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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玉公主动作很快。

才下定决心,她就在曲春县为晁溪寻得一门亲事。

曲春姚氏。

男方出身高门,虽年少还在读书,暂无功名傍身。

但其父是北方四州最富有的商人,其母是宁玉公主的好友,同样出身不俗。

他的外祖是太学博士,所以这位姚小郎日后想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难事。

晁溪必须远嫁,远离广安城的流言。

宁玉公主知道姚母的为人,也给她去了书信。

隐去了晁溪与陶慕语之间的纠葛,只说晁溪被人陷害……

至于这个背后作祟的阴险小人,因为事关晁溪声誉,不宜闹大,所以暂时揪不出来。

但宁玉公主敢打包票,自己的女儿仍是完璧,也没有传闻中的情郎。

她相信,以姚小郎的家世,能娶到堂堂晋平侯嫡女,算是高攀了。

姚氏不仅不会拒绝,反而会欢天喜地地接纳。

曲春山高皇帝远,广安的谣言尚且传不到那块土地去,对他们姚氏无半点影响。

只要晋平侯府不追究,让这些事被大家所淡忘,那么时间一长,一切将会如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晋平侯对于自己妻子的决定很不赞同。

若换做是别人,或者是自己的儿子晁海受到这样的不白之冤,他一定会追究到底。

可晁溪是女儿家,比起蒙受冤屈,她的名声似乎更为重要。

可正如宁玉公主所说,他们现在要的,不是追究真凶,而是迅速息事宁人。

说到底,晁溪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对于这件事,晁海也觉得难受。

但想到若要揪出凶手,难免会把晁溪之前做过的事牵扯出来。

像是被人踩住尾巴的耗子,他们理亏在先,现在只得打落牙和血吞。

好在他托人打听了那位姚小郎,的确是个相貌不俗,人品贵重的男子。

这件事作如此处理,本应皆大欢喜。

可是晁溪不愿。

她几乎歇斯底里:“为什么?这明明不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把我嫁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不嫁!我不走!”

她摔碎了房间里一切能摔的东西,宁玉公主哄也不是,训也不成。

即使晋平侯亲自板着脸来瞧,她也照样怒气冲冲。

甚至扬言,非要她出嫁,她就一头撞死。

晁海更是一句话都插不上。

他这妹妹现下犹如着了魔,他一出现,她就扯着他的袖子要他叫凤卢青过来。

“哥哥,我求你,你把这个消息告诉青哥哥,你让他来,让他来娶我。”

晁海苦笑着摇头。

且不说以前凤卢青就对她无意。

出了陶慕语的事情后,凤卢青更是恨她入骨,怎么可能娶她?

他无奈退出房门,只嘱咐丫鬟:“那些碎瓷片及时清理,当心别划伤了她。”

直到他听闻卫楚婷登门。

晁海仿佛看到了救星。

这位许久不见的卫大娘子袅袅娜娜踏进侯府大门,从晁海身旁过,端端庄庄同他福了福身子,眼睛都不曾斜一下。

晁海忍不住喊她:“卫娘子留步。”

卫楚婷转身过来,从容和煦的气质,面上一派云淡风轻。

倒叫晁海无端紧张起来。

他恭正抱拳,小心翼翼嘱托:“舍妹如今正在气头上,谁劝也不听,望娘子能好声与她说说。”

“其实……那姚郎是个不俗的人物,与凤将军比起来不差的。”

卫楚婷点点头,不置一词离开。

晁海看着美人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处,才忙将出汗的手心使劲在衣角处擦了又擦。

卫楚婷才走到晁溪房门处,就被一只软枕击中。

晁溪想必气得紧,力气使得大,把她头上的簪子都砸歪了。

几个丫鬟吓得倒抽冷气。

倒是卫楚婷丝毫不见气恼,笑着挥手示意丫鬟们退下。

卫楚婷与晁溪好了十来年,近这一年来才渐渐没有来往。

丫鬟们也并未察觉两人感情生变,直道是自家娘子喜新厌旧,结识了卫二娘便把卫大娘抛诸脑后。

正赶上这会晁溪大发雷霆,丫鬟们个个心惊肉跳,焦头烂额。

卫楚婷一来,大家如释重负,纷纷迅速退了下去。

晁溪丢完了手边可丢的东西,才发现自己屋里服侍的人竟然跑了个干净。

眼前只剩下一袭幽兰色长裙的卫娘子,含笑看着自己。

因为凤卢青的缘故,晁溪早就对卫楚婷心生怨恨。

再加上她与陶慕语关系亲近,她更是瞧卫楚婷不顺眼。

在她心里,二人往日的交情早就化作过眼云烟。

于是见到卫楚婷后,她无半分欢喜,更无好脸色。

冷声问:“你是来看笑话的吗?”

若是以前的卫楚婷,定然会笑着问:“是谁又惹我们的娇娇生气了?”

然后柔声细语与她开解,哄她开心。

可现如今的卫楚婷只是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大方承认:“是啊。”

晁溪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瞪圆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气得胸口起伏不定,指着门口大叫:“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你!”

她以为卫楚婷是得意自己离开了,凤卢青就能属于她。

于是气急败坏地嘲讽:“你别忘了!就算我走了,青哥哥也不可能喜欢你!”

卫楚婷却一脸云淡风轻。

微笑着说:“听闻晁娘子在空明寺被人剥光了衣裳,还叫许多人瞧了去,连腋下那颗小痣都被传的有鼻子有眼。”

晁溪气得要上前撕她的嘴:“你胡说!你给我闭嘴。”

卫楚婷后退几步,继续笑:“你别急,我说的不过是真话。真正不堪入耳的是…… ”

“广安城都在传,晁娘子与情郎私奔,两人夜宿山寺,云雨时却被和尚堵了个正着。”

“那些个说书人手脚也快,不出半日功夫,就编了一出活色生香的闹剧,这会正在广安城大街小巷的茶楼里轮番开演呢!”

卫楚婷捂嘴笑了一瞬,很快收敛笑容,对晁溪说:“如果我是你,就同意嫁去曲春。”

“名声已经被糟蹋成这样,你要如何在广安立足?谁又敢娶你?即便是路边的乞丐,听闻你这放荡名声,只怕也要掂量三分。”

晁溪忍无可忍,抄起一旁的壁灯就要往卫楚婷身上砸。

卫楚婷忽地避开,一把掐住晁溪手腕,瞬间又换了个脸色,冷冷道:“晁溪,多行不义必自毙。你有今天,不想想究竟是为什么吗?”

晁溪一愣,不可置信地瞪着卫楚婷。

她忽然醍醐灌顶,五官都变得扭曲起来:“是你?”

卫楚婷没有否认,只说:“不然,你以为谁又能模仿得了你的字迹?”

晁溪尖叫道:“你我十几年姐妹情,你竟然为了那个小贱人害我?”

“你要为她报仇?可不可笑,她是你的情敌,你要为她报仇?”

卫楚婷无奈地摇头。

她眼里闪动着微弱的火光,问晁溪:“那日你找人杀陶慕语,是连我算计进去了吧?”

晁溪被她一下子说中,心虚地别开她的目光。

卫楚婷冷笑,满脸失望:“这事是你与我那庶妹共同谋划,又怎会不知我与陶慕语一起住在山上?”

“你们当时想的,只怕是一石二鸟,把我们二人一起解决掉。”

“孰知人算不如天算,我因有事耽搁了一下才避过一劫。否则今日,躺在床上养伤的就是我!”

她又摇头,怅然道:“不,我没有小语的好运气。那日如果我也在,只怕会当场丧命!”

卫楚婷声音越来越冷,狠狠甩开晁溪的手。

“晁溪,是你先不顾姐妹情谊,为了一个男人想杀了我。我现在不过是算计你的名声而已,这还不够仁至义尽吗?”

晁溪沉默半晌,恨声道:“以往到是我小瞧了你,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机谋略,难怪卫楚妍说你难对付。”

卫楚婷面无表情,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现在知道也不晚。”

“晁溪,你现在若老实嫁去曲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做的那些恶事我可以一笔勾销。”

“但如果你不想好好过日子,非要和着卫楚妍折腾……”

“哼……”她重重哼了一声。

“我那庶妹与我有宿世仇怨,你若非不听劝,就别怪我不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