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的腺体是后天形成。”
闻九君因为医生的话，眉头皱起。
“后天？”
医生点头。
“是的，虽然腺体的伤口恢复得很好，完全看出乎痕迹，但纪先生这次高热，是因为身体和腺体出现排斥才有的反应。”
闻九君愣住。
排斥。
这两个字，在后天手术的腺体上，并不新鲜。
omega先天体弱，更换腺体并不是什么闻所未闻的事。
可这件事发生到纪零云身上。
闻九君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第一感觉是——不可能。
医生将嘴里的饭咽下去。
他面色凝重看向闻九君。
道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震惊且愤怒的事。
“闻先生，纪先生曾经很有可能是一位alpha。”
“你说什么？！”
*
闻九君看着床上，被发情期和高热折磨到脸色苍白的人，眼中露出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悲痛。
纪零云，你知道自己曾经是alpha吗？
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变成omega的呢？
一张盘着疑问的大网，将闻九君笼罩起来。
*
三天后。
床上的人昏昏欲醒。
闻九君察觉到动静，立马睁开眼。
“纪零云？”闻九君轻声喊着床上的人。
纪零云感觉掉到了半空中，整个人失衡。
明明听到有人在喊他，为什么找不到人？
“爸爸。”纪宝贝红着眼，握住纪零云的手。
“医生，爸爸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一脸难色地摇头。
“纪先生身体技能都非常正常，脑电波也显示纪先生能听到你们的声音，至于为什么醒不过来……”
纪宝贝咬住嘴唇，低下头，将额头贴到纪零云手背上，“爸爸，宝贝很想你。”
纪零云的手指动了动。
纪宝贝惊喜抬头，只见纪零云眉头皱起来。
“爸爸！”
“纪零云！”
一大一小，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纪零云像是溺水的人，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气。
他转头，看到闻九君和纪宝贝紧张的样子，意识回笼。
这么一看，闻九君和宝贝，好像啊……
纪零云在心里想，嘴角下意识勾起。
“宝贝，闻九君。”
“爸爸，你终于醒了！”纪宝贝开心得恨不得扑到纪零云身上。
但是他克制住了。
纪零云抬手摸了摸纪宝贝的头，“对不起，让宝贝担心了。”
说着，纪零云将视线看向闻九君。
只见刚刚还满脸挂着“我担心你”的闻九君，此刻高傲看着他。
闻九君甚至在看到纪零云看向他的时候，还“哼”了一声。
纪零云：？
闻九君：“你还知道醒？”
闻九君留下这样一句话，转身离开。
纪零云眨了眨眼，看向儿子，小声问道：“他怎么了？”
纪宝贝眼珠滴溜溜一转。
“可能是尴尬了，闻先生估计是第一次这么关心别人。”
纪零云：“我也这么觉得。”
纪宝贝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感叹一声：“真是个别扭的闻先生。”
纪零云轻笑一声，喝了几口水，恢复了下体力，坐起来。
这才发现，这里根本不是他的房间！
“宝贝，这里是？”
纪宝贝嘿嘿一笑。
“闻先生家。”
纪零云下床的动作顿了下。
“我怎么会在这里？”
纪宝贝苦着脸，看着纪零云。
“爸爸，你受了惊吓，高烧不退。”
纪零云想起来，昏过去之前，他好像是很难受。
“高烧不退为什么不去医院，来这里做什么？”
纪宝贝：“因为闻先生有私人医生啊。”
纪零云：“……”
有道理。
纪零云简单洗了澡。
出来后，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在等着他。
纪零云看着一大桌子菜，可怜巴巴转头看向纪宝贝。
还没开口呢。
纪宝贝就开始摇头。
“爸爸，你几天都没吃东西了，要先养胃。”
纪零云叹了口气，看着桌子上的大餐，当味道榨菜。
饭后。
气氛忽然凝重下来。
“怎么了？”
闻九君深吸了口气，问：“纪零云，你知道自己……换过腺体吗？”
纪零云怔住。
他抬手，摸了摸脖子上还有些红肿的地方。
“我……换过腺体？”
看样子是不知道。
闻九君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
“算了。”男人起身离开。
纪零云还处于发蒙的状态。
他看向丝毫没有意外的纪宝贝。
“宝贝，你也知道？”
纪宝贝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爸爸突然发高热，闻先生把爸爸送去医院，医生告诉闻先生，爸爸的腺体出现了问题，没有之前的治疗方案，他们不能对爸爸进行治疗。”
“所以闻九君才会带我回他家？”纪零云。
纪宝贝点头。
“闻先生连夜从国外调来医生，检查过后，医生说……”
“说了什么？”
纪宝贝：“医生说爸爸以前可能是alpha，现在的腺体是被后换上去的。”
纪零云的脑子，嗡——地一响。
他的腺体，被换过？
他曾经是alpha？
“我以前都没发现过……”纪零云呆滞地低喃。
纪宝贝看着这样的爸爸，心疼的不行。
从前，他不查爸爸的身世，是对爸爸的尊重。
现在，有人动了他最在乎的人。
他一定会，彻查到底！
爸爸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又是谁，把爸爸的腺体换掉！
“医生说，只有腺体受到重创，身体进行自我修复的时候，才会出现排斥，正常时候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
纪零云摸着腺体，半垂着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
“他没事了？”闻九君在厨房待了一下午，等到饭点出来后，就看到沙发上，抱着零食看狗血剧的纪零云。
纪宝贝：“没有什么是宝贝的手艺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一顿不行，就两顿。”
闻九君：“……纪零云吃了几顿？”
纪宝贝伸出手，“不多，三顿而已！”
闻九君：？一下午吃别人一天的饭，这还不多？
“你都和他说了？”
纪宝贝点头，“嗯呐。”
“他知道自己曾经是alpha?”
纪宝贝再次点头，“嗯呐。”
“知道后有什么反应？”
纪宝贝看着闻九君，小脸上全是无奈。
“用三顿饭解决了啊。”
闻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