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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楼大厅之中,其中一桌被蓝队里的姑娘们堵得严严实实,其他几桌都只是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

要不是纪言蹊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何情况,定要怀疑那桌的饭菜是不是要可口一些。

腹中饥饿,纪言蹊也就没了那般再去深究的心思,随意找了一桌落座,打过招呼后便用起了饭。

酒楼是间大酒楼,可味道却很一般,以至于纪言蹊堪堪吃了几口便又折回车上闭目养神去了。

被一众姑娘堵得严实的某位公子哥,谈笑风生地将那些姑娘的酒水与菜肴一一挡回,略一抬眸正巧看见了往回溜的纪言蹊。

是她?!

见状,某人心中一喜,紧接着又再次拉下脸来。

所有姑娘都恨不得贴在他身上才好,她倒好,自己一个人吃饱喝足美滋滋,半点不为他的美色所动。

说是奇怪,更多的是他心中那点男人的胜负欲在作祟,这世间还能有不喜欢他的人不成?

他云烈可不信!

宁远再如何声名远扬,到底还是个无实权的育培学子之地,这赈灾之事自然是不可能自己拿出米粮来的。

因而,学子们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募集钱粮。

一日的车程下来,马车便抵达了蓝队的第一个任务地点,宁国的一处大城——端临城。

端临城自来农业发达,加之这里又是商人经贸的热门地点之一,倒是一个不缺钱银的富庶之地。

大伙儿在领队夫子训话后,领了房间号与钥匙便各自回房去了。

由于时间太晚了,大多数世家小姐为了保持身材都决定不再进食,可纪言蹊是个例外,一顿不吃饿得慌的那种。

她将包袱往房间里一扔,便不顾同屋姑娘怪异的眼神一溜烟儿地到了酒楼大堂,同屋的姑娘不是纪言蹊一个学堂的,往日不曾见过,眼生得紧,于是便会意地称其一声“学姐”。

姑娘也不见外,乐呵呵地便应下来了。

和室友打完招呼,纪言蹊便下楼唤来小二选了个僻静的位置,然后又点了几样小菜便乐滋滋的等着开饭了。

待小二上好菜,纪言蹊刚准备动筷子就听见对面有人落座,低沉动听的声音里夹着中刻意为之的诱惑。

“秀色可餐否?”

纪言蹊看了眼眼前的饭菜,觉得半点担不起这“秀色可餐”之名,于是如实地摇了摇头。

可纪言蹊哪里晓得,眼前这人问的哪里是饭菜,而是他自己!

于是看见纪言蹊摇头的云烈,只觉得自己的魅力被人否定了,就好像心上被插了一刀似的。

“不好意思,不拼桌……”

纪言蹊也是这才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有人要前来拼桌,正开口拒绝着就瞧见了云烈那张熟悉的脸。“怎的是你!”

看见纪言蹊那张写满了不客气的脸,云烈决定先下手为强。

“姑娘莫要激动!上次之事只是误会一场,还望姑娘听我解释才是!”

说完这些,他也不给纪言蹊拒绝的机会,解释的话语张口就来。

大意是上次是遭人追杀因而躲入了巷子,当时刻意亲近于她,也是因为怕被身后跑过的毛贼发现。

听对方的解释,纪言蹊才想起上次确实是有一小队人马从他们身后跑过,这男子也确实是在那时候才靠近自己的。

这样一想着,纪言蹊脸色倒是好看了许多,可嘴上仍旧不饶人的说到:

“那也怪你自己不事先说明,被打也只能受着了。”

“姑娘说得是。”云烈半点不恼,嘻嘻哈哈地接过话去。“下次我定提前通知姑娘。”

“嗯……”纪言蹊应了一声才发觉有什么不对,提高音量微怒道:“你还想有下次?”

被无情拆穿的云烈干笑了几声,随即转移话题问道:

“既然误会已解,不若重新认识可好?我叫云烈,姑娘呢?”

“纪言蹊。”

纪言蹊也不是个爱藏着掖着的主儿,对方问了,她便将名字直接告知了对方。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云烈闻言轻声吟诵,“好名字!”

“谢公子夸赞。”纪言蹊吃着自己的菜,闻言眼皮儿都没掀一下,“烈字与公子这身赤红倒也相称。”

“好说好说!”

云烈嘿嘿一笑,正欲继续下文,就听见纪言蹊将碗筷一放,开口到:

“我吃好了,公子自便。”

话毕,她便放了一些钱银在桌上转身上了楼。

被无视得彻底的云烈委屈的撇了撇嘴,看来这妞不喜欢文人墨客的这一招,下次得换个法子才是。

纪言蹊躺在床上略微思考了一会儿夫子交代的任务,还未理清思绪便浑浑噩噩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一早,她刚梳洗完下楼就听见楼下吵得不可开交。

“这是怎的了?”

“方才夫子正在安排今日的任务,云公子却说夫子如此安排极不合理,若要坚持怕是要耽误赈灾之类的。总之言语之间也不甚客气,气得夫子胡子都翘起来了!”

“云公子?”

“是啊,云烈云公子。”

“哦。”

纪言蹊应了一声又打量了对峙的两人一眼,那领队夫子气得七窍生烟,可云烈却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

由此可见,并非这两人吵起来了,不过是云烈单方面吵了夫子罢了。

“纪姑娘觉得,夫子这方法可有不妥?”

难得瞧见夫子如此吃瘪的情况,纪言蹊也忍不住有些想笑,心情一愉悦便少了些防备。

听闻有人这般问她,略一思考压低音量认真答到:“确有不妥。”

“言蹊,你且小声些!莫要乱说,夫子才智过人,自然是不会瞎指挥的!”

纪言蹊那话才说完,方才问话的那位姑娘便刻意大声提醒她这样说到。

这话表面上的意思是为纪言蹊好,可却让本来无其他人知晓的话瞬间人尽皆知,无疑是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纪言蹊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真是走到哪里都能碰见这般讨厌的人,正思索着该如何回答时,便听见那翘着二郎腿的云烈起身这般对众人说着。

“哎哟!我还道这儿皆是一群蠢货呢,没想到还有一个脑子清楚的!吾心甚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