住打量着眼前的这座小院子。
看了四周后,于三夫人眼里就透出了几分不喜。
“这院子也太小了一些,怎么只有两进?我们家和大哥家都有两个孩子,就是主人家,这院子也不够住。”
白昙微皱了皱眉。
见于氏不说话,于三夫人又说道。
“二姐,听说你在幽州城外有一座金矿,金矿一定挖了不少金子吧,那金矿算起来,还是当初老爷子给你陪嫁才得来的,大伙应该都有份才对。不如你帮我们重新再买一些大一点的院子。你看,庆儿就要当上状元郎了,住这么小的院子,也未免太寒碜了些。还有他的几个弟弟妹妹,年纪也都不小了,也得有仆从和婢女服侍,这院子可住不下。”
于氏面露难色,她的手头真的没有很多银子,幽州城的房价可不便宜。
白昙笑眯眯的问道。
“三婶,你觉得我和我娘长得像王八吗?”
她冷不丁问了一句,于三夫人和于三爷都愣住了。
“茉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们怎么会像王八?”
于三夫人纳闷道。
“我和我娘既然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三婶又要买大院子又要请仆人,你行你上啊。”
于三夫人脸色一变,正要骂白昙目无尊长,于三爷干咳了两声。
“茉叶,你不要和你三婶一般计较,她就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
一旁的于大爷也忙道。
“三弟妹你可不要胡说,祸从口出,庆儿还不是状元。我们贸然搬到幽州城,已经很麻烦二妹了,大伙先安顿下来,后面的事儿再从长计议。”
于三夫人努了努嘴,带着两个儿女去找合适的房间去了。
于庆定了主意,王立和杨臣也都表示不参加琼林宴了。
于家人当日就搬了进来,院子内外都热热闹闹的。
白昙留了于氏招呼着他们,自己则是去了一趟百香院。
今日中午,水芸让人带了个口信过来,让白昙抽空去一趟。
白昙到了百香院,水芸就拿出了一份邀请函。
“大小姐,二皇子请我和你上门去唱歌。我不敢拒绝,只能来找你商量了。”
水芸成了百香园的头牌后,城里大户人家谁想要办酒宴,都想邀请水芸前去唱歌。
今晚二皇子的琼林宴也指名了水芸和琴圣一起前去表演,水芸不敢做主,只好找白昙。
“看来二皇子这一次的排场可真不小。”
白昙想了想,决定陪着水芸去一趟二皇子府,看看二皇子葫芦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夜晚,水芸和白昙一起坐着马车到了二皇子府。
二皇子府里灯火通明,停了不少马车。
白昙进了府才知道今晚的宴席二皇子不仅仅请了五十名考生还请了朝中的不少官员。
不仅如此,诗诗姑娘也来了。
听说二皇妃去寺庙上香去了,二皇子才设下了这个琼林宴。
白昙和水芸一起走进了二皇子府,今晚的琼林宴设在花园里。
两人一进门,就有一名婢女走了过来。
“两位姑娘,二皇子让奴婢带着你们进去。”
花园里,众多学子和大臣们觥筹交错,歌声和舞曲声不绝于耳,一派热闹景象。
“禀二皇子,于庆和王、杨两人没有来,其他学子们都来了。”
开席后不久,手下的人就来禀告。
二皇子身侧,浓妆艳抹的诗诗姑娘正往二皇子嘴里送美酒。
二皇子闻言,堆满了笑容的脸上刹那间阴云密布。
他冷哼了一声,将酒杯推开了。
“不识抬举的东西,竟敢拒绝本宫的邀请。”
二皇子的下手,坐着凤域,就见他身旁左右各坐着一名美姬,两女都眼带痴迷望着凤域。
凤域一袭红衣,没有束发,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张扬而又肆意。
“二皇兄,你又何必恼火,他们撑不撑得过殿试还是未知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