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慕语不擅长做糕点。
船上也有备好的,但看起来干巴巴的,并不吸引人。
没想到借着这个机遇,陶慕语倒是换到了不少各色玲珑的点心。
这艘画舫的主人并不吝啬,他交换过来的食盒一共三层,每层都有两碟点心。
有玫瑰松子糕、薄荷枣泥糕、桂花糖佛手……
糯米做成的糕团则是以各种式样展示出来,有柿子,荸荠,莲花等。
最下面一层放了水晶虾饺和烧麦。
陶慕语像开潘多拉宝盒似的,每打开一层都是惊喜。
她将这些琳琅满目的小点心铺在桌上,移过灯火照亮。
对着凤卢青感慨:“与他们一比,我给他们那些倒显得小气了。”
凤卢青替她倒酒,边笑着说:“术业有专攻,你们擅长的菜式各有不同,不好比较。”
“况且,你的菜也是用心打磨的,不见得差。”
“还有……”他对着陶慕语举起酒碗,轻轻与她的碗相碰。
“我觉得,你做的菜是全天下最好吃的,再精致的点心都比不了。”
陶慕语笑着与他碰碗:“油嘴滑舌,以前你从不这样,倒不知是哪里学来的。”
凤卢青正色:“诶,一切可都是我的肺腑之言。”
“对着心爱的人,我有一肚子的绵绵情话,说也说不完。我这是诉衷肠,算不得油嘴滑舌。”
陶慕语笑道:“那我也诉一诉衷肠。没有你小凤将军捞的鱼虾,我也做不出这样的好菜。论功劳,还是你最大。”
凤卢青忽然凑过来,几乎抵在她的额头上:“有奖励吗?”
陶慕语不得不往后倾斜,一只手撑在地上才勉强与他拉开距离。
她垂眸想了一瞬,轻轻偏过头在他的面颊落下一吻。
凤卢青却尤嫌不足。
他一把将她扯过来,拘在怀里,低头就要去吻她。
陶慕语偏头躲过,娇笑到;“别闹,菜都凉了。”
她的声音又软又酥,甜到几乎化开。
凤卢青不忍她饿肚子,深呼出一口气,坐直身体灌了一口酒。
有菜相佐,两人又存酒颇丰。
于是也不吝啬,各自端一只海碗,边吃边喝。
船舱的小方桌边,放一盏油灯。
给船舱镀了一层暖光。
许是气氛正好,许是时机正好,两人之间有说不完的话。
不知空了第几只酒坛,陶慕语往后一倒,斜靠在船舱内壁上。
她笑着摆手:“喝不下了,肚皮都要撑破了。”
凤卢青便停下给她倒酒的动作,索性抱着酒坛仰脖喝起来。
陶慕语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忽然站起身摇摇晃晃往船头走去。
凤卢青余光捎过,赶紧站起来,提着灯跟上她。
此时天已经黑透。
因为没有人掌控方向,画舫在湖面上慢慢飘着。
他们所在的区域本就僻静,这会更是不知飘到了何处。
只隐约听见琵琶声和男女笑闹的声音,在离他们很遥远的地方。
陶慕语在船头躺下,看着漫天繁星,深吸一口气。
凤卢青把灯小心地放在一边,也随着她躺下来。
因为同游数日,两人的关系被拉进许多。
加上这会又有些醉意,两人都没那么在乎形象。
陶慕语把双手枕在脑后,觉得此刻无比放松。
她脑袋有些发晕,看天上的星星都在转。
“好像梵高的画。”
凤卢青看着星星,问:“梵高是谁?是你家乡的名画师吗?”
自从两人关系拉近,陶慕语的话就便多了起来。
她虽然还是没有同他言明她的来历。
但聊天时,总会时不时提到关于她家乡的人物和事。
陶慕语咧嘴笑开,顺着凤卢青的话说到:“是啊。”
“他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画面,能描绘出人类想象不出来的美,是个很棒的天才画师。”
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天空,满面沉醉。
连语气都不自觉飘忽。
凤卢青支起一只胳膊撑着头看她。
她好像比头一次喝酒时还醉得厉害,脸颊红扑扑的,半眯着眼,嘴角含着笑。
凤卢青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在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陶慕语没有动作,嘿嘿傻笑出声。
凤卢青沿着她挺翘的鼻梁滑下去,又在她鼻尖上停留。
陶慕语仍旧笑着。
凤卢青盯着她微红的唇,慢慢抿紧嘴角,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
他正准备再往下,陶慕语却猝不及防伸出胳膊,一下子圈住了他的脖子。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个翻身便将他压在身下。
凤卢青看着趴在自己身上醉意朦胧的人,眼底情绪翻涌。
陶慕语倒没想那么多,笑嘻嘻地学着凤卢青的样子。
先吻了吻他的额头,又滑到他的鼻尖。
她醉得厉害,控制不住力度。
不似轻吻,而是重重地贴过来。
再往下,她终于碰到了他的唇。
她头一次这样主动,凤卢青觉得自己的心脏乱跳,几乎快要飞出来。
他一手抱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背,任由她在自己脸上乱啃。
真的是乱啃,她醉得找不着方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亲哪里。
一会歪到他的耳朵上,一会又亲上了他的下巴。在他眼睛上留恋半晌后,又挪到唇上……
凤卢青觉得脑袋都快炸了,被她这种狗啃式的吻法刺激得面红耳赤。
偏偏这人手还不老实,吻着吻着就往下滑,一下子钻进了他的衣襟。
凤卢青从没想过陶慕语会如此大胆。
他愣了一瞬,赶忙伸手箍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再进一步动作。
可她偏跟条滑手的泥鳅似的,另一只手又往下探。
凤卢青怕她从他身上掉下去,一直紧紧搂着她的腰,根本再腾不出一只手。
眼看她就要触碰到那里,凤卢青的瞳孔紧缩,搂着她的手都不由加紧了力道。
谁知她下一秒调转方向,狠狠在他臀外侧拍了一下,嘟囔了一句:“屁股真翘啊!”
凤卢青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只得把她的小手拉过来放在胸口。
但陶慕语这会意识模糊,胆子也尤其大。
她像个女流氓似的,顺着又往下摸。
衣襟被她扯开,露出胸膛一片坚实的肌肉。
凤卢青的眼神开始不由自主顺着陶慕语雪白的颈子往下滑。
这时,有凉风吹来,灌进他的胸口。。
凤卢青猛地清醒过来。
他赶紧搂着陶慕语坐起来,把她抱到旁边安置好。
这才擦了擦冷汗。
刚才被她撩得心猿意马,差点任由她继续下去,铸成大错。