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董菀菀也是满腹心事。
白芷柔来找她时,她紧锁眉头,劳神苦思着。
自打董菀菀无意中学会了指画后,左相就对她的画艺赞不绝口,左相将画拿给了宫廷里的画师和一些朝臣鉴赏,他们对董菀菀的画都赞不绝口,渐渐的,董菀菀的画技在幽州城里也小有了名气。
也不知是谁将她的画送到了皇后呢,皇后对董菀菀很赞赏,说是不久之后就是太后寿辰。
太后与先帝康丽情深,一年前去帝陵礼佛,不久之后,就要返回幽州城,皇后就想让董菀菀画一幅佛像献给太后。
这就难到了董菀菀,她不懂佛法,画出来的佛像总是不得其法。
董菀菀正对着空白的画纸发呆。
“菀菀姐,这次,你一定要再帮帮我。”
白芷柔走投无路,只能来求董菀菀
她也听说了,董婉婉最近因为做画,攒了不少银子。
一听白芷柔的语气,董菀菀心底就有些不耐烦。。
她让白芷柔进府,是想要告诉她,以后不要来找她了。
当初她和白芷柔关系不错,是看在白芷柔在国公府很受宠,她的医术又很厉害,如今白芷柔声名不好了,董菀菀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不愿意与她有过多交集。
她刚要拒绝,白芷柔已经打开了自己带来的那个锦盒,从里面小心翼翼拿出了那一尊瓷观音递给董菀菀。
“我听说左相夫人平素就爱礼佛,这尊瓷观音是我特地从民间高价收来的,想要送给左相夫人。”
董菀菀随意瞥了一眼,就一眼,董菀菀不由愣住了。
这尊瓷观音,也太美了。
那眉目间的神态,画工都超乎寻常。
就连董菀菀都觉得看了就舍不得移开眼去。
“这难道是东黎古国的瓷器?”
前几日,董菀菀一直觉得自己画不出献给太后的佛像。
可就在刚才,她看到这尊观音,她就觉得自己枯竭的灵感一下子又活了。
若是她画的佛像像这具观音一样,那太后一定会很喜欢。
“东黎故国?”
白芷柔愕然。
她也听说过东黎故国,那曾经是一个非常强盛的国家,可是几十年前,一夜之间覆灭。
东黎的瓷器举世闻名。
那里的瓷窑生产的瓷器,更是名扬大陆,据说当年东黎故国的皇宫被攻破后,只有上三国的军队才抢到了一些珍贵的瓷器。
那些瓷器,如今只存在上三国的皇宫里,就连南幽国的皇宫里都没几件东黎故国的瓷器。
白芷柔哑然。
她也不知道这个金云窑是不是东黎故国的官窑。
不过看董菀菀对这瓷观音爱不释手的模样,白芷柔也不好说破,这瓷观音是从白茉叶的院子里挖出来了的。
董菀菀得了这么珍贵的瓷观音,看白芷柔的眼神也缓和了一些。
“芷柔妹妹,你实在是太客气了,这么贵重的礼品我可不能白收了你。”
“菀菀姐姐,你我之间又何去说这些,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找你周转五千两银子。我……”
白芷柔闪烁其词,将自己的来意说明白了。
她没敢明说自己被杨医女威胁了,可董菀菀听她的语气,也知道她是遇到了难处。
“芷柔妹妹,你这人就是心太软了。对于一些人,心慈手软只会倒大霉。要知道,这世上,只有死人是最安全的。”
董菀菀命人取来了银子,告诫了白芷柔几句后,白芷柔就高兴地离开了。
白芷柔刚一走,董菀菀拿着那瓷观音,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
“真是个蠢货。这瓷观音一看就是东黎名师所作,价值五万两都不为过。”
她拿着瓷观音,细细端详了起来……
于家人举家搬迁到了幽州城,这对于氏而言是个好消息,她带着余家人去找于庆。
年前,白昙和于氏得知于家人要搬迁到幽州城后,早就做了准备,在幽州城的买了一座三进的院子。
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于庆、梅古等人都住在这里。
而此时,于庆等人正焦头烂额着。
只因为今日一早他和王立杨臣等人就收到了两份邀请信,这两个邀请信要是换成了以前几人收到了,只会觉得受宠若惊,欣喜万分。
可如今,几人收到了,却觉得犹如烫手山芋,不知道怎么如何处理,于庆思来想去,还是去请了白昙过来。
“你是说二皇子和左相都给你写了邀请信,二皇子邀请你参加琼林宴。左相府要请你去相府喝茶。而且都刚好在今晚。”
白昙眼前,正摆着这两封信,她嘴角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没想到之前不被人看好的于庆,在会试和乡试一战成名后,反倒是就成了无数人眼中的香饽饽。
“老师,你快帮我们想想法子。这两边,我们都得罪不起。”
王立和杨臣等人也都是一脸的焦灼。
于庆比两人沉着一些,这些日子几人被白昙反复训练,胆色倒是比以前大了许多,可左相和二皇子都是朝中的大人物,他们哪一边都不敢得罪。
“显而易见,这两方都在拉拢你们。你们是寒门学子,没有靠山,就算是以后高中了,在朝堂里也是步步艰难。若是有这两边的庇护,你们的将来的官途会顺畅很多。”
白昙是三人的老师,也想三人在仕途上更加顺遂,只是她终究人力有限,在官场上,只能靠于庆几人自己。
她将两边的利害关系全都分析了一遍。
左相欣赏于庆等人的才华,一扫之前的偏见,显然想收几人为自己的门生。
至于二皇子,他拉拢的意味就更加明显了,据说,二皇子这一次的琼林宴,还邀请了会试中成绩优秀的前五十人。
“我不会局限你们的选择,师父带进门,修行靠个人,往后,我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不过我提醒你们一句,你们如今的主子,只有当今圣上。”
白昙意味深长道。
三人面面相觑,过了片刻,于庆想了想,沉声道。
“我想清楚了,这两家的邀请,我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