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肖愃然有些沉默,元俪猜不出他的心思,但她觉得,她要把话说完,以尽规劝之责任。
“愃然大哥,假如你真的决定娶一位女子,你一定要记得对她好。假如她问你爱她吗?不管爱与不爱,你都要回答爱。郦老师殷鉴不远,不要因为一句话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有时候女子就算是知道你是在骗她,她也会骗自己,也会高兴,也会心甘情愿付出。你还要在适当的时候装深情,让她感觉到你为她悸动的心。你要是不会,就向你时常叫哥的人请教,这事,他最擅长。”
肖愃然依然默然不语。但心中似在思考。元俪知道得给他时间,也没再说什么。
孙沫听她的有些刺耳,但这也是自己说过的,他也无法辩驳。他知道他的元儿故意埋汰他,心说,元儿,咱的账一会儿一起算。
三个人吃完饭,元俪收拾,孙沫热情帮她拿东西,说是帮忙,却是盘子和碗端了一摞儿,只给元俪留了几双筷子。还是他端的时候斜下来的。孙沫端着东西,还不忘催她,“元儿,走呀!该你收尾了!”元俪有些怔,只好拿起桌上的筷子随他来到了厨房。
孙沫麻利把碗放进刷碗机,就要按按钮,元俪却清醒了,连忙打开他的手,“说好的,这是我的活儿。你不许做。”孙沫故意要抢,趁她不备,抢先按下。元俪不依,关了要重新按。闹腾了几个回合,元俪再按,发现没有启动,埋怨他,“你看,坏了吧,都是你的事儿。”孙沫捣鼓一会儿,又好了。元俪怕又坏了,不敢再抢,悻悻说,“这是你自己抢的,到时别说我懒,违反约定。”
孙沫把厨房的门关好了,跟元俪商量,“这次有客人,碗多,咱俩就一起洗碗。”
元俪想,你有毛病吗,虽然碗多,也还是洗一次罢了。机器上就一个按钮,还一起按不成?
她推他,“既然有客人,你出去陪他吧。剩下的工作我来。”
孙沫不动,“说好一起的,怎好让你一个人干。再说肖愃然不用陪,你跟他说了那么多,正好让他消化消化。他定然也不愿我打扰他。”
元俪皱眉:“这空间逼仄得很,你还是出去吧。”
孙沫四下看看,厨房很宽敞,没有逼仄呀。“我没感觉呀。元儿,你感觉闷吗?”
元俪点头,“有点儿。你出去吧。”
孙沫走近她,扶住她的肩,“我肺活量大,要不要我渡你一些气?”元俪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堵上了。她扭头,说碗已经洗好了。她去放好。
孙沫不放她,“不用这么急,碗又不会说话表示抗议,它们就先待着好了。”他搂住她,不让她乱动,“你刚才怎么说我的?恃强凌弱,欺男霸女,我不做些什么,怎么对得起你的评价?”
元俪仍尽力摆脱他,“孙沫,你还能更无耻些吗?”
孙沫笑笑,有些邪魅地望着她,“元儿,你希望我更无耻些吗?”
元俪脸红一片,想要逃,还没摸着门把手又被他捉了回去,到底被他吻了半晌才放开。见他有所松动,元俪连忙推开他,开门跑了出去。
刚出去,就看见肖愃然在看她,有些尴尬,“愃然大哥,你好好想想,哪里没想通,有时问再探讨。”瞥见孙沫已经朝这边走过来,有些慌,“让孙沫陪你,我累了,去歇会儿。”
说着,她转身匆匆忙忙上了楼。
孙沫抬头,知道女孩羞涩难禁,要逃避,却故意问她,“元儿,这么急匆匆干什么去?”
元俪都没回头,心说我打不过你,躲开总行吧?“别打扰我,我要午休。”
孙沫提醒她,“元儿,你才醒了多大会儿,怎么又要睡?”
元俪嘟着嘴,“要你管?前些日子缺觉,我要补上。”
看元俪就要转过楼梯,孙沫也急急对肖愃然交待一句,说他累了旁边就有休息室。现在还早,等时间到了他和元俪去送他。然后不待肖愃然点头,他也上楼追去。
客厅内喧闹过后,归于寂静。肖愃然没有睡意,也没去休息室。两人的互动他看眼里。刚开始,厨房的门并没有关,连有心事的他听得有些好笑。
元俪还有些小孩脾气,孙沫却是故意逗她的。后来孙沫关上了门,一次碗他们洗了有二十分钟有余,也不知怎么洗的。元俪逃出来的时候,脸颊红润,眼神躲闪,显然两人做了亲昵之事。
照常理,他们新婚宴尔,如胶似漆自然不在话下。可是在不到半月之前,元俪还站在楼顶要自杀成仁也不委屈自己。她还咬伤了孙沫的手腕,看起来抗暴的决心也不是一般的大。她还与前男友萧殊遇当众吻别,众的里面还有她现任的丈夫,也不知当时他是个什么滋味?不过不管是什么滋味都是他该受的。
在元俪家中这一关他没去现场,但也替他担了半天的心,直到他打电话过来要安排二次婚礼,他才知道他已经过了。好快呀,他觉得怎么也得熬到晚上的。他的哥,果然运筹帷幄,厉害得紧。
二次婚礼上,元俪抓住妈妈的手不肯松,比上次还闹得厉害,可孙沫一句话就搞定了,也不知说了些啥。
可是就这么着的两人,现在居然还很融洽!看样子,他的哥连哄女孩子的本事也不是一般的大。听元俪说话,她对孙沫并未完全释怀,但至少表面上还过得去。
元俪刚才说什么?婚姻是一方有情也可成,是这样吗?可他一想到女子在他身边,就觉得是洙洙,假如是陌生的女子,他就会感到别扭,心理上无法接受。他跟孙沫不一样,元俪是他少时就开始慕色的。他是得偿所愿。算计也罢,强求也罢,总归是梦中心中的爱。
可是他的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在洙洙在的时候,他也算计过,想要把她强留在身边,不惜让她离开所爱之人也要圈进他生活的圈子。虽然,他没胆量做出类似孙沫的匪徒行径,但是他能想到的,他也做了。他也没想成全她,只愿成全自己。
现在,再没有女孩值得他算计了。
但是他也知道,他的家人,不会容许他在洙洙的阴影下孤独一生。这次的相亲,他推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