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能守住你的钱再说吧,况且,我可是不是单纯存钱,我是要钱生钱,我需要很多很多钱。”
怎么感觉这小子好像瞧不起她搞钱的本领?
她这可是放长线钓大鱼,她是宫女,又不是公主妃子,搞钱哪有那么容易?!
她刚重生的时候,也想过她知道未来发生的那么多事,随便一件事,都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可仔细想想,根本没那么容易!
她如果跑去找陛下,告诉陛下他的宠妃会在某一天跳楼自杀,恐怕她会直接被砍了脑袋!
更何况,她现在就是想见陛下,都见不到,硬闯或者偷溜,一旦被发现,都是杀无赦!
所以,一切都只能慢慢来。
林景州问:“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
“我……呃,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反正有大用处!”
宫女都想奔个好前程,她却只想存钱,存很多钱!要是告诉林景州,他日后要是开始贪污受贿,被人拿了把柄,那就危险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两人交集不多,可自从她死前两人相处了那片刻功夫,她现在就是有自信,林景州会护着她!
他会护着她,她自然也会顾及着他!
林景州眼神黯淡了一些,她不说,他也知道。
存钱,打点关系,把她分去伺候陛下。
可一个宫女想被陛下看上眼,需要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过,重活这一世,他会满足她的!
……
芸惜跟林景州分开后,就独自回到雪阁。
大家一边守岁,一边等着瑶妃回来。
等到宫宴结束了。
等到宫中敲响了宵禁的钟声。
等到她们以为今夜,陛下一定是留下主子侍寝了。
结果,一个宫人狼狈地跑进雪阁,“瑶妃娘娘自戕了!”
雪阁的奴才都愣在了原地。
宫人又喊了一声:“瑶妃娘娘从观景楼跳了下去,人已经没了!”
宫宴结束,各宫主子都回去了,瑶妃也是被护送到了雪阁门口,可她没有进门,而是转身去了御花园后面的观景楼。
从上面一跃而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芸惜身体一软跌坐在了地上,满眼震惊。
跟前世一样……
雪阁其他宫人也都慌了。
“芸惜,快走!”
云兰拉住她,就要往外冲。
一群人还没跑到门口,就远远看到陛下抱着瑶妃一步一步朝雪阁走来,他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宫人,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劝说陛下放下瑶妃。
“主子……”
她们全都跪下,陛下一句话都没说,抱着人从她们身边走过。
芸惜看不到瑶妃的脸,只能看到她靠着陛下的肩膀,乖巧得好像睡着了似的。
明明还让她整理私库,要为失去的孩子欺负,怎么会突然跳了观景楼?
夏赫南抱着赵语梦的尸体走进雪阁,这一待就是一天一夜。
芸惜跪在殿外,听着周围人小声哭泣,她却一滴泪都哭不出来。
赵语梦还是死了,像前世一样,她以为一切都改变了,结果只不过是变了时间而已。
想到这段时间在赵语梦的庇佑下的快活日子,她都快忘了,这个后宫是吃人的。
夏赫南抱着尸体在内殿不见人,此事到底还是惊动了生病的皇后和大臣。
“陛下,请以大局为重!”
皇后在婢女的搀扶下,跪在门口,开口请求。
许久之后,殿门被缓缓推开,夏赫南走了出来。
他面色平静,手里捏着一封信,目光扫过众人,“郴州赵氏之女赵语梦,不贤不淑,自裁已犯宫规,特此褫夺封号,贬为平民,尸体不得葬于妃陵。”
众人惊于他这个旨意。
芸惜麻木地跪在殿外,这个旨意,她并不意外。
瑶妃自尽,陛下大怒褫夺封号,降罪其家人。
前世,此事她只听老宫女简单提过一句,如今,却是亲自经历了。
她好后悔,自己明明就去了宫宴确定她是否安好,那为什么不待到宫宴结束,陪她一起回来?
她明明知道瑶妃会自杀,为什么还是掉以轻心了?
那般如仙子一般美好,待奴才和善,从未争过宠爱的女人,就这么没了。
再也见不到了。
“雪阁宫人,玩忽职守,全部送去刑司,关闭雪阁!”
一道旨意,雪阁的灯灭了,殿空了。
芸惜和其他宫人被侍卫抓起来,押入刑司。
……
大年初一,鞭炮齐响,大夏王朝的皇宫里没有一丝死过人的气息,所有人都在迎接新年,后宫妃嫔各个都乐呵呵地喜迎新春。
可是在南三坊的刑司里,是鲜血淋淋的受刑的宫人。
“啊!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呜呜……饶命啊!”
芸惜已经痛得麻木了,身上被鞭子抽打得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她一声都没吭,再痛,她只是颤抖。
“没想到啊,硬骨头竟然是个小丫头片子!”行刑的人挑起她的下巴,“小丫头,挺厉害啊,我都要佩服你了。”
芸惜紧闭着眼睛。
她不是硬骨头,只是这些痛,和她前世承受的相比,不过尔尔。
还有一个原因,她想用这些痛来提醒自己。
明明都重活一次了,也立志要过得更好,可她还是慢慢迷失在这平稳的生活里。
这是皇宫,是稍不留意,就会断送性命的地方,是决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的极恶之地。
上辈子,明明就吃尽了苦头,这一世醒来,她还是天真了。
她以为跟着赵语梦,就能平安出宫,可盛宠之下就会有女人之间的厮杀,她没有用心保护赵语梦,却想受她的庇佑。
“爹,时间到了。”
一个小太监上前提醒执鞭之人。
老太监点了下头,“把人都带下去!”
芸惜感觉自己被人从木架子上放下,她直接跌在了老太监面前,她伸手抓住老太监的衣摆,努力睁开已经发肿的眼皮。
“哟,我还以为是油盐不进的死人呢?”
老太监蹲下靠近她,“姑娘有话说?”
她干哑地开口:“大人,奴婢……有十金……”
一听到有金,老太监笑了,靠近她,“姑娘这身上我们都搜了,可不像有钱的样子。”
“施……施嬷嬷……奴婢,是……她老人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