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很快便从祠堂中将厚重的族谱请了来,唐老爷子展开族谱,在其上寻到小儿子的名字。
最后看了一眼瘫软在地的小儿子,唐老爷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决绝的用沾了墨的毛笔重重的画了上去!
唐家小儿子看到父亲竟真的放弃了自己,不由嚎啕大哭!
这边刚将小儿子除名,那边杨家两兄弟便带着衙役来到了唐家。
杨大郎站在大厅内看着惊慌失措的唐家人,对着身后的衙役挥了挥手:“将人全部带走!”
杨大郎押着杨家的一家老小来到了县衙大堂。
一进县衙大堂,唐老爷很有眼力的朝着县令大人的方向跪下:“大人,草民有罪!”
郑县令听他这样说,不由内心耻笑,果然是一只老狐狸:“哦?你犯了何罪?”
唐老爷声泪俱下的大道:“大人,小人受小人蒙蔽,任人为亲,一时失察,让人钻了空子!请大人责罚!”
郑县令冷笑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唐老爷:“唐老爷的话说的可真轻松,这样便能洗清你们绣云布庄兜售掺假棉衣的罪行了吗?”
唐老爷:“大人,此事确是我这无知的小儿私下所为,不信你可以审问掌柜,我们的确是不知情!”说罢,锐利的目光看向了自家的掌柜。
掌柜的接受到老爷的目光,瞬间明白其中的涵义,此事无论怎么样,自己这个知情人定是逃脱不了干系,若是顺着老爷的话,自己的家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权衡过利弊后,掌柜的锤下头低沉的道:“大人,这些掺假的棉衣确是小少爷命令小人这样做的!”
郑县令:“即便你说你不知情,这棉衣却是从你们绣云布庄卖出的,便代表你们唐家,那些个因着这掺假棉衣而命陨的人何其无辜!又怎会与你们无关?”
唐老爷朝县令大人拱了拱手道:“大人,在得知此事是这畜生所为后,我便将此子除名,我唐家的布庄于微末时,从这荣城壮大,又如何能做出损害百姓的事情!”
郑县令指了指堆得满屋子的芦花棉衣轻哼道:“说的倒是冠冕堂皇,那这些又是怎么来的?”
“大人,这芦花棉衣出自我唐家的绣云布庄,既使我们不知情,却也有逃脱不掉的责任,您看这样可行,那些个买了芦花棉衣的只要将棉衣带来我们按照三倍赔偿回去,那些因此殒命的人有族长出面证明,确认确有此事,我们便出百倍赔偿!大人还请您给唐家一个机会将功补过,那些个现下刚受到雪灾的侵袭,无家可归的百姓,我唐家愿意散尽家财为此次的受灾的民众提供保障!”
眼下家财都要散尽,家中资产很快便不能由自己掌控,只要能保下家中老小的性命,荣城的家资舍了便舍了吧!
郑县令闻言不由的坐直了身子,他虽想整治这些富商却也担心物极必反,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救助受灾百姓!
坐在郑县令下手的主薄,不由的向郑县令眨眼,眼神示意他快些将此事应下,现在衙门库房里面空空荡荡,若是等到朝堂下来赈灾,无异于痴人说梦,现在有一块这样大的肥肉,困扰百姓的难题便能够迎刃而解,叫人怎能不心动!
郑县令沉思片刻,唐家这是想耗尽家财,来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了!
他举目环顾着唐家人:“唐老爷,你的提议颇具诚意,若是你真的能提供资金、物资,我会对唐家未涉及此事的人网开一面!”
唐老爷子听了郑县令的回答不由长舒一口气。
郑县令继续道:“至于此案的主使以及负责兜售掺假的棉衣的掌柜与小二,即刻押入大牢,待两日后流放雁北服役!”
看着哭嚎着被拖下去的小儿子,唐老爷心痛的别过头去‘儿啊,莫要怪为父心狠,为父也只能割舍你一个,来保护全家免受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